虞七襄抬眼著陸景,由衷一笑,深深點了點頭。
除夕夜,月窮歲盡,除舊迎新,在此之前,卻先要團圓,對于虞七襄而言……能在除夕夜里與母親的朋友吃上一頓餃子,能夠在風雨凌的如今,尋到這麼一百花盛放的小院,自然也是最好。
“只是……母親竟然還有這般年輕的朋友。”
在虞七襄胡思想中,新的一年到來了。
而夜深人靜的后半夜,陸景卻還在主屋中修行。
“既然已有廣寒印、向天借元這等奇異的玄功、神通,明黃級別的參命格,已經無法滿足修行所需。”
明黃級別的參命格想要升級到璨綠命格,需要八百道命格元氣。
陸景現在的命格元氣升級參命格已經足夠,甚至還多出二百有余。
只是之前,明黃級別的參命格始終夠用,陸景也是將這些命格元氣攢著,希能夠早日提升神武天才命格。
可是現在既有所需,陸景自然不會再猶豫。
那熾金命格周遭,一道道白合為一,落參命格中。
【吞融八百命格元氣,明黃命格參,蛻變為璨綠命格,悟道人。】
【悟道人:璨綠命格,天生修行者,慧眼,天下玄功、神通輕易便可得其真,仔細修行可輕易得其髓。】
“【悟道人】……”
陸景眼中似乎閃著一道氤氳芒,變得更加深邃許多。
他腦海里,向天借法數不勝數的印決、咒言,行氣、神念之法都輕而易舉的浮現出來。
悟道人命格瞬息間發。
與此同時,得了這等神異命格的陸景不由看向呼風刀、喚雨劍。
這兩件蘊含天地權柄的仙人之兵中,流轉而來的氣魄不斷震……
其中氣息流轉之法,竟然與那向天借元之法暗合。
“這是否意味著,這向天借元神通,在某種程度上,其實就是暫且借助天地權柄?”
陸景心念閃,角出些許笑容來。
“我能借這呼風刀、喚雨劍中的氣息流轉,來參悟這向天借元神通,這倒是意外之喜。”
悟道人命格下,陸景對于這向天借元神通已有眉目。
再加上呼風刀、喚雨劍,更是大大短了陸景修行此法的速度。
“還有引風、召雨兩種神通也會有所進境,到了那時我才算是真正踏神火,以神火之能敵,戰力還可更盛。”
“登上高,即便不曾獲得趨吉避兇命格中的機緣,也會有這天地間的機緣前來尋伱。”
——
幾日時轉瞬即逝。
陸景和魏驚蟄并肩站在麒麟街上。
麒麟街以街口兩只石麒麟得名,據說這兩只石麒麟乃是開國太宗親自雕出,用于祭奠早年死在農地上的太祖。
事實上,大伏太祖不過一介農夫,太宗修為大,擊敗陳霸先問鼎天下,建立大伏朝。
后來太宗登上帝位,便將自己已經故去的父親追封廟號,為大伏太祖,以表追念。
所以……大伏實際上是太宗開國。
“這里便是那一善堂,我已經和其中值守的吏說了,往后你就這善堂中,行督查之事。”
陸景抬眼著這一原本是宦府邸,空置已久,又被改孩善堂的所在。
魏驚蟄今日難得穿了一長,他軀越發健壯,手中卻捧著幾本典籍,向陸景行禮。
這善堂乃是京尹府連同其他諸多機構一同建立。
陸景在某種意義上,是這善堂的真正締造者,隨著善堂越發完善,陸景的聲名也越發響亮。
所以就如鐘于柏之前與陸景提及的那般,因為太玄京百姓的呼聲,早在善堂建立之初,陸景對于這善堂就有督察之權,鐘于柏也早就和陸景說過,讓陸景找一個可靠的人,善堂監督,以免再度發生許白焰那等事。
而魏驚蟄正是陸景選中的【督知吏】。
“這善堂由大伏諸多府邸出資,又有朝廷管理,我舉薦你前去,是擔任善堂中督知吏,這并非職,卻可算朝廷吏員,又履的是督查之責,月俸也有十二兩銀子,平日里在善堂中你也有時間讀書。”
陸景這般說著,目向大門開,可見其中孩玩鬧的善堂。
“而這也不過是臨時的善堂,這條麒麟街盡頭正在修建可容納數千孩的所在。
到了那時,太玄京中也會許多流浪的孩兒。”
魏驚蟄也看著這善堂,眼中也滿是驚喜。
他是馬夫出,兒時也曾凍挨,也明白哪怕是繁華的太玄京也有流離失所的孩子。
自己這善堂中,也是行良善之事。
驚喜之后,魏驚蟄卻不知又想到了什麼,慨道:“如果天下各道府各城中,都有這樣的善堂,也許能救活很多人。”
此時,善堂中有些孩子,也遠遠看到了陸景。
這些日子來,陸景和青玥也經常去善堂。
炎序皇子給陸景的束脩還剩下許多,陸陸續續為這些孩子,添置了許多東西。
這些孩子中,自然有識得陸景的人,也知道陸景是一位書樓先生,約間也有人說陸景是他們的恩人。
所以即便隔著遙遠的距離,有些孩子看到陸景也總是遠遠朝陸景行禮,有些更小的尚且不曾學禮儀,就朝著陸景遠遠招手。
陸景臉上帶笑,也朝他們擺手。
魏驚蟄看到這善堂中的陳設,看到這些孩子們上的著,又搖了搖頭。
“興辦善堂,需要大量錢財,而且并無產出。
城里的金銀尚且不夠府用度支出,再加上這大伏有的是貪污吏,又有誰會主辦起這善堂?”
