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聽雨臉像著了火,張牧還不放過,“那要不是你,會是誰?他自己咬不到吧?在外面有人了?”
楚煜抬起頭,眼神示意他適可而止。
可極力想擺嫌疑的趙聽雨溫吞地道:“也不一定是人咬的啊。”
張牧實在憋不住,笑出聲來,肩膀隨之震。
楚煜手了趙聽雨的后頸,“不許這麼說自己。”
“……”在趙聽雨尷尬到想鉆地的時候,張牧下的凳子被踢了一下,他終于止住笑,換了個話題,“羅熙最近有跟你聊什麼嗎?”
趙聽雨不答反問,“你剛剛是給羅熙打電話?”
張牧嗯了聲,語氣有點沮喪,“最近在躲著我。”
趙聽雨知道這件事,“你真的在追?”
“是啊。”張牧一點都不避諱,“跟你說了沒,真就對我一點意思都沒有?”
趙聽雨沉幾秒,說:“這個我也不知道,沒跟我說。”
“沒跟你說?”張牧角扯了下,明顯不信。
“我真不知道對你有沒有意思。”趙聽雨想了想說,“但說過找男朋友是奔著結婚去的,希他喜歡的人也是這個想法。”
“什麼意思?”張牧幾不可察地蹙了下眉,“我現在是很喜歡,但以后的事誰能說得準?”
“就是你要有這個想法。”趙聽雨換了種說法,“要的是一輩子的喜歡,不是一時的喜歡。”
“打個比如,你不是一直想進海東歌舞團?那萬一以后進不了——”他話沒說話就被楚煜淡聲打斷,“換個比喻。”
“我服了,要不要這麼護著?”張牧氣笑了,“那就拿你打比喻,你跟在一起前,敢說自己會喜歡一輩子嗎?”
“會啊。”楚煜回答一點都不帶猶豫。
趙聽雨扭頭看過去,只見他靠在椅子上,坐姿懶散,表自然,像是在回答想吃點什麼這種輕松的問題。
好像這個答案深深刻在腦子里,本不需要思考。
而且,他說的是“會啊”,不是“我敢”。
就是把那一不確定都抹殺掉,完全不給自己一點退路。
張牧和趙聽雨雙雙沉默了幾秒。
張牧太了解他了,知道他這個回答有多認真,突然有點羨慕。
羨慕他心足夠強大,強大到可以完全把心掏出來送到一個人手里,意味著隨便怎麼對待,他都可以承。
他好像一直都這樣,面對任何人,可以直接亮出自己的底牌。
張牧開始反思自己,接下來的時間沒再說幾句話。
吃完夜宵,張牧回了商學院。
楚煜送趙聽雨回學校。
路上,趙聽雨言又止好幾次,糾結地不知道怎麼開口。
“趙小丟。”楚煜早就注意到的異常,也知道想問什麼。
“嗯?”
“你是不是想問我為什麼那麼肯定的回到張牧?”
趙聽雨點頭,其實覺得張牧的話也沒錯,以后的事誰能說的準啊?
楚煜靜默幾秒,再次開口:“我問你,你會一直跳舞嗎?”
“會啊。”趙聽雨也不帶猶豫口而出,“除非我不了。”
楚煜嗯了聲,“那屬于客觀因素。”
趙聽雨后來回到宿舍想了很久,為什麼楚煜問“你會一直跳舞嗎?”而不是“你會一直喜歡我嗎?”
他在告訴自己他心有多堅定的同時好像對的沒有那麼信任。
又好像,不是很在乎。
睡著前迷迷糊糊之際,趙聽雨反問了自己這個問題,會一直喜歡楚煜嗎?
答案好像真的不如回答喜歡跳舞那麼干脆。
但是可以確定的是,喜歡楚煜,想喜歡他一輩子。
想跟他在一起一輩子。
“想”是自己的主觀意識,未來存在太多不確定因素。
相信沒幾個人可以像楚煜這樣,可以肯定的回答這種問題。
楚煜那麼堅定,是因為他可以控制自己的主觀意識,然后克服不確定因素。
趙聽雨顯然沒有他那麼強大。
————
天氣越來越冷,12月23號,楚煜生日這天,宜北市下小雪,室外溫度零下幾度。
趙聽雨下午四點下完課,把自己裹一個粽子去校外買了個蛋糕。
回到宿舍手腳已經凍僵。
林微和馮一黎在宿舍休息,打算晚點一起去舞蹈房。
“快點暖暖。”馮一黎把手上暖水袋遞給,掃了一眼手里的蛋糕,“你晚上還要去宜北大學?”
趙聽雨接過,手在里面總算找回一點知覺,“應該不用,他說他吃完飯過來。”
“你說他晚上跟媽媽姐姐一起吃飯?”林微在被子里,腦袋從床邊探出來,“他們家好寵他啊,不是整歲生日還特意跑過來陪他。”
趙聽雨回想起昨天楚煜在電話里告訴今晚要去跟媽媽吃飯時的語氣,聽上去并不是很想去的樣子。
“寵”這個字用在他父母上莫名讓趙聽雨覺得心疼。
收回思緒避重就輕地解釋:“他媽媽和姐姐本來就在宜北。”
“那他以后會留在宜北嗎?”馮一黎問,“他以后不打職業籃球吧?”
趙聽雨被兩個問題問懵了,“我……不知道。”
沒聽楚煜說過他以后想做什麼,也沒問過。
“欸,你怎麼跟他談了這麼久還是一副不悉的模樣?”馮一黎的這句話加深了趙聽雨心的愧疚。
見沉默下來,馮一黎意識到自己的多,趕轉移了話題,“元旦節你們有什麼安排?”
“我要回家一趟。”林微說,“拿點厚服過來。”
趙聽雨沒什麼特別的安排,“我排練。”
桃李杯校選拔這學期末舉行,排練時間很張。
馮一黎抿一笑,“我有個面試。”
林微和趙聽雨知道說的什麼面試。這學期,為了進娛樂圈,去過很多大大小小的劇組面試,從來沒功過。
趙聽雨佩服,每次去之前都會心準備。
高興出門,敗興而歸。
卻從不氣餒。
“祝你功啊。”林微難得沒跟抬杠,“早日實現自己的明星夢。”
趙聽雨附和:“祝功。”
“謝謝。”馮一黎說有一種預,這次說不定真能功,“走吧,姑娘們,別浪費時間了,去舞蹈房。”
趙聽雨到達排練室排練,隔一段時間看一次手機。
楚煜說吃飯完給發消息,怎知到了8點半,出去上洗手間時發現人早已到了排練室外。
男人懶懶地靠在圍欄上,意興闌珊地劃著手機屏幕。
他上套著件黑寬松皮,里面是圓領針織加黑襯衫,出的長相引得走廊兩端在大舞蹈房練晚功的同學相繼探出腦袋。
聽到開門聲,他抬高視線看過來。
視線對上,趙聽雨臉上的詫異轉為驚喜,“你什麼時候到的,冷不冷啊?為什麼不給我打電話?”
“剛到。”楚煜收起手機,角微揚,“不冷,怕打擾你。”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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