佟雪綠一邊踩著自行車,一邊喊道:“綿綿,姐姐回來了,你聽到了快應一聲!”
“綿綿,快出來,快跟姐姐回家去!”
真是太大意了,不應該將佟綿綿一個人留下來的。
別人再靠譜都不如自己來得可靠。
萬一佟綿綿有什麼意外的話,這輩子都沒法心安!
路過小巷子時,里頭約約傳來小孩的哭聲,聲音聽上去跟佟綿綿很像。
佟雪綠想也不想丟下自行車飛奔過去。
巷子里頭,佟真真揪著佟綿綿的耳朵正在破口大罵:“死拖油瓶,記住我說的話沒?你回去跟你兩個哥哥說,說佟雪綠打你,讓他們趕佟雪綠走!”
佟綿綿哭得小臉通紅,聲音都哭啞了:“不要不要,綿綿不要趕姐姐走!”
“你個死小孩,你是豬腦袋啊啊——”
話還沒罵完,的頭發就被人從后頭給一把抓住用力往后扯。
下意識松開佟綿綿的耳朵,痛得發出殺豬聲:“啊啊啊,你是誰?”
“你姑!”
佟雪綠眼底一片冰冷:“我佟雪綠平生最恨兩種人,一是家暴人的臭男人,二是待手無寸鐵孩的人渣,我不削你削誰?”
聽到佟雪綠的話,佟真真頓時氣得火冒三丈:“佟雪綠你個賤人,你趕給我放手,否則我跟你沒完!”
“既然你不想完,那我就讓你沒完沒了!”
說著將佟真真原地翻轉面朝著墻壁,然后一腳狠狠踹在的屁上。
佟真真好像被用力摔在墻壁上的面餅,整個人撞上去,鼻子都快撞扁了!
痛得當場眼淚直飆:“佟雪綠,我跟你拼了!!!”
佟雪綠趁著這個空隙做了三件事:
1.蹲下去抹了兩把土灰在臉上;
2.將發繩扯下來,披頭散發;
3.抱起佟綿綿往外跑,邊跑邊喊:“救命啊,殺人了——”
“賤人,有膽你別跑,我今天非弄死你不可!”
佟真真正在氣頭上,看到佟雪綠逃跑,想也不想就追上去。
佟雪綠跑出巷子外,放開嚨尖:“來人啊,救命啊!殺人了!”
佟母帶著兩個干事正往這邊來,聽到佟雪綠的呼救聲,三人頓時嚇了一大跳。
佟母臉蒼白,抖著手吩咐其中一個干事:“小慧,你趕去派出所舉報!”
小慧的干事應了聲好,轉撒丫子狂奔了起來。
就在這時,另外一個方向也有兩個人也朝佟雪綠飛奔而來。
這兩人不是別人。
正是原主的未婚夫方文遠,和之前遇到的真高富帥溫如歸。
佟雪綠眼眸一閃,朝溫如歸飛奔過去。
**
方文遠剛才聽到有人喊救命,想也不想就跑過來。
可這會兒看清楚跑過來的人是佟雪綠,眉頭不由蹙了起來。
佟雪綠不是已經離開佟家了嗎?怎麼這麼快又回來?
也對,這才像佟雪綠的格!
昨晚聽到主離開佟家的消息,他本就不太相信。
不想還真被他猜中,離開佟家不到一天就回來了,跟鬧著玩似的。
現在弄出這一出,該不會是的新把戲?
想到這,他奔跑的速度不由慢了下來。
很快就落下溫如歸一大截。
佟雪綠沒有注意到方文遠的行為。
跑得氣呼呼,沖到溫如歸面前:“溫同志,求你救救我和我妹妹,有人要殺我們!”
好像為了印證的話,話音剛落地,就見佟真真頂著窩頭像個瘋子一樣追了上來:“佟雪綠你給我站住,我要殺了你!”
溫如歸沉默地張開雙手,將佟雪綠兩姐妹護在后。
雖然他什麼話也沒講,背影又高又瘦,看上去甚至有些單薄,卻莫名給人安全。
佟真真追上來,可還來不及再次破口大罵就被溫如歸反絞住雙手,更別提到佟雪綠半頭發。
溫如歸的作又快又流暢,跟他單薄科研人員的形象很是不符,嚴肅繃的側看過去,更像是訓練有素的軍人。
佟雪綠見狀,心里閃過一驚訝。
“哪里來的王八羔子!”佟真真被扭住雙手,氣得差點吐,“快點放開我!”
溫如歸不僅沒放,手上一個用力,快速將放倒在地上。
方文遠和佟母見到這一幕,齊齊嚇了一跳。
前者是沒想到佟雪綠居然沒說謊,后者是沒想到追殺佟雪綠的人居然是自己的兒。
相比方文遠,佟母心里更慌。
因為不久前才讓干事去公安舉報,要是公安真的過來,佟真真可就完蛋了。
想到這,腳下生風,想要沖上去解救佟真真。
佟雪綠自然不會讓佟母救佟真真。
看跑上來,子一朝倒過去:“媽,救我,佟真真要殺我!”
