元旦中午剛吃過飯, 秦家召開了一場部小型會議。
決策者:秦秋云、王選林,秦浚生。
圍觀者:何盈姿、秦珊珊、林薇。
會議的容是討論【伊麗莎白滴驗癌】投資案究竟可不可行。
秦秋云原本準備了100億往里面投,現在卻遭到了兒子和老朋友王選林的一致反對。
三個人從市場風險、經濟風險、技壁壘、融資風險四個方面來展開討論, 把伊麗莎白的實驗室里外都翻了個遍,還一起分析了長達數百頁的英文報告書。
兩個大佬帶著一個未來的大佬, 討論的氣氛是熱火朝天。讓林薇一度以為這里是菜市場本場。
這些東西說起來不難,但外行人聽起來完全是云里霧里。林薇聽得耳朵都要生繭子, 就拿眼神詢問左手邊的何阿姨。
何阿姨笑了笑:no call, 我也聽不懂他們在說什麼。
再看看右手邊的秦珊珊, 小朋友攤開了雙手:“薇薇姐,要不然,你去書房寫作業吧?”
林薇:“……”
我不是不想寫作業啊,我是覺得:他們討論的焦點, 好像是我早上嘮嗑的那一番話?
什麼公司估值, 什麼coo(首席運營), 什麼SWOT(態勢分析)……聽得是暈暈睡。
最后秦浚生站起來, 一錘定音道:“爸, 我還是不同意這項投資!就拿員工流率這一項來說, 伊麗莎白的實驗室年均離職率超過了10%,而且沒有一個員工愿意自己的工作經歷……這樣的實驗室,項目本就很不正常!”
秦浚生的一小段分析說完, 王選林贊賞點頭:“我覺得這個實驗室就是賣個噱頭,很像是常用的硅谷英包裝手法。我們不能迷信國的市場監管制。”
他很有見解道:“一個騙子,想瞞過國的藥監局和市場監管會, 只需要一個前總統的背書。秋云, 你可要仔細掂量掂量, 國際上還有很多癌癥研究項目可以投。”
秦秋云敗下陣來, 妥協道:“行了,去告訴財務吧,這個項目我不投了,這一次就聽你們一回。”
家庭會議落下了帷幕,二比一,一家之主秦秋云宣布完敗。
秦浚生見父親答應了,這才松了一口氣,徑自走向了林薇:“薇薇,過來,我有話跟你說。”
林薇跟著他走進了書房,這里是他們兩最悉的地方。去年一整個暑假,天天趴在桌子上死磕數學題,秦浚生在一旁捧著茶觀。
彼時,是學生,他是的數學老師,彼此相敬如賓。
但現在,門一關,秦浚生微微前傾,一只手握住了的手腕,另一只手肘撐在的耳畔,林薇想逃也逃不掉,只好退后了幾步,背后靠在了墻上,聲音都在哆嗦:“浚哥,你做什麼?”
秦浚生鄭重請教道:“薇薇,你怎麼知道伊麗莎白的投資案就是個龐氏騙局?”
林薇:“……”
我還以為你在壁咚!有話不能好好說嗎?
“我一直關注著國際上的癌癥研究項目。前段時間看國外新聞,注意到了這個滴驗癌的報道。我對這個研究課題興趣的,就看了幾篇新聞,后來覺得不太對勁。按照目前的科技手段來說,納米級別的微量檢測技本不可能實現。”
“我也不太確定這件事的原委,你就當我是胡謅的好了……”
林薇開始編故事敷衍搪塞。總不能說:我上輩子親眼看過伊麗莎白實驗室倒閉的新聞?
“難為你了,你全說對了。”秦浚生一點都沒懷疑的話。
他只覺得這一回真是誤打誤撞,撞到了一條大魚。
要不是林薇早上的提醒,他都沒想過重新審理這一樁投資案。
畢竟項目老板伊麗莎白擁有國總統級別的站臺背書,普通投資人本想不到這是一起詐騙案。
按照林薇的說法,他查了離職人員的采訪記錄。發現全公司上下都在造假,這樣看來,什麼版喬布斯,確實是一個龐氏騙局無疑。
“浚哥,你還有事嗎?沒事我寫作業了?”
