陳淵夾住煙，“何佩瑜那頭呢。”

“聘請了婦科專家蔡溢，很有權威，他明天到老宅。我替您留出了行程。”

陳淵夾住煙，漫不經心，“這人和老二有來往嗎。”

“我仔仔細細調查過，明面、私下都沒有接，而且蔡溢極其看不慣二公子的為人。去年全省的男科和婦科主任在總醫院舉辦研討會，蔡溢是會長，各院的同行蠻敬重他，唯獨二公子的態度不客氣。蔡溢又講究排面，導致不歡而散。”安橋泡了茶，擱在桌上，“既然結怨了，二公子絕對收買不了。”

他倚著靠背，笑了一聲。

“陳總，假如何佩瑜懷上的真是陳董的孩子呢？”

陳淵轉椅子，轉向落地窗，“年近六十歲的產婦生下不健全的胎兒，概率很大。”

安橋不明白，“其實，何佩瑜自己有意要流掉，生不下來更穩妥。”

“何佩瑜曾經喪子我母親手上，舊事重演意圖栽贓，不能如所愿。如果生出一個有殘缺的孩子，被權貴圈議論，我父親厭煩了，會怎樣對待呢？”

他轉回，“就算健全，福利院抱出哪一個，都能代替做鑒定，只要不姓陳，就一定是程世巒的，沒人再驗了。了結后，送去國外，食無憂養大，不必傷他。”

安橋倒氣，“您預備了后手就好。”

“不要自作聰明。”陳淵朝煙灰缸撣煙灰，“否則會反被聰明誤。”

沈楨瞳孔脹大，懵了半晌。

原來，陳淵躲在幕后，早已清楚何佩瑜和程世巒珠胎暗結，背叛了陳政。

何佩瑜生產那日，就是垮臺的一日。

“陳總，沈..”

陳淵忽然抬手制止，向門外，“沈楨。”

一激靈，進門，“我回公司了，和你打個招呼。”

陳淵示意安橋退下，打量，“站多久了。”

“我路過啊。”一臉茫然。

他一言不發，收回目，熄滅煙，“沒什麼。”

沈楨杵在那。

許久，陳淵笑，“沈楨，有些家族，降生的一刻，注定分出輸贏。在這過程中，兄弟相害，夫妻相殘，是普遍的規律。”

哽咽嗯。

陳淵站起，繞過辦公桌，虛虛地擁住，食指溫了眼皮，無奈又好笑，“沒事。”

他想，太乖了。

也太純凈。

***

倪影一直昏睡著，持續了三十個小時，反復鎮定，麻醉，緩解疼痛。

陳崇州探視完，在走廊和宋黎肩而過，他沒察覺，倒是宋黎留意他。

頓時駐足，阿元也停下，“你認得他？”

“我姐妹兒的男友。”宋黎環顧四周，不確定他從哪間病房出來，只確定是這層樓。

“他是婦產科的大夫？”

“男科的教授，生-診室。”

阿元奇怪，“那他來婦產科干什麼，探視病人？”

宋黎聽沈楨提過，陳崇州游戲人間，調高手那款，但沒抓現行，沒把握，萬一鬧個誤會，反而捅婁子了。

阿元也勸，“你管閑事，友杠不贏，他倆吵完和好了，你告狀顯得多余。”

宋黎吧唧，“反正我姐妹兒不虧，這檔次的帥哥白睡都賺，姓陳的花錢大方，撈他的禮也值了。”

陳崇州乘電梯直奔婦科門診，給倪影取藥，再次返回住院部途中，一雙手從背后蒙住他雙眼。

他握住，一扯，把人扯到前面。

看清是沈楨，表不很自然，“怎麼突然過來了。”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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