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璋進村沒多久,便看到一個頭在樹后一閃。
他腳步一頓,方才這著腦袋的孩子他似乎見過的。
仔細想了想,他記起來,在顧雲的仁心堂里,他見過這個孩子,只不過,那時候他不是頭。
完璋繞到樹后,一把揪住阿鐵,「我問你,你認不認識顧雲?住在哪裏?」
阿鐵像只小仔似的被完璋拎在手裏,他捂著自己的腦袋驚恐的搖頭,「我不知道,我不知道你說的是誰?」
完璋皺眉,「江家,那江家知道麼?」
阿鐵這才道:「是不是他們家大郎死了的那個江家?」
完璋鬆口氣,放下阿鐵,「正是,你帶我去找,那個江家大郎娶的小媳婦。」
阿鐵捂著腦袋,唯恐完璋被他頭上的惡臭熏走,這還是第一個不嫌棄他,肯跟他說話的人。
他想了想,「你說?現在應該在後山邊上割豬草。」
「我帶你去。」
阿鐵走在前面,完璋在後面跟著。
兩人走到後山那邊,阿鐵遠遠的指著山腳一個蹲著的影道:「喏,那應該就是,我先前看穿的就是這個藍的裳。」
完璋看著遠那小小的影,頓了一下,大步流星的走過去。
他徑直走到那小影跟前站住。
正在割豬草的小姑娘,猛然看到前面多了一雙靴子,不由自主抬起頭。
完璋對上了小姑娘的眼睛。
只一眼,他就知道,這不是!
不是因為瘦弱蒼白的外表,是那雙眼睛!
眼前的小姑娘眼底是怯懦的,帶著說不出的張和驚訝。
而他從未在的眼裏看到過怯懦。
溫和,外剛,但絕不怯懦。
完璋失神的倒退一步,「你是誰?呢?」
小姑娘看到這麼高大一個男人,快要嚇暈了,握手裏的砍柴刀,「你,你是誰,快走,不然我要人了。」
完璋盯著面前的小姑娘,不甘心的問,「我想找你求醫,你會治病嗎?」
小姑娘張的搖頭,「我爹會治病,我不會。」
完璋剎那間快要崩潰了,他奔波幾千里,到了這裏,找到的人卻又不是,為什麼,這究竟是為什麼?
他上輩子見過的那個顧雲究竟哪裏去了?
難道那隻不過是他做的一場夢?
不,不可能,沒有那樣清晰的夢,他跟在一起的每一個細節他都記得。
回會寧的路上,他們幾乎每個白天都在一起,他悉所有的小作,細微的表,還有眼底暗藏的狡黠,這本就不是,不,應該說,在這小姑娘的上,他只依稀看到了幾分顧雲的影子。
這究竟是怎麼回事?
完璋知道眼前的這個小姑娘是不可能給自己答案了,他失魂落魄的往回走。
兩個侍衛迎上來,「王爺,打聽到了嗎?」
完璋搖頭,「不是,不是。」
「我不知道去哪裏了。」
天下這麼大,他要去哪裏找?
兩個侍衛面面相覷,徒單問:「王爺,那怎麼辦?咱們回去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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