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折意睡著的樣子,陸玨不是第一次見。
以前在他車上,也睡著過。
但哪一次的視覺沖擊都不如這次大。
他干脆放下手機,側過,臉在沙發上,極近地盯著看。
兩人的臉相距不過一掌寬。
那張臉素白干凈,湊近了看都不見孔。
的瓣微張,像含苞待放的花瓣,黑睫乖順地垂下來,覆蓋在白皙的眼窩里,給那張白皙無暇的臉,加上了彩分明的沖擊力。
這是一張能掌控陸玨心跳和緒的臉。
剛剛牽手過程,好像一直是他在主導。
但陸玨知道,一直是宋折意在掌控他。
陸玨的喜怒哀樂好像都被眼前孩控制了。
就這麼肆無忌憚地看了好久,陸玨鬼使神差做了件一直想做的事。
他出手指,輕輕撥了一下宋折意纖長微卷的睫。
那分明又的長睫,仿佛黃昏時退的海水,輕地漫過,在他指腹上掀起了長久、且無法消解的。.七
那意從指尖一直傳遞到了心臟深,久久不能平息。
陸玨不敢太久逗留,很快收回了手。
怔怔盯著那手指看了很久。
然后淺笑著,將還殘留著麻覺的指尖送到了邊,極度虔誠地輕吻了下。
像在親吻的眼睛。
*
宋折意這些天太累了,睡得很。
并不知道陸玨用怎麼肆無忌憚的眼神看過,就連他摘下的耳機時候勾纏到了一縷發,都沒醒來。
陸玨寵溺地笑了下,將抱起來放到了床上。
一個初的男人,從未這麼對待過一個孩。
作小心翼翼得仿佛是什麼易碎的瓷。
陸玨給宋折意蓋上被子,又坐在床邊看了一會兒,心又慢慢變得很靜很靜,像是從靜謐平靜的夜海里爬出來的皎皎月。
這份平靜并沒有持續多久,就被一通突兀的電話打斷。
是宋折意的手機。
陸玨抬眸看去,看到上面閃的“郁寧”兩個字,眼神一下沉了下去。
好心霎時消散得一點都不剩。
電話沒完沒了的響個不停,陸玨看到睡的人被驚擾,那好看的遠山眉極輕地蹙了了下。
就這一個小作,陸玨幾乎想也沒想就掛了電話。
郁寧似乎不甘心,電話不打了,消息一條接一條地蹦出來,顯示在屏幕上方。
【你睡了嗎】
【宋折意,你是不是生我氣了】
【我道歉好不好,以后不會你小意了】
陸玨看到敵擾宋折意,原本還在生氣。
看到最后一條,眉抬了下,朝著床上的宋折意看去。
所以,那個瞇瞇眼兔子【小意】生氣了。
雖然不知道為什麼宋折意會因為這個稱呼生氣,但陸玨心莫名就變得很好。
郁寧可能是屬牛皮糖的,見短信沒得到回應,一分鐘都不到,電話又打來了。
陸玨耐心耗盡,直接撈起電話接通了。
郁寧松了口氣的聲音在電話里響起:“宋折意,你終于接電話了,我還以為你不理我了。”
陸玨冷冷地哼笑一聲,不客氣地說:
“這位先生,你看看現在幾點了。你不覺得凌晨一點給一個孩子打電話,已經構擾了嗎。”
“……”
郁寧愣了一秒,反應過來是誰,旋即很激地說:“你把電話給宋折意。”
聽他理直氣壯的語氣,陸玨無名火起,但語調依然是慢條斯理的,但只要長耳朵的人,都能聽出其中直白的譏誚。
“你以為你是誰,我憑什麼要聽你的。”
“……”
對方啞火了。
陸玨也懶得理睬他,正要掛電話,忽又想起了什麼。
目落到了床榻上宋折意的臉,角溫微勾,漆黑的眼瞳里,好似又落了海上的月。
“我今天和兔子老師鬧了點別扭,可能給了你什麼錯覺。”
他頓了頓,一字一句地說:“但希以后不要來擾我朋友了。”
掛了電話后,陸玨直接將宋折意的手機關機了。
他走到床邊半蹲下來,又盯著宋折意的臉看了好久。
在萬籟俱寂的深夜里,他喃喃地問床上的孩。
“兔子老師,我剛剛說謊了。”
“我不想在那瞇瞇眼面前丟臉,你能不能就試著喜歡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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