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司向他打聽主神的事，923愁眉苦臉，不想解釋，卻也知道不為司解了，這事沒完。

“這說來話可就長了，他誕生在你我所在的那個世界，是繼任主神，他心上人是大神門下的徒兒，按照輩分，我也該一聲師姐。”

“小師姐和你一樣，經歷過許多小世界，執行任務，任務結束后晉升了創世神，和主神一起負責維持各個小世界的秩序和平衡，他們倆現在是夫妻。”

貌合神離的夫妻。

923言盡于此，主神大大和大神是完全不同的兩類人，聽的事絕對干得出來，神出鬼沒的，說不定這會正盯著他們呢，他可不敢多說說。

司抓住了重點，“繼任主神？主神一開始不是他？”

923點頭，“總而言之一句話，最一開始，主神不是主神，創世神也不是創世神，他們是在時間洪流中被命運選中的人。”

“那個……司，我看你接下來好像也沒什麼打算，你要不要和我一起到逛逛？”

923很是不舍開口，離別來得突然，他不想和司這麼快分開，而他也有意轉移話題，生怕司再問別的。

有些事，提前知道了并沒有好。

司挑眉看他，煞有介事笑了起來，湊近問：“逛逛？是去干活吧？你是在求我？”

923耳通紅，看別說好嗎？

他很是難為開口，“你不是沒什麼事嗎？去別的世界逛一逛多好！機不可失，過了這次，下次再想打開次元壁在小世界之間穿梭，還要向上申請、排隊，可麻煩了，咱這算公務旅行，事閑多，還有錢拿，一舉多得，穩賺不賠！”

司若有所思‘唔’了聲，覺得有些道理，道：“既然你誠心邀請了，那我就勉為其難答應你吧，但我有個條件。”

923爽快答應，“你說！”

聞言，司表一改剛才的矜傲，笑瞇瞇著手上前，“不是什麼難辦的事，關于你的原形，你既然是只可可的彪，那你上應該也有吧，不如……”

“我不要！我拒絕！”

話音未落，923便已迅速彈跳到一邊，幾乎是下意識的，他讀懂了司的意思，想擼他的，門都沒有！

司跟著起，追不舍，心馳神往道：“不要這麼小氣嘛，我就輕輕你兩下，我又不干別的，你知道的，我手上功夫很好的，絕對會讓你爽翻天的！”

早就好奇923原形的模樣了，在不知道他原形是什麼之前，真沒想到他會是一只絨絨，他對此嗤之以鼻，每次看抱著其他絨絨，他總會投來鄙夷的眼神，也不知是嫌棄，還是嫌棄那些可的小家伙。

“你休想！”923義正辭嚴拒絕。

不干別的？

別人不知的尿，他知道，對絨絨有癮！

早先他考慮過這事，兩下就兩下，但一開了頭，有一就有二，況且他的……

二人你追我趕一會，923一步不停躲著，警惕防備愈演愈烈。

司見狀緩下腳步，眼眸微瞇，“你反應這麼大做什麼？這麼怕現原形……你不會特別難看吧？還是你年紀太大，已經掉了？你不會是禿皮彪吧！”

司‘嘖嘖’兩聲。

923呼吸一窒，表略有變化，隨即冷靜下來，機警盯著，皮笑不笑，“你別想用激將法，我不會上當的！你快死了那條心吧！”

司揚眉，竟然變聰明了。

是不了，司索停下腳步，退而求其次，“不讓算了，那要不你把你和八一一的事告訴我，你們之間到底怎麼回事？誰追的誰？”

923更氣了，“什麼追不追！哪有怎麼回事，沒怎麼回事。”

司不信，“都現在了你還不說？我都猜到了，八一一子清冷、寡言語，肯定是你先撥的人家！不過你眼是真不錯，八一一那模樣生得可真是俊俏，你瞧上人家臉了吧，見起意？”

這麼想著，司清清嗓子，興致十足比劃起來，“你這樣的，一開始應該不是八一一喜歡的類型，你熱似火，他冷淡如冰，一個追一個逃，你意昂揚，他不勝其煩，屢不止后，遂說了難聽的話，你被他的冷淡傷了心，慘淡離去，他卻在不知不覺中被你的熱打，對你起了心思，時至今日后悔萬分，想要挽回！”