就如魏驚蟄所言。
這一座善堂之所以能夠辦得這麼順利,也是那些曾經與許白焰有所牽連的玄都大府出資,里面也許真的有良善之輩,但絕大多數人都是為了洗去上的罪責,所以才愿意慷慨解囊。
“大伏太大,太玄京統率大伏三十六道,未免有無法顧及的地方,希往后能更好些吧。”
魏驚蟄這般說著。
陸景贊許的看了魏驚蟄一眼,又看到魏驚蟄手中拿著的第一本書就是甲子史冊。
“讀史可以明智,我知道你已經踏上修行道路,還有不小的機緣。
可心中如果沒有志向,如果沒有明天下的學問,一武道被蠻力驅策,總歸是落了下乘,所以你借著閑暇之時,還要時時讀書。”
魏驚蟄再度向陸景行禮,他年歲與陸景相差無幾,向陸景行禮時卻依舊持弟子禮儀。
經過幾次接,經過陸景在太玄京中的事跡,在魏驚蟄心里,陸景早已不是一位十七歲的年,而是一位德行配其位的書樓先生。
“陸景先生確實有讀書人的風骨。”
魏驚蟄仍然站在麒麟街上,看著陸景遠去,只覺得先生背影如若一桿長槍,也許終有一日,這桿長槍會擎天立地,散發出星辰一般璀璨的芒。
而陸景正朝著南國公府而去,好幾日不曾見過南風眠,二人也不曾一起飲酒,陸景就有些按耐不住肚中的酒蟲,也想著見一見自己這位大哥。
正在此時。
陸景腳步忽然變緩,他抬起頭來看向天空。
卻見天空中,一團云霧游移而來,其中仿佛還夾雜著閃爍的雷火。
陸景武道大、元神神火同時震,仿佛知到了那云霧中散發出來的威勢。
就好像其中藏著一頭……龐然而又兇戮的巨。
“是一條龍。”
陸景一白隨風而,他握著腰間呼風刀,瞇著眼睛向天空。
當云霧流,陸景的剎那間看到一雙龍眸正低頭注視著他,其中無波無瀾,也沒有毫,就仿佛是真正的上位龍屬,在注視著凡俗。
“這條龍比起北闕沐、敖九疑還要更強,龍屬威也極為強盛,脈想來更加厚重。”
陸景心中這般想著,卻只是輕輕搖頭,任然邁步朝南國公府走去。
就好像這條真龍上,能令天下生靈懾服的真龍威無法影響到他分毫。
而那對龍目冷凜凜,又向遠……那里是養鹿街、空山巷所在。
這幾日,百里清風尚未出宮,虞七襄就住在陸景的小院里。
正在和濯耀羅、徐無鬼,一同雕刻著一塊石頭的虞七襄似有所覺,也抬起頭,眼中毫無懼。
可接著,虞七襄又看到小小的濯耀羅,看到肩上站著濯耀羅的徐無鬼。
“陸景、青玥……”
虞七襄眼里忽然有些怕了。
“玄微這條小龍來了,太沖老龍肯定已經在路上,若是連累到……”
虞七襄憂心忡忡。
天上的云霧終究消散了。
而在太玄宮,竹中闕,正值七皇子會客之時。
一位脖頸之上長滿黑龍鱗,兩鹿角足有一尺長短的真龍龍屬,正坐而飲茶。
七皇子重瞳一如既往的平靜,對眼前這個龍子道:“玄微太子,你已來了太玄京,為何不見太沖龍君的蹤跡?”
玄微太子道:“太沖龍君去了落龍城,去見燭龍,至多十日就會來臨太玄京。”
七皇子聽到燭龍二字,平靜眼眸中閃過一異。
而那玄微太子將杯中茶水一飲而盡,開口道:“我見了太玄京第二位白。”
七皇子眼中出探尋之。
玄微太子輕鹿角,眼中突然閃過些狂熱來:“除卻君三尺雪,天下誰人配白?
我曾見過他負劍而來,神、白鹿一同出鞘,一劍如日、一劍如月……
這等劍道魁首都已不著白,那天下……”
“又有誰能配得上一襲白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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