林薇可不管這些投資案,指了指桌上的一大堆卷子——再不寫的話,明天晚上要熬夜了。
秦浚生轉坐在了椅子上,出了一張卷子,袖口卷了起來,隨口道:“我幫你寫英語作業。”
這姿態真是瀟瀟灑灑,氣定神閑,看得出來,他的心很好。
林薇無語了一會兒,浚哥從來都是讓自己寫作業,連數學都是只寫解題思路,不給最終答案,說是他不會把飯喂到的邊吃。今天怎麼,他忽然大發慈悲替寫作業了?
思忖了一會兒,從頭問道:“聽你的意思,叔叔本來要投資這一項滴驗癌技的,是嗎?”
“我爸打算投資100個億,現在都被我們否決了。”秦浚生解釋道。這真不是一筆小投資。
因為他患白病的緣故,爸爸子心切,希國際上的癌癥研究項目有所進展。不給他火速創立了一個白病研究所,還在國外投了不癌癥研究項目。
“滴驗癌”技,就是爸爸相中的新型生概念——這倒是有點病急投醫的意思。
“100個億!”
林薇倒了一口氣,這麼說來,早上的那一番話,無意間幫秦家挽回了100億的經濟損失?!
好吧……
就應該讓浚哥幫自己寫一學期的英語作業!
還好奇的:“浚哥,我一個普通高中生,什麼投資的知識都不懂,我胡說八道的一番話,你怎麼會當真了呢?”
秦浚生邊寫作業,邊大概分析道:“你沒胡說八道,你早上的話中提到了樣本的污染問題,這讓我想到了伊麗莎白公司不正常的離職率……這兩者之間有因果關系。”
王教授跟他說過一個運營規則:一個實驗數據結果正常的公司,很會出現大規模員工離職的現象。除非是實驗結果不如預期,老板才會進行大規模裁員。
換句話說:一群員工做出來的實驗樣品不合格,老板覺得是員工的制作水平有問題,干脆炒掉這一批人重新做實驗。于是就有了不正常的人員離職率和流率。
林薇說:樣本被污染了,那麼檢測數據肯定不合格——這就是伊麗莎白實驗室大規模裁員的真實原因。
他把這一點想通了,反向推理,于是得出員工離職的原因:該實驗室部的報告有大問題,很可能是實驗結果并不如預期的那樣。一滴的樣本,本無法得出確切的癌癥數據。伊麗莎白求結果心切,所以換上另一批人繼續做實驗。
秦浚生解釋道:“所謂的投資調查,就是抓住一切不合理的,去調查該公司部的真實經營狀況。王教授是我這方面的老師,他的工作經驗很彌足珍貴。”
“浚哥,你好厲害啊。”林薇大力點贊一下,他真不愧是王選林的門下高徒:“我隨隨便便說了幾句話,你居然能聽出這麼多道道來!”
聽到了夸獎,秦浚生稍稍彎起了角,注視著的目中,貯藏了無限的溫:“薇薇,我覺得你不是個會說假話的人。所以你說的每一句話,我都會聽進去的。”
“這話不能這麼說,我也會說假話的,你不知道罷了。”
林薇臉紅了一下下:你昏迷住院期間,我還說謊騙老師:你夢中喊的人是陳胤偉呢!
“那麻煩你下次說假話的時候,提醒一下我,否則我會把你的每一句話都當做真話去聽。”秦浚生隨意道。
說者無心,聽者有意。
林薇:難道我說假話的時候,還需要跟你報備一下嘍?
那這還算什麼假話……這明擺著是自投羅網。
***
多虧了秦浚生的援手,林薇的元旦作業早早收拾完畢。
第二天下午,他們兩一起出門看了一場電影。劇是一只大猩猩,為了心的爬上了帝國大廈,咚咚咚向著全世界捶膛。
中文片名:《金剛》。
到了大結局,金剛從帝國大廈上摔下來,死在了他最的人類面前。
林薇熱淚盈眶,了幾包餐巾紙——原來與野的故事,也能這麼人肺腑。
最重要的是金剛手撕國戰斗機啊戰斗機!這還是一只抗英雄啊!
看完電影回學校的路上,林薇非常道:“浚哥你看,一只猩猩都比大多數的男人懂得浪漫。就算被飛機追殺,就算重傷,也要帶著心的人,爬到帝國大廈樓頂去看夕!”
秦浚生托腮沉思道:“導演組為什麼不給金剛找一只母猴子當主角,為什麼非得找個人來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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