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過年去你媽媽那嗎?”出發當天,楚煜將送到高鐵站。檢票口外,接過箱子仰頭問。
楚煜幫攏了攏圍巾,“應該不會。”
去了沒什麼意義
“那你一個人啊。”趙聽雨之前就想勸他一起回去,后來從張牧那得知他回去還要租房,便打消了這個念頭。
楚煜無所謂地笑笑,“你到時候給我視頻,我就不是一個人了。”
“好。”趙聽雨把這句話記在了心里。
除夕當天晚上,們一家包括爺爺都在楓溪鎮上過年。
吃完年夜飯,跟爸爸媽媽一起在外面放了會煙花,還給楚煜發了幾張煙花的照片。
差不多八點剛過,趁爺爺爸爸媽媽都在客廳看晚春,溜進房間跟楚煜視頻。
趙聽雨用的是家里的臺式電腦,帶著耳機。
屏幕里,楚煜坐在沙發上,穿了件黑圓領針織衫。
兩人有一搭沒一搭地聊著。
突然,視頻里楚煜的神微變。
一直盯著屏幕的趙聽雨捕捉到了這一變化,“怎麼了?”
楚煜忽地低笑一聲,“你上次還沒告訴我你們那談判幾年?”
“……”趙聽雨莞爾,“為什麼又扯到這個話題上了?”
楚煜不不慢地道:“因為你要被抓了。”
趙聽雨聞言,茫然一秒,想到什麼,立馬扭頭。
門口媽媽端了一盤水果尷尬地站在那,出去也不是,進來也不是。
趙聽雨了聲“媽媽”,摘下耳機的同時把攝像頭摘下來。
屏幕里楚煜被這一謎之作給逗笑了。
最后還是他主掛了視頻。
“那個……”趙媽媽笑的很不自然,“媽媽有敲門的。”
“沒事沒事。”趙聽雨站起,接過手里的果盤,“謝謝媽媽。”
“跟同學視頻呢?”趙媽媽隨口問。
“嗯。”趙聽雨拿了一個蘋果,送到邊咬了一口,眼神飄忽,沒敢跟媽媽對視。
“之前送你回客棧的那個?”趙媽媽評價,“小伙子長的很帥。”
趙聽雨角往上翹了點,“昂。”
趙媽媽看著驕傲的小表,失笑著走了出去。
走后,趙聽雨連忙放下蘋果拿起手機給楚煜發消息:【我媽夸你帥。】
楚煜回復很快:【那可以幫你減刑嗎?要不行,我還有很多優點。】
趙聽雨彎了彎:【可以啊,無罪釋放。】
CY:【那就好,幸虧帥。】
遠在宜北市某公寓樓的楚煜,看著手機屏幕無聲勾起一抹笑。
想起那天說他戴耳釘好看,一段回憶涌進腦海。
幾年前的那個下午,那人在籃球架下說出那句“是是是,你跟我不一樣,你是帥一點點的小混混”后,還說了幾句話。
他說:“如果你去追,說不定能,人都是視覺。特別是這個年紀的小生,喜歡又壞又帥的男生。”
他笑著撞了下楚煜的胳膊:“我姐說你看起來就像這種,只不過你在學校太低調了,老戴個棒球帽做什麼?”
楚煜當時沒對他的話做任何回應,但從那天起,他摘掉了自己頭上的帽子,還去打了耳,戴上了張揚醒目的耳釘。
說實話,他喜歡那時候的自己。
覺融了正常人的生活,朋友越來越多,人越來越自信。
可不知道,這一切,都是因為。
————
趙聽雨過完年回到學校,繼續投訓練。
桃李杯是由文化/部直接主辦,專門針對學院派,目的是檢驗各大院校的教學果和人才選拔,比賽除了劇目展演還有技技巧組合的展示。
大三下學期學業本來就重,再加上品舞的排練和技技巧組合的練習,時間本不夠用。
楚煜也開始去到各個城市打比賽,兩人這學期見面的次數明顯減。
通常都是電話和視頻聯系。
趙聽雨太累或者面對編導老師偶爾嚴厲的一次呵斥,都會跟楚煜訴說委屈,有時候說著說著就哭了。
如果在宜北市,楚煜當天無論多晚都會過來看一眼。
四月初,春暖花開,校園花香四溢。
晚上十點,趙聽雨從舞蹈房離開,走出教學樓,抬眼就看到了站花壇邊的楚煜。
男人套著件黑寬松襯,百無聊賴地把玩著打火機,幾乎跟夜融為一。
見到出來,他收起打火機,自然打招呼:“結束了?”
這次有近半個月沒見面了,他應該剛從別的城市回來。
趙聽雨張了張,最后僅嗯了聲。
很短的一聲,有點啞。
楚煜察覺到不對勁,“怎麼了?”
趙聽雨慢吞吞地走過來,二話不說傾抱住他。
他上淡淡的檸檬味和悉的男氣息令人無比安心,趙聽雨閉上眼睛,全然放松,將全部力量靠在他上。
楚煜攬上的腰,將下抵在頭上,低聲問:“被老師說了?”
