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一個下午, 林薇都在接各路賀喜電話。

　高考績剛一出爐，一中方面就發出了新聞通稿：【熱烈祝賀本次高考，我校誕生了兩名理科狀元！】

　這也是迄今為止, 一中第一次同一屆誕生了兩個理科狀元。隨之而來的是各路和商家的聯合熱炒——

　林薇接到了本地電視臺的電話，據說臺長想給做一期“高考狀元”的專訪。還有一些販賣學生保健品的廣告商聯系上了, 希去給產品站臺拍攝商業廣告。

　林薇都拒絕了：遵守國家部門的有關規定，不過度營銷高考狀元的人設, 不拿自的知名度去給無良商家站臺。

　和浚哥不營銷“中考狀元”的頭銜一樣, 不希把學業上的績過度商業化包裝, 帶壞教育界風氣。

　這些賀喜電話里，還夾雜著幾通不和諧的聲音。看到了幾個區號是南京的號碼，立馬掛掉不接，一點都不留商量的余地。

　笑話——

　自己考上狀元了, 程家人現在想起來摘桃子了？！

　他們早干什麼去了？！想著吃現的宴席嗎？！

　沒有任何吃回頭草的心思, 否則那就是一種自輕自賤。

　***

　林薇再給幾個舍友各打了一通電話, 得知們三都考得不錯。

　譚倩汐考了387分, 是14個普通班里的第二名, 全校排第80。

　這一次高考, 譚倩汐的數學績還力了周銥然，考到了160分——真不愧是最看好的小汐汐。

　付心田向來是個運氣好的人，居然考到了有史以來的最高分：370。過了夢想中的南醫大投檔線。

　付心田打算填報本碩連讀的8年制臨床醫學專業, 以前就說過：將來想當一名臨床醫生。

　林薇對此非常欣：笑的孩子，運氣一定不會差！

　最后是舍長汪夏，的績355, 雖然沒有們幾個分數好, 但舍長的高考志愿是某外國語大學的小語種專業。

　的英語單項112分, 憑借著超高的英語分數, 舍長還是很有希填報上理想中的專業……

　總而言之，203宿舍的四個生都考得不錯，包攬了普通班的前三名。

　算上這個開掛的430分，沒準——203宿舍四人的平均分是全校最高——甚至吊打上面4個奧賽班。

　——

　另一方面，秦浚生得知分數后，先把電話打給了正在上班的爸爸媽媽。告訴他們：我和薇薇考到了一樣的分數。

　秦家夫婦的反應倒是很一致：這還等什麼？！緣分啊！兒子加把油，趕把薇薇娶回家啊！

　何盈姿夸林薇的詞匯已經說膩了，這一次，說什麼都要鼓勵一把兒子：“薇薇是個好姑娘，德智全面發展！你要是不早點把定下來的話，將來上大學了，被幾百個小伙子追求……到時候有你好的！”

　秦秋云沒妻子那麼夸張，只是叮囑道：“小浚，既然高考結束了，你也該好好考慮一下，什麼時候和林薇訂個婚，我們做父母的也能放心，等你們年紀到了再補辦婚禮……”

　秦浚生：“……”

　他才19歲，已經覺到了催婚的力山大？

　***

　到了晚上，一家五口人圍在一起吃晚飯，林薇和秦浚生一起鼓勵了一下秦珊珊小朋友——

　我們兩個闖過了高考的門檻，接下來就要看你的了！

　秦珊珊舉著筷子，一副勢在必得的樣子：“哥哥，薇薇姐，你們兩都是高考狀元，我以后也會是個高考狀元的！”

　頓了頓，揶揄了一句：“哥哥，你什麼時候把薇薇姐娶進門呀？我好想當嫂嫂的伴娘……”

　“……”

　林薇囧了囧，才18歲，怎麼覺秦家人都很著急讓進門呢？

　再一看，秦叔叔和何阿姨都把目投向，連浚哥都在看著，三個人目炯炯，都在等著的一錘定音。

　林薇頓時有點不知所措，秦珊珊還在這里，不想在小學妹面前充當早的案例，以免影響到秦珊珊的學習績，只好推辭道：“珊珊，我和你哥哥的年紀還小，我們也沒到考慮這件事的時候……”

　秦珊珊皺了皺眉：“那你們總該往了吧？哥哥和你都待在一起這麼久了，別說你不是他的朋友？”

　“沒有，我們還沒往，我們還小呢……”

