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完后，他覺安月梅盯著自己的目更加炙熱了，他耳尖一紅，轉過去。

　佟雪綠：“我這邊什麼時候都可以，你有空了再送過來就行。”

　溫如歸想了一下：“那我回去之后再給你送過去，不過可能要到下個月了。”

　他這個月請假了三天，現在不好再請假了。

　佟雪綠：“沒事，我這邊不著急，真是謝謝你溫同志，那我就不打擾你了。”

　溫如歸：“不……”

　話還沒說完，電話那頭就傳來了“嘟嘟”聲。

　“……”

　溫如歸拿著電話怔了一下，才把電話掛回去。

　安月梅看他轉過來，趕低下頭去裝作做事。

　等到溫如歸一走遠，拿著搪瓷缸子火速沖隔壁辦公室去。

　“號外號外，上次那個的又給溫研究員打電話了！”

　“真的假的？溫研究員該不會真的談對象了吧？”

　安月梅搖搖頭：“覺又不太像，聽他說話的語氣客氣的，你跟你們對象說話，會用同志來稱呼彼此嗎？”

　辦公室幾人想了想搖頭：“不會，一開始認識可能會，但確認關系了肯定就不會再同志了。”

　所以這麼說，那人應該不是溫研究員的對象了？

　幾個人討論來討論去，最終還是沒個定論。

　佟雪綠掛了電話，就聽郵政的員工道：“三錢。”

　頓時又一陣疼，說這麼幾句話就沒了五個蛋，真tm的貴啊！

　給了錢后，也不敢逗留，趕回國營飯店去。

　郭衛平看到這麼快回來，還奇怪了一下：“雪綠姐，你怎麼這麼快回來？我還以為你跟小燕姐一樣，要四五點才回來呢。”

　佟雪綠笑道：“我住得比較遠，來回不太方便。”

　其實是不想丟掉這份工作。

　譚小燕有后臺，孟大師傅是老油條，肯定也有自己的人脈，他們要是被抓包了，會有人保他們。

　卻不行，這份工作目前對還是很重要的。

　郭衛平應了一聲，又回去繼續切蘿卜。

　佟雪綠在大堂坐著打起了盹。

　到了四五點，譚小燕和孟大師傅等人陸續回來。

　國營飯店又開始忙活了起來，到了五點他們吃晚飯。

　吃完飯后，下班的人就陸續過來了，很快國營飯店的桌椅再次被占滿。

　這年頭雖然大家都沒錢，可國營飯店依然不缺客人。

　佟雪綠觀察過了，過來國營飯店吃飯的，一般都是打扮比較好，很多腋窩下還夾著公文包，一看就是坐辦公室的。

　那些拖家帶口的，很會過來國營飯店，畢竟人太多，吃一頓要花去不錢。

　過了七點，國營飯店準時關門。

　孟大師傅把剩下還沒煮的青菜分給大家，佟雪綠也分了一份。

　譚小燕看著佟雪綠手里的青菜，又看看自己的，不滿道：“是新來的，為什麼分到的青菜比我多？”

　孟大師傅從鼻孔哼了一聲：“老子樂意！”

　“……”

　氣死了氣死了！

　譚小燕氣得臉通紅，一雙眼睛狠狠瞪著佟雪綠。

　佟雪綠懶得理，跟孟大師傅道謝后，便提著青菜回去了。

　等回到家里，天已經完全暗下來。

　佟嘉信看到回來，里發出一聲歡呼：“太好了，終于可以吃飯了！”

　佟綿綿踢著小短跑過來，抱住佟雪綠的仰頭道：“姐姐，你怎麼才回來了，可擔心死綿綿了！”

　小團子大眼睛水汪汪地看著，聲氣的聲音好像糖般，讓人聽了心都萌化了。

　佟雪綠蹲下來，眼睛上下打量：“姐姐去上班了，綿綿今天在沈家玩得開心嗎？”

　佟綿綿點頭如小叨米：“開心！魏爺爺給我們做好多好吃的，珠珠姐姐還教我數數了。”

　“那綿綿學會了嗎？”

　佟雪綠看上沒什麼傷口，眼睛也沒紅腫，心里松了一口氣。

　小團子小腦袋又重重一點：“學會了，姐姐我數給你看，1、2、3、6、5……”

　“哈哈哈……笨蛋綿綿，你數錯了！”

　佟嘉信在一旁發出一陣嘲笑聲。

　佟綿綿小臉蛋漲得通紅：“綿綿不是笨蛋！”

　不等佟雪綠開口，佟嘉鳴就喝住了佟嘉信：“你給綿綿道歉，要不然今天你一個人睡覺！”

　后面一句話的殺傷力非常大，佟嘉信頓時慫了。

　“小綿綿，三哥錯了，三哥給你道歉。”說著他對佟綿綿敬了個禮，“對不起，敬個禮，放個屁，臭死你！”