懷里的腦袋小幅度搖了下。
楚煜另外一只手在頭上有一下沒一下地順著,這種無聲的安讓趙聽雨嗓子陣陣發。
過了好一會,嗚咽一聲,“好累。”
真的很累,每天不是上課、排練,就是為了練發力的能訓練。
并不是今天才累,之前從沒說過是因為不愿意喊累。
怕這一聲“累”會搖心堅固不摧的信念。
楚煜覺有什麼熱熱的東西隔著服傳遞過來,灼熱的覺順著管傳遞到心臟。
晚風吹過,不遠一棵桃花樹飄落幾瓣花瓣,頭頂的樹葉沙沙作響。
趙聽雨從他懷里退開,隨意了眼睛,“走吧。”
楚煜轉在面前蹲下,回頭,“我背你。”
趙聽雨第一時間想的是,“可是我澡都沒洗,上有汗。”
小姑娘鼻音很重,一抹月碎在霧蒙蒙的桃花眼里,好似小星星在跳。
楚煜起眼皮:“抱都抱了現在說這個會不會太遲了?”
“……”好像也是。
趙聽雨彎腰伏在他背上,想起他今天剛從別的市比完賽回來,不由地問:“你累不累啊?”
“不累。”楚煜掂了掂,“抱你不費勁。”
“噢。”趙聽雨將臉靠在他肩膀上,手了他戴了耳釘的耳垂,小聲吐槽:“都怪你上次問我什麼放不放棄的。”
楚煜頭往邊上偏,躲開的手,“怎麼?”
“我昨晚上還在想,如果我放棄比賽,放棄拿獎、放棄進歌舞團是不是就不會這麼累了?”趙聽雨嗓音像湯圓里溢出來的芝麻,又又糯,“我可以繼續跳舞,順其自然,不去想當什麼首席,日子不也照樣過嗎?”
“日子是會照樣過。”楚煜步伐很慢,很穩,如同他的語氣,“但那樣你的人生將會失去很多。”
“是嗎?”趙聽雨悶聲問。
楚煜嗯了聲,轉頭親昵地蹭一下,“為了你的月亮,再堅持一下下。”
“好。”趙聽雨不喊累,還有一個原因是怕別人勸放棄。
只是一時的緒波,并沒有真想放棄。
潛意識想尋求一點安和鼓勵。
楚煜顯然懂。
經常把委屈和脆弱帶到他?燁面前,可他從來沒說過自己的難。
甚至于重傷都不告訴。
CUBA總決賽六月初在宜北市舉行,這次爭奪冠軍的兩支球隊分別是宜北大學和華僑大學。
六月三號周六,總決賽第一場在華僑大學舉行。
趙聽雨當天去現場看了比賽,宜北大學以三分的優勢領先華僑大學獲得了客場勝利。
總決賽最后一場,宜北大學主場這天,趙聽雨有編導老師全程陪同的排練,沒時間去觀看。
晚上排練完給楚煜打電話得知他們學校獲得了冠軍。
這是宜北大學歷史上第一次在CUBA獲得冠軍。
“恭喜啊,我去找你吧?”趙聽雨有點激,想立馬見到他。
“現在嗎?”楚煜猶豫了一下,“很晚了。”
趙聽雨原本想說去看看他就回。后來想到他們剛拿了冠軍,今晚肯定要跟隊友慶祝,于是便改了口,“行,那我不去了。”
打算第二天下去,結果出了點意外。
許是這學期訓練強度增大,趙聽雨腰部出現勞損。隔天上午在練習開度下腰時,腰部突然傳來一陣劇痛。
就地而坐,等痛緩解后繼續嘗試,這次腰才彎下去,痛再次傳來。
趙聽雨連忙停止訓練,去了校醫室。
校醫初步判斷是拉傷,幫熱敷完囑咐這兩天盡量臥床休息,如果癥狀沒得到緩解,最好去醫院拍個片。
趙聽雨跟編導老師說明況,正兒八經地休息了一天。翌日早晨,試著扭腰,還是會傳來痛。
比賽在即,趙聽雨急的不行,下午就請假去了醫院。
片子拍出來,醫生說骨骼沒什麼問題。這屬于腰勞損,有點嚴重,讓多臥床休息,盡量避免彎腰給增加負擔。
“可是我最近有個比賽。”趙聽雨雙手抓著辦公桌,“有什麼比較快的治療方法嗎?”
老醫生推了推鼻梁上的眼鏡,“針灸加熱敷效果不錯,但你現在這種況如果不好好養著,很容易造不可逆的損傷。”
“我比完賽就會好好調養。”趙聽雨小聲說,“這個比賽對我很重要。”
醫生再度提醒,如果繼續過度彎腰可能發生的并發癥以及后果,給開了外用藥便讓去中醫科做針灸。
趙聽雨做完針灸出來,是下午四點半。
正值盛夏,這個點依舊很曬。
這兩天沒睡好,剛趴在理療床上做針灸時差點睡著,這會子很乏,站在醫院門口,拿著手機猶豫著是去宜北大學找楚煜還是直接回學校休息。
昨天沒去,楚煜也沒問,也沒說過來找。
估計是有事要忙,聽說還有頒獎典禮什麼的。
可是這會有點想見他。
心經過一番掙扎,趙聽雨點亮屏幕準備打電話。
電話還被撥出去,余瞥見一道悉的人影,那人也看到了。
“趙聽雨?”之前他們“”或者“嫂子”趙聽雨都聽不習慣,楚煜讓他們直接名字。
這人好像林向文,不過趙聽雨不確定,“你好。”
“你是來看阿B的吧?我也是。”林向文手里拎著一個電腦包,下朝住院部方向努了努,“走,一起。”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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