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里再都不能住到隔壁房間去,等往后住著住著小妹回來了,你說兩邊的孩子心里都有沒有疙瘩?
小妹那心大的估計是沒有,但你不能因為人家小妹心大就委屈人家是不是?
喬母實在是被幾年前二兒媳頂工作的事兒嚇到了,從那時候起就忽然意識到孩子們都家了,有太多的關系啊啊摻雜進來,自己老兩口對于一些事已經有心無力了。
喬母心里有時候真難的,有時候甚至想著要是都住出去就好了。逢年過節回來吃頓飯,看看他們老兩口,這生活多自在。
喬小弟臨走前,喬母收拾了一堆的東西:“你給我老老實實背去,這兩袋記得千萬放好。小妹那死丫頭真是的,彰彰才幾個月啊就敢斷。哎,斷就斷吧,可憐我彰彰了,當年衡衡是這樣,彰彰又這樣,這當娘的都不曉得心疼娃。”
喬小弟聽不下去:“彰彰養得好,二姐可心疼了,每天蛋喂著泥吃著,那小孩鬼鬼的,才不喝呢。”
喬母踢他:“你懂個屁,娘上的才是最好的。”
喬小弟不說話了,他永遠是爭不過他媽的,看看左右,一把將大侄子手上的凍梨搶來,然后躲回房間。
“,!小叔欺負人!”
馬上十一歲的喬榮軍對小叔的這種行為表示譴責,叨叨個不停,等他媽回來時屁挨了一掌才停下。
第二天一大早,喬小弟又背著大包袱離開首都。
這次離開首都,心中沒有惶恐不安,只有欣喜和期待。
這次任務圓滿完,可不得欣喜嗎!
又是長時間的火車,兩天后,兩人終于到達屏北縣。
此時的喬茗茗已經把小弟拋腦后去了,正在樂此不彼地試著家里的電燈。
好幾天過去,每次打開電燈時都幸福滿滿。
冬日的天黑得早,喬茗茗每到傍晚時就把電燈打開,屋里頓時燈火通明。
“來來來,開課了!”燈一裝,就有興致抓著衡衡學認字。
寧渝收拾著飯碗,臉上含著笑。
衡衡一聽這話就想跑:“我不學了,我只想聽故事。”
喬茗茗皺眉:“你不學等你牙齒掉了怎麼和我們流呢?”
衡衡:“大家都掉,大家都丑,這樣我就不怕。”
彰彰聽著咯咯笑:“丑丑丑!”
喬茗茗:……
孩子越大越不好糊弄怎麼辦?
不學就不學吧,喬茗茗心說要是可以的話最想教的是外語。
再過十幾年,等到衡衡上學的時候外語可重要了,那時候是出國,如果可以的話出國走走,看看其他地方的風土人也不錯。
但是吧,就是不曉得這小孩會不會大的說出去。
喬茗茗沉思片刻,扔了教鞭,去廚房找寧渝。
屋外是厚厚的積雪,但房子的屋檐在今年夏天的時候被寧渝加寬了,又用石板鋪出一條到達廚房的道路來,所以從屋檐底下的小道上可以直達廚房了,此時會方便許多。
寧渝正在洗碗,喬茗茗湊過去,小聲說了這事兒。
“你會英語?”寧渝問。
喬茗茗:“你看不起人!”
寧渝:“沒有啊,咱們學的不是俄文嗎?”
喬茗茗:“……”
抱歉,給忘了。
喬茗茗立刻改口:“不是還有你嗎,你肯定會英語的,要不然教俄語也行。”
寧渝搖搖頭:“俄語不行,一是太難,二是俄語多人學的,萬一衡衡不小心說一,不人都能聽得出來。”
也對!于是喬茗茗期待地看著他:“趁著衡衡小,你教衡衡英語,我在旁邊剛好聽著。”
寧渝邊洗碗邊點頭:“行啊。”
喬茗茗登時高興了,剛轉想走,就不思考寧渝為什麼答應得這麼利索。
按照當下的形來看,顯然不教才是最好的,這時代的浪之中,誰能肯定希就在幾年后呢?
又怎麼肯定,學外語的重要能得過此時學外語的風險呢?
想到這里,喬茗茗忽然發現,寧渝好像一直都淡定的。
在信上和謝善文談起未來之事時,都勸人家放寬心,仿佛一副對未來充滿希的模樣。
說起老師,他擔憂老師的,但話里話外都著老師肯定能平反的意思。
從前喬茗茗沒聽出來,這會兒突然想到,總覺得什麼地方怪怪的。
喬茗茗是個直子,有話就問了。
天已暗,黑暗中寧渝手一頓,然后笑了笑道:“我要去找大隊長借書了,你真應該把《關于重慶談判》找出來看看。”
喬茗茗聽得云里霧里,翻了翻記憶,才恍然大悟。
這本書上說:總之,前途是明的,道路是曲折的。
喬茗茗看向寧渝的眼神里,頓時充滿崇拜。
人才啊,能記得這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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