聞言,蕭如樂頓時笑瞇了眼,立即改口:“真的?那可以多說一點!”
……
帝城春日暮,喧喧車馬度,茶館里的小娘抱著琵琶,輕糯糯地唱著曲兒,酒旗戲鼓,花月樓臺,都唱在了這京師紅香土之中。
一大早來這喝茶的人實在不多,堂甚是清靜,只有靠窗的位置有一位客人,正支著頭,向窗外的護城河,河水正是新綠,柳依依。
他一只手輕敲桌面,像是在應和著唱曲兒的拍子,腕上一串檀木佛珠在天下折出細碎的微,他氣度從容,自如得仿佛在自家后花園一般,這茶館伙計和唱曲的小娘倒了客人。
正在這時,有人從門外進來,向茶館伙計道:“小哥,向您打聽一個人。”
茶館伙計道:“什麼人?”
“這附近有沒有道士?”
“嗐,這朱雀街上的道士,沒有十個也八個,本事五花八門,算命的看風水的降妖捉鬼的,你要問哪個道士?”
那人愣住了,又道:“是一個瞎眼的道人,會……會看命數,算吉兇,原先給我家老爺算過。”
“哎喲,”茶館伙計就喜歡聽這種八卦事兒:“這意思是,說得靈驗了?”
“可不是?”打聽的人并不是一個嚴的,道:“那道人說我們府上一個月會出禍事,果不其然,前兒祠堂門口一株老梨樹倒了,把房頂都塌了,我們老爺夫人著急,要找到這道人尋個化解的法子呢。”
輕叩桌面的手指頓住了,待那打聽的人離開后,客人才微微招手,立在一側的侍衛俯,聽他問道:“昨日似乎是誰告了假,說家里祠堂被樹
砸了的?”
徐聽風從懷里出一個冊子來,翻了翻,答道:“是戶部侍郎黎大人。”
蕭晏面恍然,眼微微瞇起,指尖再次應和著琵琶打起拍子,他想起三月早春的那個清晨,隔墻聽到的謀來。
正在這時,外面又進來了一個人,是個年輕小公子,穿著一襲石青的錦袍,冠玉面,桃花眼,逢人先有三分笑,正是建昌侯的小兒子裴言川,他一眼就看見了靠窗的蕭晏,快步過來,拱手道:“這麼早我來,還以為是吃酒呢,急哄哄就趕來了,都忘了讓人替我遮掩。”
他在椅子上坐下來,喝了一口茶,又說起方才遇到的事,笑道:“來的時候有一個盲眼道士,非要給我算一卦,說我印堂發黑,恐有災禍,這不就是想騙我銀子?我看起來特別好騙麼?”
蕭晏微微挑眉,神微妙:“瞎眼的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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