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恬:“上次你相親怎麼樣?”
安:“起碼沒人問我要不要生二胎這種二貨。”
沈恬想起那個男人就眉頭皺,起了一皮疙瘩:“我還敢再來?不了,怕了。”
安:“不相親哪里來的高大威猛?”
沈恬笑了笑:“高大威猛在周邊也有。”
安立刻“哦?”了聲,沈恬就只知道笑。
沈恬對安今天的約會對象十分好奇,問:“今天跟你約的那個Sam,人怎麼樣?算是了?”
安搖頭:“怎麼說,我覺不了。”
沈恬:“對他沒意思嗎?”
安:“他對我也沒意思。”
沈恬:“不是吧?那你倆今天還約?”
安:“瞧這話說的,朋友也能聽音樂會啊。”
Sam對自己沒意思,安幾乎能肯定。
前一陣子Sam熱衷于煮番茄牛面,安有一回問他,你怎麼吃不膩啊?
Sam當時回了一句,沒辦法,喜好隨人變,時間長了,他的喜好不知怎的就習慣了。
當時的安品了品,就品出了點故事。
Sam是個相讓人舒服的人,格跟阿man或沈恬周勉都不一樣。
Sam懂人懂世故,為人爽朗,但上藏著一謎,他不遮不掩,可并不主掀開,是個故事人,卻從不講故事。
安第一次跟這樣的人朋友,覺得喜歡。
*
這場音樂會安排在夏至當天,傍晚開始,持續至夜。
相親機構邀請上回配對功的男參加這場音樂會,免了音樂會的門票和燒烤的費用。
安跟沈恬到的時候已經將近傍晚,凰島的海邊已經搭起了舞臺,一排排燈泡亮起,遠看就像一簇夏日螢火蟲。
夏至的海邊人十分的多,安穿的運鞋已經進了沙,索了放在樹下,赤足踩在沙灘上,沙子干爽,帶著夏日到臨的暑氣。
安跟沈恬都沒料到會在這里會遇見Paul,對方單丁一人,手上拿著一瓶啤酒,十分愜意,看見安和沈恬兩人,不算太驚訝,笑著跟兩人打招呼。
這時Sam給安打電話約面地點,安在人群中找了找,沒有任何標志的東西,Sam說,他在旅館門口,正往停車場方向走。
安:“行,我過去停車場,順便把鞋子扔回車上。”
Paul問安:“約了朋友?”
安點頭:“對,我去跟他個頭。”
沈恬揮手讓去,說不做燈泡。
沈恬原本的打算就是只蹭車,不蹭人,來了自己玩,不干電燈泡的活。
安看了一眼沈恬又看了一眼Paul,角含--------------?璍笑,也揮手,然后留了話,麻煩Paul照顧一下沈恬,別讓喝太多酒。
沈恬:“行了,上次喝醉純屬意外。”
單屹今天沒開車,魏易的車剛在停車場停好,一抬頭,頓時推了推單屹:“嘿,那個是安嗎?跟男友?”
單屹順著魏易的目看過去,安正笑著跟一男人揮手,落日黃昏里,不遠的那個人笑容似驕,渾是朝氣。
男人走近對方,遞過去一杯冷飲,安喝了一口,舉起了大拇指,笑容更甚了。
單屹在這時丟了句:“還不是男友。”
魏易看向隔壁這個突然怪氣的男人,似乎瞬間懂了什麼。
魏易:“噢,神經病的人來治病的是吧?”
單屹:“你來院的是吧?”
魏易笑了笑,不在意這個狗男人空有一張皮子來跟他倔。
魏易:“呵,你知道吧?狗男人會單一輩子的。”
單屹解開安全帶,摔門而出。
魏易心大好,下車的時候給雷志丞打電話:“兄弟,我們到了,我個你說,單屹那貨的祖宗來了,祖宗跟另一個男人一塊兒,把單屹給氣懵了,待會咱們有戲看了。”
兩人跟雷志丞面,雷志丞的老婆陳楚是個小學老師,一書香氣,但氣場也大,跟崔偉兩人站一塊,雷志丞一看就是被治得服帖那個。
魏易拍了拍崔偉的肩膀:“第一個上岸的人啊,嫂子好樣的。”
魏易轉頭又拍了拍單屹的肩膀:“你就不知道能不能上岸了。”
單屹冷笑了笑,拍開他的手。
崔偉看著單屹笑。
遠音樂會的會場已經在調試音響,四人在沙灘口掃了門票,隨意尋了個空位就地坐下。
音樂會只在沙灘上搭起一個四方舞臺,四周擺了音響,沒有座位,整個沙灘就是座位。
日落黃昏的沙灘上全是零零散散的人,臨近舞臺的人多,單屹幾人不湊熱鬧,坐在了人群之外。
魏易帶了兩瓶私家貨來,此時開了一瓶,從自助區拿了幾個紙杯,四人坐下后便率先了一杯。
今天的音樂會都是原創音樂人的舞臺,一組樂隊用電子吉他和鼓點敲開了這場音樂會的帷幕。
而單屹在臺上輕快激昂的歌聲里,找到了人頭濟濟中的其中一個影。
安坐在人群里,頭隨著節奏分明的音樂搖擺,手上拿著啤酒瓶,不時跟旁的男人瓶,然后仰頭喝一口。
不多會,安的社圈便擴大了一圈,跟周圍的人都已經聊了一片。
安是個社牛人,再社恐的人遇到都不怕尷尬。
音樂會的中途陳楚起去洗手間,拒絕了崔偉的陪同。
陳楚起后,三人便又了一杯。
魏易雙手撐在沙灘上,雙舒展,對臺上唱歌的人一點不興趣,反倒視線左右不停張,崔偉問他在干嘛,魏易:“找人。”說完下示意朝單屹挑了挑下,笑得不懷好意。
崔偉挑眉,看向單屹:“怎麼?聽說你祖宗來了?”
