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遲疑了一下,再點頭。
云帆沒話說了,轉頭往回走。
他們三個人回到剛剛避雨的破廟,聽見里面有說話聲,寒心里頓覺不妙。往里看一眼,見剛剛經過的那隊異服人正在破廟里吃東西。而寒落在這里的荷包正在其中一個人手中。
寒低聲音對云帆說:“錢不要,只要里面的一副耳墜。”
云帆走進去,陪著笑臉過去討要:“這位大哥,里面的錢就當孝敬你們買酒吃,能不能將里面的耳墜還給我們?”
一雙雙眼睛過來,不懷好意地盯著他。云帆笑笑,道:“行,那不打擾你們了。”
他弓著腰往后退,出去之后提高音量對寒和翠微說:“沒找到,咱們走吧。”
他給寒使眼,帶們兩個往前走了好長一段路,才說:“在前面等我。”
——云帆又折回去了。
寒擔憂地著他的背影。翠微在一旁好奇問:“什麼耳墜那麼重要呀?我怎麼不見您以前戴首飾……”
寒抿著,沒有解釋。
寒和翠微忐忑地等了好一會兒,終于又見到了云帆的影。他快步朝寒奔過來,時不時回頭一眼。
“給。”云帆將耳垂遞給寒。
一對鮮艷的紅瑪瑙耳墜躺在寒的手心。寒垂眸著它,輕輕舒出一口氣。又慢慢收攏纖指,將這對耳墜握在掌中。
這次出門,一切從簡,只帶必要之。上帶著的沒什麼用的東西,唯獨只有這對耳墜。
“快走!那些人是北齊人!”云帆催。
寒朝后面去,看見剛剛那些人追往這邊趕。寒心里暗道不好,也顧不得說其他,立刻朝著前面的村落狂奔而去。
可他們靠自己的,而后面追的那些人卻騎馬。縱云帆輕功了得可以輕易逃走,寒與翠微卻是無能為力。云帆又不可能同時帶兩個人用輕功逃走。
馬蹄聲越來越近了。
翠微回頭一眼,狠狠心,一邊跑一邊說:“云帆,你帶夫人先走!”
“閉。”寒打斷翠微的話,用訓斥的語氣。
云帆咒罵了一句,出腰間的劍。他明明前一刻還在咒罵,下一刻又換上嬉皮笑臉的模樣對翠微說:“怕什麼?不想生事而已。不就是十來個人,我打得過!”
翠微一邊狂奔,一邊氣吁吁地夸贊一句:“您可真厲害。”
云帆聽著這話一時之間有點懵,竟是沒能立刻分辨出來翠微這話是真的夸贊還是挖苦。
聽著馬蹄聲越來越近,云帆握著劍柄的手了,他來不及再想其他七八糟的,心神繃。他將話說得輕松,可心里不敢大意——夫人在一堆能人里挑中了他,認為他最厲害,他可不能讓夫人失!
眼看著再過一道橋,就到了前面的村落,后的北齊人卻已經追了過來,揚起的馬蹄帶起沙塵濺在寒的臉上。
出綁在袖中的匕首,毅然轉相待!
可是下一刻,這些追到近的北齊人卻又突然之間調轉馬頭,快馬而去,似有落荒而逃的意味。
徒留寒、翠微和云帆面面相覷。
寒后知后覺地回頭小橋之后的村落,約可見士兵的影。而一隊士兵已經覺察到了這里的異常,正縱馬往這邊趕。
云帆松了口氣,道:“原來有咱們的兵馬在這村落里。”
這里已經到了邊地,大軍時常會派一隊隊兵馬到附近的各個村落巡查。寒一行人正是遇到了這麼一支小隊兵。
一隊士兵騎馬上橋趕過來,詢問了況,立刻朝逃走的北齊人追去,只留下一個士兵,他怒道:“這些北齊人了喪家之犬還敢作惡!”
他又對云帆道:“天快黑了,別走。進村子住一晚再說。”
“多謝!”云帆拱手道謝。
三個人跟著這個士兵進了村落。
黃昏時分,家家炊煙裊裊,伴著些食的香氣。聽見豬的嚎聲,寒詫異地轉頭過去,看見不遠的村民圍在一起正在殺豬。
寒不由詫異,這不年不節的,村子里的人為什麼要殺豬?寒詢問在前面帶路的士兵:“是要招待你們這些將士嗎?”
帶路士兵沒接話。
寒立刻抿,心道自己多。軍中事,還是問為好,免得被當細作。
士兵帶著三個人在一農屋前停下,對把守的侍衛低語兩句。寒瞧著這陣勢,心里猜難道還有哪個將領在這村子不?
“進去。將今日遇到北齊人的事如實稟于我們將軍。”士兵道。
寒跟在云帆后,反正這一路都是云帆機靈應對。
可進去之后,寒沒聽見云帆開口。
寒詫異抬頭,不由愣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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