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來也是托自己的福,開學第一天就被校園廣播將大名昭告了天下。不怪別人,怪自己。跟錯了人,直到人上樓進了班級,班里人喊他大名的時候才恍然。私下只想著宋銘呈一直是向前走的,他話本來就,不會怎麼搭理,所以多半是到老師辦公室才發現人沒了。
“是杜壹吧?”班主任董燕手往上推了推的眼鏡,手上是一份學資料,瞄了一眼,然后繼續:“績——還有很大的進步空間。”
宋銘呈:“......”
杜壹:“......”
“老師,我會努力的。”杜壹覺得丟臉,績的確不好,這是事實。然后就看見宋銘呈往那張績單看了眼,順便挑了挑眉,出一抹似笑非笑的表。
難堪的要命。
代了下學資料,進去班級安頓了下,宋銘呈就走了,走之前給寫了一張字條,上面寫著高一五班,然后給說:“覺得自己可能會找不到回去的路的話,就過去等我放學。”這是他從見面起,說的最長的一句話。
高中課程,他放學晚。
不過杜壹其他的不說,記還是很好的,如梁婕妤梁阿姨所說,學校的確不算遠,來學校的路上就記了不下三個標志區域,如出去校大門往左拐角是個小賣鋪,沿著小賣部方向一路向前拐進第三個胡同,然后就到了大街上,向右手邊的一個建設銀行方向繼續走,直到看見一顆很大的槐樹。
覺得自己應該可以,歸結底,起先就想著盡量不去麻煩人。
不過應還是要應的。
之后董燕給杜壹安排了一個座位,因為杜壹學晚,開學將近半個月方才學,所以位置就比較靠后,視野也算不上好。不過不近視,坐在哪里其實都可以,都看得見。
而且學校條件明顯比之前的學校好太多了,心里帶著些許興。
同桌是一位自來的小姑娘,扎著高高的馬尾,剪著齊劉海,看上去大大咧咧的,剛坐下就被拉著問東問西:“誒,你是剛轉學過來吧?”
“怎麼學這麼晚?”
“新書領了嗎?”
“校服發沒?”
杜壹沖人笑了笑,一時不知道該怎麼回,先是搖了搖頭然后問:“這些需要去哪兒領?”
“課本等下老董估計會發給你,”口中的老董就是董燕,他們的班主任,剛剛開學半個月,他們后排一眾給人私下的稱呼,“校服估計一時半會不會有,要去教務申領,報一下你的高重,大概要一個星期后才能到你手上。”說著抬了抬下讓看過去前排的一位正俯首寫字的男生,“喏,他是上個星期來的,也算是中途轉學,今天剛拿到校服。”
“這樣,謝謝你啊。”
“不用!咱倆同桌,互相照應一下應該的。我劉倩,你呢,什麼?”
“我杜壹,大寫的那個壹字。”
于是上午的課程,杜壹是看同桌劉倩的課本度過的,到下午的時候董燕進教室發給了一套書,還代過去教務報一下高重,然后又問知不知道教務在哪兒的時候,劉倩舉手說知道,會帶去。
下午時間劉倩陪著一起過去教務報了下高重,然后到了放學,選擇了自己回去。
高中部那邊聽說晚自習時間就很長,而且,遲早都要自己來走這條路。
的確。
之后這條路,一走,就是三年。
但是下課出了校園北邊的大門,抬眼就不期然的看見宋銘呈跟著另外一個不認識的男生靠在墻邊說笑。勾著角,目不經意瞟過這邊剛巧跟來了個對視。
鑒于一早的荒唐,宋銘呈今天特意下了個早課。
原因就是,怕人丟了。
宋銘呈大步流星的走近,覷了一眼,往前面的路偏了偏臉,示意跟著走。
杜壹指尖扣了扣書包帶,往上挎了挎,跟上。
一前一后,一高一低的兩個影,隨著落去的日頭暈在沿途漸漸越拉越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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