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黎夫人認為火候差不多了,故意做出憂心的模樣,嘆了一口氣,道:“說來也是愁人,我那兒近些日子就要及笄了。”
長公主果然順勢問道:“及笄是好事啊,夫人因何發愁?”
黎夫人心中得意竊喜,面上卻還是憂心忡忡,道:“不怕公主殿下笑話,我還未找到為上簪的貴人,眼看下個月就要到日子了,事還未辦妥,真我寢食不安。”
長公主想了想,竟接口道:“這卻好辦,那幾日本宮正好有空,若是夫人不嫌棄,由本宮來為令媛上簪便是。”
黎枝枝一時怔住,黎夫人簡直欣喜若狂,一雙眼睛都亮了起來:“果真?哎呀,真是不知該如何謝公主殿下啊。”
長公主笑笑,道:“不過本宮有一個要求。”
這會兒別說一個要求,哪怕是十個二十個,黎夫人也會一口答應,急忙忙道:“殿下請講。”
長公主微笑道:“令媛的及笄禮,需得由本宮親自來辦,不必假手他人。”
黎夫人沒想到還有這種好事,著實愣了一下,才假作客氣道:“這……是不是太麻煩殿下了?”
長公主只是道:“不麻煩,本宮不是說了,五月十八那一日有空。”
黎夫人忙道:“既然如此,此事便斗膽托付給公主殿下了。”
長公主微微頷首,沒再說話,黎夫人很有眼,知道自己該走了,便和悅地對黎枝枝道:“我想起府里還有一些事要理,便先回去了,你好好陪著長公主殿下,萬不要有失禮之。”
說罷,又向長公主告了辭,這才離開,的步子如風,骨頭都仿佛輕了幾兩。
空氣安靜下來,黎枝枝垂著眼,看石桌上的紋路,大概是年歲太久了,那上面現出幾道細紋,如同蛛網一般。
長公主忽然問道:“怎麼不說話?”
黎枝枝抬起眼著,張了張,才輕聲問道:“殿下,您……真的要為黎素晚上簪嗎?”
“嗯?”長公主微怔,不知怎麼,竟然笑起來,模樣生得頗,這樣一笑,猶如秋日里的芙蓉盛開,溫暖和煦,人不敢直視。
正在黎枝枝覺得莫名其妙的時候,一只手落在的頭頂,輕輕了,一如既往的溫暖,長公主生了一雙眼,眼尾微挑,著矜貴的意味,卻并不讓人覺得難以接近,蕭晏和蕭如樂也都是這樣的眼,不愧是親姑侄。
“小乖乖,”長公主忍俊不地道:“我為你上簪,你不愿意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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