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那句話什麼意思？

　記沒那麼差是指他記得上次電梯潑咖啡的事，還是指他依然能過現在艷的外表記得嬰兒樣子的意思？

　現在也不是學渣了啊，怎麼還是聽不懂他說的話？

　米婕急匆匆跑過來，氣吁吁：“我就知道你在這里，我眼睛散看錯字了，不是B4是D4哈哈哈，給你發微信你怎麼不回啊？”

　蘇沅沅掐的脖子晃：“你煞筆吧，你知道你這個散對我小的心靈造多麼大的傷害嗎？啊？！！！”

　米婕晃著腦袋狡辯：“……能有多大啊？”

　充滿濃厚香辣牛油香味的火鍋店里。

　紅的圓桌上擺著各式各樣涮火鍋的菜，米婕把牛卷全部倒下去，聽完驚訝地說：“不是吧，這麼巧？正好就見你那個老板同學了？”

　想到什麼，米婕恍然：“哦我知道了，我剛才看了眼，對面就有一部電梯。所以他應該是從那里坐電梯進公司的。”

　蘇沅沅撈了一片剛燙好的肚放進里，忍著燙齜牙咧吃完了，愁眉苦臉：“你說他那句話到底是什麼意思啊？”

　米婕著下：“你覺得是什麼意思呢？其實我覺得六年過去了，他也未必會因為過去的事就把你開除吧？你只是追過他，又不是殺了他全家，哪里有什麼深仇大恨吶？”

　拿起桌上的西瓜喝了一口，蘇沅沅呼了呼被辣紅的小，一副‘你不懂’的模樣擺了擺手：“你對我的戰績一無所知。”

　米婕好奇地問：“怎麼說？”

　蘇沅沅又喝了一大口西瓜才支支吾吾地說：“主要是高中沒做別的，就顧著擾他了，做了很多……咳……不堪耳的事。”

　高中的時候就像聽不懂拒絕似的，又很大膽，第一次直接把他堵在男廁所就告白，得到的回應是他皺著眉淡淡地讓開。

　大部分人得到這麼冷淡的反饋一般就退了。可蘇沅沅沒有，的熱和勁頭好像用不完似的，找到機會就對他表達意，比如上課的時候，用手指在玻璃窗上畫了個廉價的心送給他，他看了一眼就轉過了頭。但凡有人向他告白，就旁敲側擊地問他有沒有接。放學跟著他回家，他不看的書，就每天跟在他屁后面大聲地念給他聽。

　蘇沅沅一直不知道自己這種人的屬是什麼，直到這兩年，知道了一個詞。

　社牛。

　顧疏衍不是社恐，他只是冷漠。

　直到有一天，顧疏衍終于不耐煩地對說：“蘇沅沅，你能不能別再跟著我。”

　他打褶的眉頭里，有顯而易見的厭惡。

　只是那個時候，為什麼就看不懂呢？

　要是懂，就不能厚無恥地說出那一句：“可以呀，那你親我一下。”

　……

　“那他親你了沒？”米婕像是小腦發育不完全似地追問。

　“廢話，當然沒有。”蘇沅沅慢吞吞地說，“他說我再這樣，就告我、擾。”

　“……”

　“其實……你也可以告訴他……”

　“什麼？”

　“違背婦意愿，也是違法的。”

　“……”

　——

　工作了一早上，到了午餐時間，蘇沅沅跟著小組的同事一起去員工餐廳吃飯。

　餐廳食材很富，公司請了有名的大廚來掌勺，中餐西餐都有，還有飯后甜點水果和飲料，蘇沅沅每天的樂趣就是下班去餐廳干飯。

　打了一份糖醋排骨一份蒸還有一個炒四季豆一份燉湯，米婭看見滿滿當當的盤子，好奇地問：“小沅沅，你吃這麼多不怕胖嗎？”

　另一個同事艾琳用叉子叉起盤子里的蔬菜沙拉，羨慕不已：“小沅沅吃這麼多材還這麼好，你看這腰，這屁，比例也太好了吧，真是人比人氣死人了，我多喝一口水都胖。”

　艾琳說的是實話，蘇沅沅是很勻稱的材，該有的地方有，芊芊柳腰，一雙白皙又細長。材好，長得又漂亮，關鍵不是那種高冷的，反而格很好很熱，一進公司就憑借自己的話癆屬和同事們打一片，迅速融了小組的八卦中心。

　這樣一個沙雕社牛，即便漂亮，也很難讓人嫉妒排斥起來啊。

　所以從小到大，蘇沅沅的人緣一直都還好的。

　蘇沅沅憂傷地擺擺手，“我昨天稱了□□重，胖了三斤。像我這種恰到好的重，胖三兩都會打破我完的比例的好不好。”說完惡狠狠咬了一口糖醋排骨。

　艾琳：“……”

