國公爺得知此事,覺得不像話,這事聽著公平,實則最吃虧的是老二老三,吩咐賬房將銀錢退回去,哪知五位管家耷拉著腦袋,誰也不應聲,只道賬房缺口大,寧晏當家難,國公爺也該諒些。
這還是管事們第一次違拗他的意思,這個家他已經做不了主了?也知道是老大媳婦深得人心的緣故。
國公爺苦笑,只得作罷。他又好面子,各房都是人當家,人掏銀子,男人怎麼辦,國公爺下令,每位爺的月例三份減一份,應酬等人往來,也酌減,
不僅東府如此,西府的二房三房也跟著一并削減開支,為了一視同仁,燕玥大婚的預算也被削減了一千兩。最后連著仆從的四季裳也裁減了一套。
這下好了,整個國公府炸開了鍋。
人人背地里指著王氏罵。
寧晏坐在明熙堂的塌,清清爽爽喝著燕窩粥。
一直在尋求機會削減府開支,卻知此事難度極大,怕遭來各方埋怨,沒想今日差錯借著王氏的機會給達了。
往后這個家,便好當多了。
由衷松了一口氣。
燕翎今日下午就在書房忙碌,江南發生糧荒,太子果然應付得吃力,燕翎見不得三皇子一黨將幾百萬生民在掌中當棋子,正在暗中布局應對。
中間幾無空隙,就連晚膳都是下人送來書房用。
大約是夜里戌時末,十幾道手書發出去,總算得空喝個茶,聽得云旭躬著在一旁將后院的事稟了,
“夫人借力打力,這一仗又打得很漂亮,爺跟夫人富有,掏個兩千兩跟扔一粒芝麻似的,二夫人與三夫人卻是割了一塊,若不是三夫人懷著孕,大約二夫人要與吵起來。”
燕翎了額,寧晏總能在后宅爭斗中混得如魚得水。
這丫頭片子,在旁人那里是不溜秋的狐貍,到了他這就了小烏。
燕翎著太笑了笑。
云旭耳目極多,王婧在容山堂與垂花門的話都傳到了他耳郭里,
“王家四姑娘也真是的,還敢拿當年奪魁說事,甚至還說什麼夫人才學配不上您,放在人堆里,您一定不會選....”
當年的事,云旭門兒清,王婧為了吸引男參加詩社,哄了燕璟在國公爺書房了燕翎的詩作,營造燕翎要參與的假象,很多人慕名而來,子是王嫻拔了個頭籌,到了男子這邊,燕翎的詩文被公認第一,所以,當時的燕翎,人還在邊關,便了那勞什子詩社的魁首。
燕翎沒放在心上,只當小兒玩鬧。
哪怕現在他也是不在意的,直到云旭說到最后一句,他臉慢慢凝重,“這個王婧,以后有多遠趕多遠。”旋即擱下喝了一半的茶盞,起往后院去。
掀開珠簾,瞧得妻子正斜倚在桌案后逗小烏,旁邊還一本攤開的賬冊,他清了清嗓子坐了過去,細心打量了妻子眉眼,寧晏神極為專注,上也不知熏了什麼香,比往日要濃郁幾分,乍一眼看,瞧不出端倪。
燕翎心里想,妻子一貫沉得住氣,即便吃味也不會出破綻,他決定開門見山,
“晏兒,你若心里不痛快,便與我說,你想問什麼,只管問,我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寧晏正在用羊毫洗刷小烏的背殼,聽了他這一句沒頭沒尾的話,抬起眸斜睨了他一眼,眼風慢慢從他面頰掃過,又回到小烏上,“我沒有不痛快。”喜歡燕翎的人太多,吃醋吃不過來。
大給小烏洗刷得差不多,將玻璃缸搬去窗下的高幾上,又回到桌案,“世子回來的正好,接下來有幾筆大的開銷,也討討你的主意。”
寧晏攤開一張宣紙,將幾筆要事單獨圈出來,其中還提到如何籌備燕玥大婚,
燕翎坐在那里,面無表看著妻子,他有的時候捉不,寧晏是城府太好,能將緒掩飾得爐火純青,還是真的不在乎。
他私心希也能使使小子,甚至撒個,鬧鬧脾氣,至他能到心里有他。
寧晏說到一半,見燕翎沒什麼反應,拿著手肘拱了拱他的胳膊,“世子?”
燕翎回過神來,神不虞,“燕玥的婚事你急什麼,給太太自己打理。”
寧晏笑了笑,“自然是婆母唱主角,我不過是打個下手罷了,我之所以上心,也是想歷練歷練。”以后總歸要持婚宴。
燕翎無話可說。
夜里抱著寧晏睡時,還是忍不住問,
“詩社的事,你不想知道嗎?”
寧晏昏昏睡,聽了這茬,強打神道,“你說,我聽著,你當年是如何奪魁的?”
燕翎灼熱的呼吸拱在脖頸,將的燙出一片紅,薄沿著后頸往上慢咬艷滴的耳垂,
“我沒有參加詩社,是老三拿了我的詩文過去。”
寧晏嗯了一聲,心里那點疑也釋然了。
院子里忽然起了風,連角落里留的那盞燭火也被吹得時明時滅,燕翎在忽如其來的涼風中摟,
“王婧的話別放在心上,你很好。”
寧晏頓了頓,從他懷里扭過子,環抱住他瘦勁的腰,“我明白的。”
尺有所短寸有所長,誰也別拿自己的長短去框別人的長短。
燕翎用吻細細地安,一遍遍描摹勾勒,心里想,什麼時候能主親一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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