“他應該沒干什麼傷天害理、利用背叛你的事吧？有可不行，一次不忠百次不用！不過眼下任務結束了，你們免不了要見面，你就說說唄，我什麼都了解了，以后是跑是打我也好幫你不是？”

聞言，923一臉一言難盡的表，搖頭看著司，很是佩服的腦。

這趟回來后，小師姐要是不在邊給這菟花安排個差事，還真是埋沒了人才，聽聽這說的都什麼跟什麼？！

還一個追一個逃，他是那麼不要臉的人？！

不過有句話司說的沒錯，確實是他先撥了人家。

過去是他瞎了眼，是男是分不清，可誰又能想到，那貌若天仙、讓他一見鐘的姑娘實際上是個漢子？還他媽的故技重施，騙了他兩次！

他看起來就這麼蠢？

真是有夠晦氣的！

他這人沒什麼優點，腦子不好使，子也直，唯一比別人強的是他沒心沒肺，拿得起放得下，錯的人他從來不糾結，大丈夫何患無妻！

司太想知道這倆人之間發生了什麼，923反應越大越好奇。

奈何923態度堅定，一個字都不肯，“這事沒什麼好說的！正經事要，小六還等著呢，救火要！”

言罷，手臂一揮收起行囊，跑開。

司‘哎’了聲，追過去，“說說嘛！長話短說也行啊……”

……

與此同時，無境空間里，穿著白襯衫、笑容隨慵懶的男人正在和剛回來的人談。

“你不跟過去嗎？”

重妄沉默看著屏里歡快自在的人，目和，不語。

男人習慣了重妄對他答不理，顧自道：“我還以為你這麼快回來，是迫不及待要和見面相認，原來不是。”

話落，重妄終于有了反應，寒涼的眼神，暗含著否定的意思。

男人一見樂了，調侃道：“重妄啊重妄，真看不出來，你也會這麼喜歡一個人！從前你總說我行事極端，而今如何？幾次求而不得，你是何？”

重妄目清冷，并不似923向司傳達的，是個溫和善良的神。

他審視著眼前的男人，“沒有誰能困住誰一輩子，你總這樣忌憚邊的人，有心思懷疑算計，不若早點找把你們之間的事說清楚，堵不如疏，你每天守在這里，看著形形的人和事，不會不明白這個道理。”

男人但笑不語，儼然沒將重妄的話放在心上。

不多時，他懶散撐起下頜，反相譏，“菟花還是不喜歡你，上一個世界，拿你當兄弟，再之前是朋友、是師兄……呵，你猜最后會不會喜歡上你？如若不喜歡，你待如何？看著和旁人如膠似漆？”

重妄聲線更加森寒，“這不是你該管的事，你設計墮回，有此一遭經歷，此事我還沒跟你算！”

男人攤手，滿不在意，“你只管來，但你別忘了，若沒有我的安排，你不會再遇見，你們的緣分會終結在那個春天，只是可惜了，到現在還不知道當初是你救了一命，幫化了形。”

許多年前，菟花剛生出靈智，險些沒熬過此后的第一個冬天。

那年是萬更替之年，天降極寒，眼前坐著這位偶然路過一片荒谷，在那發現了被寒風摧殘得奄奄一息的菟花。

神總是仁慈的，不忍剛生出靈智的菟花被凍死，遂用神力護住了，也正因著這神力，為菟花日后修煉化形奠定了基礎。

得了神眷顧的菟花再不是尋常凡，長得很迅速，周靈氣掩藏不住，而神就在邊守著，陪度過了嚴冬，迎來暖春，同時替擋去了所有覬覦的目，讓平安活了下來。

那一場極寒橫數百年，神寸步不離，極盡耐心。

心懷六界、從不偏頗的神何故如此護照顧一株小花？他曾將慘遭棄的聽瀾撿回來，悉心教導，卻也只是教導，不曾有什麼特殊對待。

一切大抵早有定數。

而菟花那所謂的對絨絨的喜，不過是心底執念催生而出的癖，忘了重妄，卻始終記得他予的溫暖和。

“你該告訴，你就是潛意識里要找的人。”

重妄沒做聲，今次回來只是例行公事，該走的流程走完，重妄不多待，正要離開時，男人突然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