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葵才偏頭

　年級了，每天腦子里裝的還是汽水和小熊餅干。那之后，可能是潛意識抗拒，我再也沒有想過這些……直到今天。我還那麼年輕，卻已經很老了，也許有一天，我終究要目送外婆離開我。”

　生老病死，萬復不息，世間規律本就是如此，可無論余葵這麼堅強的人怎麼說服自己，眼淚卻在不知不覺淌滿臉頰，怕被時景發現，微微偏開頭，剛想抬手胡兩下。

　時景卻抓住的手。

　眼瞼和鼻尖泛紅，纖長的睫上沾著未干的淚痕，眼眸浸滿哀傷亮的水。

　他看過余葵的日記。

　見過年奔跑的田野，院里爐子上燉得咕嚕冒泡的骨頭湯，大鍋里焦香油亮的火，還有酸甜的果醬面包和坐在臺階下品嘗的山楂卷。這一切好記憶，全都仰賴的外婆所賜。

　當畫面從日記中鮮活”

　余葵腳下一個踉蹌，差點沒把撕到一半的罐頭瓶扣地上，在時景看不見的角度，瞪眼嚇唬，“還吃不吃？”

　“吃！”

　隔著圍欄，用罐頭附贈的叉子喂了侄子幾塊，二一邊囫圇往下吞，腮幫子鼓鼓的，大眼珠子滴溜盯著時景打量。

　時景干脆問他，“小孩兒，你在看什麼？”

　二直言，“哥哥，你長得好像我姐姐漫畫里的男主角哦！”

　“我和小葵是平輩，你再想想，應該我什麼？”

　“叔叔？”

　時景角滿意地翹起來，矜持尊貴地隔著護欄了他的呆，“像哪本漫畫？”

　“就是那個我小嬢自己……”

　“我書架上的《銀魂》的主角坂本銀時！對吧！”

　余葵眼疾手快塊兒大黃桃往他里一塞，把他接下來的話全給堵上，嚴肅訓誡：“走了二，你認真聽講好好學習，別老看漫畫，來場掃地。”

　二像只失落的小倉鼠，鼓著腮幫子點頭，見轉走出兩步，實在沒忍住把整塊的黃桃吐回掌心，扯著嗓子喊，“小嬢，你下次什麼時候回來？”

　“等你聰明點時候。”

　余葵還不知道，前腳出門買罐頭，外婆后腳叮囑程建國，“吃過早飯就把小葵送回去上課，高考前別讓再回來了，孩子一輩子的事，耽誤不得。”

　程建國在醫院外邊小館子的冷柜前，菜都點上了，突然接到余葵班主任電話。

　“余葵父親，我這邊有點事要跟您確認一下。班里有位同學，今早請了病假后人不見了，由于他的父親份比較特殊，不排除勒索綁架事故，目前警方已經展開調查，他家里人現在非常著急。班里的學生，就您家余葵跟他關系不錯，或者……他有沒有跟余葵過，他可能會去哪兒？”

　他手一，機差點沒拿穩，“你說那男同學啥？”

　“他時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