　佟雪綠：“……”

　佟嘉鳴：“……”

　這到底是哪里來的熊孩子？

　佟雪綠白眼差點翻上天了，不過幾兄妹如何相，只要不要太過分，向來不做干預。

　拿著青菜準備去給幾兄妹炒個菜，卻發現拿回來的青菜下面居然藏著一小塊。

　雖然只有掌大，可那是啊。

　呆在國營飯店果然能吃香喝辣。

　作麻利給他們做了個白菜炒，再炒一個西紅柿炒蛋。

　佟嘉信看到有嗷嗷了起來，快活得恨不得在地上翻幾個跟斗。

　佟雪綠已經吃過飯就沒再筷子：“以后晚上你們要是的話不用等我回來，自己炒菜吃，我在飯店里用飯。”

　佟嘉信一臉的羨慕：“在飯店吃飯，是不是頓頓都有？”

　佟雪綠想了一下點頭：“今天午飯和晚飯都有。”至于明天有沒有就不知道了。

　佟嘉信聞言越發羨慕了，突然握著拳頭咬牙切齒發誓道：“我以后一定要當個賣的！”

　佟雪綠：“……”

　不是，你是未來的設計大師，你的目標可以稍微高大上一點嗎？

　佟綿綿歪著腦袋聲氣道：“我以后要跟姐姐一樣，去飯店當個服務員！”

　佟雪綠：“…………”

　綿綿啊，你是未來的大明星啊，服務員算什麼，咱們不稀罕哈。

　佟嘉信一邊吃一邊問佟嘉鳴道：“二哥你呢？你想做什麼？”

　佟雪綠聽到這話，眼睛頓時也落到了佟嘉鳴上。

　佟嘉鳴想了想道：“跟咱爸一樣，當個裝卸工。”

　佟雪綠：“………………”

　得了，什麼話都不想說了。

　**

　到了周日，燦爛。

　佟母一大早起來，吃了早飯后便提著一早準備好的點心去坐車。

　大嫂陳月玲看佟母要出門，連忙道：“媽，要不我跟你一起去吧，我也好久沒見小妹了，怪想的。”

　佟母聞言眉頭一蹙：“我一個人去就行了，還有我之前就跟你們說過了，真真才是你們的小妹，以后不要再錯了！”

　陳月玲沒想到婆婆會突然發難，怔了一下才點頭：“媽我記住了，我剛才也是一時口快說錯了。”

　佟母點點頭，轉出門了。

　等佟母一走遠，蔡春蘭不知道從哪里冒出來，嗤笑一聲道：“有人啊拍馬屁拍到了馬上，真是笑死人了！”

　陳月玲臉漲得通紅，瞪了一眼，扭回房了。

　陳月玲回屋后把剛才的事告訴丈夫：“你說媽是怎麼回事？我聽著怎麼好像對小妹，我的意思是對雪綠有意見呢？”

　佟大哥還賴在床上，翻了個道：“你想多了吧，媽向來很疼小妹的。”

　陳月玲撇了撇：“你以后可要小心了，剛才我不過說了一聲小妹，媽就黑著臉罵我了！”

　婆婆以前是很疼佟雪綠，可那時候以為雪綠是親生兒，現在都不是兒了，那還能一樣嗎？

　更何況發生了佟真真的事，現在佟真真可還被關在農場里呢。

　雖然說是佟真真自找罪，可保不準人心是偏的。

　不過這話不敢說出來，哪怕對著丈夫也不敢說。

　佟母走路去車站，等了一個多鐘頭才等到車，然后坐著汽車顛簸了一個多鐘頭到沿慶縣。

　然后又問路走了半個多鐘頭，才來到紡織廠的家屬大院。

　在家屬大院門口探頭探腦，蔡大嬸正好買菜回來，看到這個樣子大聲問道：“大姐你找誰？”

　蔡大嬸的嗓門自帶喇叭效果，佟母被嚇了一跳，往后退時正好一腳踩空。

　“砰”的一聲，往后倒下來，整個人跌坐在地上。

　蔡大嬸也被嚇了一跳，趕扶站起來：“哎喲，大姐你沒事吧？”

　佟母才剛站穩，腳踝就傳來一陣疼痛。

　臉頓時變得煞白：“我的腳好像崴著了。”

　蔡大嬸看是因為自己才摔倒的，心里有些過意不去：“要不你進去我家坐一下吧，我給你用藥酒一下，很快就好了。”

　佟母搖頭：“不用了，我兒就住在里面，你扶我去家就好。”

　蔡大嬸幫把地上的東西撿起來，聽到這話問道：“你兒什麼名字？我怎麼從來沒見過你？”

　佟母：“我兒佟雪綠，認真說起來我算是的養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