“雪綠啊,這到底是怎麼回事?”
佟母趕接住,看到頭發散臉上都是土灰,心越發復雜了。
“媽,佟真真說我霸占了的份,為了報復我,不僅待綿綿,現在還想殺我,嗚嗚嗚……”
佟雪綠伏在佟母肩上,哭得上氣不接下氣。
佟綿綿看到姐姐哭了,“哇”的一聲也跟著大哭起來:“壞人,打壞人!”
聽到小團子的哭聲,佟雪綠也顧不得做戲。
趕抬頭抱住:“都是姐姐不好,姐姐不應該將綿綿一個人丟在這里的!綿綿乖,不哭了。”
佟綿綿哭得打嗝,眼睛鼻子通紅,看上去又可憐又惹人憐。
佟雪綠仔細檢查的,發現的左耳整個都紅腫了起來,頓時弄死佟真真的心都有了!
“雪綠啊,媽代真真像你們道歉,等會公安同志過來,你……能不能原諒真真這一回?”
耳邊兩個魔音貫耳,佟母簡直頭都快要了。
看到佟綿綿紅腫的耳朵,也恨不得捶死佟真真這個棒槌!
只是這個兒就是因為從小不在他們邊長大,所以才會養這個格,現在哪里敢以此來苛責?
知道這樣對佟雪綠不公平,可能有什麼辦法,手心手背都是啊!
佟雪綠瞪大眼眸看著佟母,一副難以置信的樣子,瞄到往這邊跑過來的公安同志,白眼一翻昏了過去。
被氣暈了。
裝的。
可以理解佟母的為難,也可以不在乎佟母偏心自己的親生兒。
只是要放過佟真真,那是不可能的,這輩子都不可能的。
哎?
佟母懵了,這啥況?
不過是說了一句話,怎麼就氣昏過去了?
很快,小慧就帶著公安同志沖了過來。
原以為佟綿綿看到姐姐昏過去會嚎啕大哭,不想哭是哭了,卻一邊邁著小短去打佟真真,一邊哭著向公安同志告狀。
加上有溫如歸等人作證,鐵證如山,佟真真被帶回了派出所暫時扣押。
佟雪綠則被送到了附近的衛生所。
**
衛生所里。
在醫生的“醫治”下,佟雪綠慢慢蘇醒過來。
睜開眼睛,一眼就看到溫如歸正耐心地在喂佟綿綿喝水,就是作看上去有些僵和生疏。
佟綿綿吸著鼻子,小音尤帶著哭腔:“叔叔,姐姐什麼時候醒過來?”
叔叔?
佟雪綠眉頭一挑,開口道:“綿綿,你應該他哥哥,不是叔叔。”
要是佟綿綿他叔叔,那豈不是也要跟著叔叔?
聽到姐姐的聲音,佟綿綿驚喜地從椅子爬下來,邁著兩只小短撲到床邊:“姐姐,你醒了!”
看小團子眼睫還凝著沒干的淚珠兒,佟雪綠很是心疼,手了的頭道:“嗯,姐姐醒了,你耳朵還痛不痛?”
“昏迷”期間,溫如歸除了讓醫生給做檢查,還讓醫生給佟綿綿的耳朵上了藥。
佟綿綿墊著腳尖,了自己已沒那麼紅腫的耳朵搖頭:“不疼了,是叔、是哥哥讓醫生幫綿綿藥藥的。”
佟雪綠抬眸看向溫如歸,真誠道:“謝謝你,溫同志!”
過窗戶照進來,水盈盈的眼眸襯著雪,晃了人眼。
溫如歸垂下眼簾:“不用謝,舉手之勞而已。”
佟雪綠從口袋里掏出紅本子遞過去:“溫同志,這是你的出證,我原本還想辦好事再給你送回去,現在正好歸原主。”
溫如歸:“謝謝你!對了,你的頭還痛嗎?要不我讓醫生過來給你做個檢查?”
佟雪綠趕搖頭:“不用不用,已經不痛了。”
溫如歸見狀只好作罷。
接著公安同志過來給佟雪綠做筆錄。
佟雪綠也不帶慌的,連哭帶唱將兩人的前因后果說了一遍:
“……當初發生那樣的事也不能怪我,要怪去怪人販子,再說佟家好歹養了十五年,再生氣也不能對養父母的孩子手啊!”
“可憐我妹妹才三歲,前不久沒了爸媽,現在又被這樣待,舊社會的奴才都沒那麼凄慘,現在可是新社會啊,公安同志,你們可要為我和妹妹做主,嗚嗚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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