　林薇：否定三連，千萬不能教壞16歲的秦珊珊小朋友！

　聽到這個回答，秦家父母兩個都出失之，他們甚至都盼起抱孫子了。

　秦浚生了，最終什麼都沒有講，臉上也沒有什麼表。但林薇敏銳地捕捉到他眼中的暗涌。結果自己反倒心虛起來，好像做了什麼對不起他的事。

　不敢再說什麼，只是埋著頭一個勁地吃飯。

　不一會兒，秦浚生第一個吃完了飯，起往樓上走，啪！一聲，把自己關進了書房里。

　聽到樓上傳來的關門聲，林薇心理力莫名增大，也顧不上吃飯了，悄悄跟了上去。

　到了二樓，敲了敲書房的門：“浚哥，你大晚上的還看什麼書？要不要我陪你一起看？”

　“不用你陪。”

　秦浚生非常有骨氣地拒絕了的好意。

　“浚哥，我有話跟你說，你開一下門好不好？”林薇囧了囧，就這點小事，他還真生氣了？

　秦浚生的聲音隔著書房的門，掩藏不住的煩躁：“有什麼話明天再說，你也接了一天的電話，累了就早點去睡覺。”

　“……”

　林薇：不妙，據猜測，浚哥現在肯定在胡思想。

　秦珊珊也悄悄走了過來，也是第一次看見哥哥和林薇鬧別扭，笑了笑，附在耳邊道：“薇薇姐，我有書房備用的鑰匙，你等我一下，我馬上幫你開門！”

　林薇頓時激涕零：“珊珊，你真是小天使！”

　……

　另一邊，秦浚生確實在看書，他翻開了一本《證券分析》，強迫自己好好看，卻是一個字都看不進去。

　林薇不想和他訂婚就算了，為什麼還否定他們正在往的事實？！

　秦浚生實在想不明白，自己究竟是哪一步還做的不到位？為什麼林薇還不愿當自己的朋友？！

　聽說每一個男生多多都會有一些初節，因為初會是他們一生中的最直白最熱烈一次，這份無可比擬的坦和單純。

　他就有這種嚴重的初結。要麼不心，一旦心就是一輩子的有獨鐘，傾盡一切付出，絕不會更改心意。

　可林薇為什麼還要拒絕他的喜歡？

　還是說，他平時太寵著了，把寵的是無法無天？！

　——

　秦浚生正在煩躁不安間，忽然聽見門鎖打開的聲音，啪——門一開，林薇探出半只小腦袋。先張了下里面的況，再躡手躡腳走了進來，隨后關上了門。

　“浚哥！”甜甜一喚，嗲得令人發指。

　秦浚生看主尋了過來，心里的郁結之氣先消失了一部分，還有些沒好氣道：“你進來做什麼？是珊珊給你的書房鑰匙？”

　林薇出一個討好的笑：“是我自己求珊珊開的門。你別這樣自個把自個關在屋子里……會悶壞的。”

　秦浚生瞪了一眼，口是心非道：“你既然不是我的朋友，那你還管我悶沒悶壞？”

　聽聽，浚哥這個口不對心的樣子，明顯就是鬧小緒了！

　林薇還能看不出他的小心思嗎？趕上去順順：“剛才珊珊還在客廳里，我怎麼能在小學妹面前，表現出一副我早我自豪的樣子？你想想，萬一珊珊有樣學樣，沒高考就先談起了，你會同意嗎？你爸媽會同意嗎？”

　“……”

　秦浚生登時想清楚了，渾的焦慮都冷靜下來——是這個道理沒錯，早畢竟不是什麼好事，還是林薇想的比他周到。

　他不得不替自己辯白幾句：“薇薇，我們的況不一樣。我對你向來都是真心的，我不是隨隨便便跟你在一起……我是想對你的終生幸福負責。”

　林薇：“……”

　他隨隨便便說的話，不是甜言語，卻比甜言語還撥人。幸好的意志力堅定……

　秦浚生不再糾結飯桌上的一點小挫折，而是直要害，開口問道：“薇薇，現在這里沒有別人，你老實告訴我，你究竟對我是怎麼想的？”

　他實在搞不明白若即若離的心思，干脆單刀直，這樣好歹痛快一點。

　“……”

　怎麼想？秦浚生的目太過簡單直白，可赧得簡直想把自己給藏起來，孩子的心思你別猜……

　先咳嗽一聲，答答詩一首：“我本將心向明月，奈何明月照渠……”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