單屹:“哪位祖宗?”
崔偉:“那個喜歡但不合適的祖宗吧?”
單屹沒搭話,但看著對方無奈地笑了。
魏易就屬最賊的一人,好不容易逮著單屹這人的痛,不得看他多吃癟幾寸。
魏易:“他看上我的飛了,可人家看上去對他一點興趣都沒有。”
魏易:“換我我也不鳥你啊。”他對崔偉說,“你不知道這貨之前訓我的人訓得多很,整個航司都知道對方在他底下訓掉了層皮。”
魏易:“嘿對了,他祖宗之前還去相親來著,這回約的那個小帥哥,八是男朋友了,人家長得帥,重要是年輕,年輕啊,是資本,不是你想擁有就擁有。”
魏易說一句就往單屹看過去一眼,單屹一句話沒搭理,目視前方,目落在人群里,不時喝一口酒,魏易說什麼話仿佛都從耳邊過。
魏易自個兒說,得不到回應便不爽:“我覺得你要孤寡一輩子。”
崔偉笑,跟單屹舉杯,單屹與其閑散地杯,崔偉問對方:“還沒去追?”
單屹:“一言難盡。”
崔偉:“有多難盡啊?比攔截軍機還難?”
單屹聞言便笑,搖了搖頭:“不能比,但也差不多了。”
雷志丞挑眉:“對方對你有沒有意思?”
單屹:“有過。”
單屹:“追了我不短時間,沒答應。”他頓了頓,“我還把摔地上了。”
一直在一邊聽八卦的魏易:“草!?”
崔偉:“……草。”
魏易:“你真不是人,安,啊……”魏易眉頭皺了皺,朝單屹翻了個白眼。
魏易氣得搖頭:“安是老的兒!”
*
音樂會持續了四個多小時,最后在將近十點的時候結束。
但沙灘上的人卻不見消退,聽舉辦方的安排,待會在沙灘上將有一個煙火晚會。
安原本打算跟沈恬跟Paul兩人會合,但沈恬打電話給安,說煙火不看了,先回酒店洗澡,安喜歡熱鬧,呆在沙灘上還不愿走。
安換了個正面向海的位置坐下,Sam給拿了兩瓶啤酒折返,安接過一瓶,對方與并肩而坐。
安臉轉向他:“緒不太高漲噢。”
Sam笑了笑:“的確。”
安遞出酒瓶:“來,一個,有酒好談心。”
Sam頓時笑了:“要不是忘不掉,我恐怕也要追追你。”
安不驚訝,在第一次見面時Sam的眼睛里便藏著謎,相下來,便知道這個男人心里住了個人。
他一直相親,從來沒有功,大概是沒有過一下功的心。
安問他:“忘不掉,不努力試試看?”
Sam:“結婚了。”
安詫異,就這麼一剎那張也找不到安的話。
Sam卻似乎特別釋然,他放下了,只是忘不掉。
安突然想起相親地那一天,問Sam,什麼東西能永恒不變陪你終老,Sam說,是回憶。
Sam問,有喜歡的人嗎?
安皺了皺眉頭,沒有說有,也沒說沒有。
Sam笑了笑,知道了答案。
一瓶啤酒到了底,Sam起去扔垃圾。
毫無預兆的,海平面上一縷青煙上升,在空中炸開一朵五彩斑斕的花,安哇地一聲喊出來,立刻原地站了起來,沙灘邊上的人就屬表最驚艷,仿佛眼前是一場盛大華麗的煙火演出。
沙灘上人生瞬間鼎沸,亮起一片又一片的手機屏幕,都紛紛對準了遠的那片天空。
就在這時,安的手掌突然被攏進了一團火里,安猝不及防地回頭,面上的笑容還沒來得及收便定在了原地。
單屹在煙火中垂眸,絢爛的煙火倒映在海上,又落到男人的眼里,是一簇。
單屹在煙火中憑空出現,站到了安旁,安看著單屹眸底的,腦速不夠快,愣著一張臉喊了一聲:“單機長?”
單屹:“是我。”
安:“你怎麼在這?”
單屹:“來跟你道歉。”
安:“啊?”
單屹:“然后也來問問你,你現在是不是還單?”
安:“啊??”
單屹:“如果是的話,我想追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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