　那你倒是吃一點啊。

　這時旁邊一桌坐下幾個人，看上去應該是總部那邊的，小聲地談著一些八卦。

　蘇沅沅和艾琳眼神一撞，十分有默契地長了耳朵。

　“啊啊啊啊啊今天又是被顧總貌擊中的一天，這也太帥了吧，比當紅男星都好看！特別是和的博濟的余董走在一起，我天，簡直是降維打擊好嗎？”

　“就是氣場好冷，他走過去我都不敢說話。像顧總這樣的高嶺之花，你們說他會喜歡什麼類型的啊。”

　“不知道啊，我挖了好久顧總的史，都沒挖出來。”

　“我實在太好奇了，顧總究竟會喜歡什麼類型的人，我也好努力努力啊。”

　“吃點花生米吧。”

　“你知道有多明星模特爭著想接近顧總嗎，都不到你。”

　“任你知道吧，最近當紅的小花，聽說千方百計地在追求顧總呢。”

　“啊不是吧，就因為顧總給頒了一次獎嗎？”

　“……”

　幾個人的話題到此為止，艾琳拖過椅子坐到蘇沅沅邊，也十分好奇地小聲說：“我也想知道顧總喜歡什麼類型的，這種完全沒有缺點，簡直可以說是上帝的寵兒的豪門太子爺，究竟會喜歡哪種人，沅沅你說呢？”

　蘇沅沅把最后一口湯喝完，故作認真思考地了下：“應該不喜歡話太多的吧。”

　“為什麼？”

　“嫌煩啊，不是說顧總高冷嗎，高冷的人自己都不喜歡說話，會喜歡別人說話嗎？”這可是親經歷的淚史啊嗚嗚嗚。

　艾琳認真地想了想：“這麼說來還有道理的。”

　接著想到什麼一副很是可惜的表打趣：“那你沒希了耶沅沅子，你一張抵別人兩張。”

　蘇沅沅：“……”

　聽我說謝謝你。

　吃完了飯，大家排隊把餐盤拿到回收放好，艾琳排著排著意猶未盡地問：“你說那個任能追上顧總嗎？明星和商業大佬也有點好磕耶。”

　蘇沅沅吃飽喝足了就想午睡，整個人都懶洋洋的，聞言還打了個困倦的哈欠，“這誰知道啊，快點回去睡午覺啦。”

　管任能不能追上，睡午覺要啊。

　……

　——

　蘇沅沅發現自己中午吃得實在是太多了。能得出這樣的結論是因為在晚上下班的時候，蘇沅沅還……打了個飽嗝。

　不行，不能再這麼擺爛下去了。

　就算公司餐廳的飯再好吃，也得克制一下，為了完比例的好材。

　克制，邁開。

　是曾經瘦下來的六字箴言。

　這人從小就有這個小病，見到好吃的就邁不開，吃得太飽把自己撐吐的事跡那也不。

　比如高中有一次聽說顧疏衍在學校食堂，也屁顛屁顛地過去，結果人沒找到，反而聞著食堂的飯香又干了一碗飯。那天下午就被撐進了學校的醫務室，被同學們笑話了一個月。

　所以，為了避免悲劇再次發生的蘇沅沅決定先走兩個地鐵站再坐車回去，消化消化。

　——

　夜降臨。

　正值下班高峰期，路上車流不息，時不時地要堵一下。

　一輛白低調奢華的林肯開出地下停車場。

　因為堵車，開得很慢。

　林助理打開行程表：“顧總，博濟的酒會定在晚上八點，在云拓山莊舉行。酒會過后，博濟的任總想見您一面，另外……”正說著，手機頁面突然跳出一個彈窗，林助理看了一眼就變了臉。

　整個人都變得慌張：“顧總，對不起，剛才我丈夫發微信過來說兒生病了，現在正在醫院，我……”

　“顧總，我能不能請假去醫院一趟。”

　林助理此刻心忐忑不已，在顧總邊工作一年以來，知道這位年輕的總經理做事要求有多嚴格，若不是因為在總部工作了十年，經驗富，恐怕這個助理的位置還不到。是以這一年以來工作兢兢業業，小心謹慎，幾乎從沒出過差錯。可是聽到兒生病了，作為一個母親實在放心不下。

　安靜的車，紙張翻的聲音并沒有停下，顧疏衍在文件最后簽上名字，平淡地抬眼：“可以。”

　窗外一個白小的影一閃而過，顧疏衍蓋筆帽的作頓了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