電視臺那邊的那檔國風節目準備在國慶檔播出,時間很急。
宋折意這邊答應下來后,許縝第二天就讓陸玨和模在綠幕前拍了新的照片,發給了電視臺那邊再次審核。
當天晚上電視臺就發了反饋過來:他們很滿意,明天就正式開始拍“漢服”單元的先導宣傳片。
第二天一早,天還蒙蒙亮,陸玨就開車送宋折意去了節目拍攝的場地——
北城市游泳館。
游泳館都被節目組租了下來。
天還沒全亮,泳館的頂棚上,燈明晃晃地亮著。
一眼去,全是電視臺的人各司其職地在忙碌。
宋折意一進游泳館,就被先到一步的許縝帶著去見了導演和這次拍攝的兩個演員,大家一起商討了下今天的拍攝計劃。
這次拍攝有些難度,是要演員穿著漢服在水下拍攝,展示漢服之。
宋折意作為攝影師也需要下水。
在這之前,節目組已經同宋折意確認過了,會水。
這次下水的一男一兩個演員,都是舞蹈學院出來的學習古典舞的專業人士,肢韌很好,舉手投足間都有著旁人沒有的典雅古韻,能在水中最好展示出漢服的飄逸靈。
那兩名演員已經換好了服。
是錦心繡夏季新品主打款漢服,以絳紅和鉻黃為主要,凸顯高貴典雅,水袖飄逸寬長,搭配上墨綠的薄紗披帛,有種敦煌壁畫的質。
那材小的舞蹈演員隨手一舞,披帛就起了讓人驚艷的弧度。
宋折意霎時想起一句話:翩若驚鴻,婉若游龍。
頓時,對這次水下拍攝充滿了期待。
一切事宜通好后,差不多快要正午時分了。.七
從玻璃窗投進來,照在了清泠泠的水面上,映出泳池墻壁上淡淡的藍,呈現出一種很靜謐的覺。
這種線,是最好的拍攝時機。
宋折意換好了黑的潛水服,又帶上了氧氣瓶,和面鏡等水下設備,抱著攝像機,和燈師等一眾工作人員,再次潛了水里。
燈師已經布置好各的的燈位置,打開,一束束,在靜謐的水中穿梭,將畫面切割了無數塊。
像是碎裂的鏡面。
宋折意也據此刻水中的線又微調了一下攝像機的各種參數,以求達到最好的拍攝效果。
一切準備就緒。
導演一聲令下,兩個穿著漢服的舞蹈演員就跳了水里,為了整造型的與和諧,他們都沒有戴氧氣瓶,只戴了明鼻夾。
在拍攝之前,這兩個舞蹈演員已經練習了一個月。
在水下表演出各種高難度的優舞姿時,還需要注意面部表,不能出現因為屏息,而臉繃掉的狀況。
對舞蹈演員要求極高,也極不容易完。
這次電視的的國風節目,分為了好幾個單元,講述不同我國傳統文化的誕生和發展。
此刻的“漢服”單元,拍的是先導宣傳片,要分幾個場景拍攝,最后拼合出一種時疊的神。
節目組已經確定了“水下”、“影視城”、“沙漠”三個場景。
每個場景一分鐘,然后穿織,合在一起就是三分鐘的漢服單元的宣傳片。
水下是最難的部分,但場景也是最好找的,所以選在了最開始拍攝。
一分鐘的視頻,需要分為三部分拍攝。
一次拍二十秒,舞蹈演員需要在二十秒完地詮釋出這一節點里的所有作。
聽起來簡單,但是拍攝起來的難度非常大。
水中的不確定太多了,比岸上游刃有余擺弄服袖帶,表現出漢服的飄逸之,在水中難度呈幾何倍數遞增。
在水中,一切都不控,舞蹈演員再努力,都不能準把控,總會出現些小意外——
舞蹈演員不是揮舞水袖的時候,角度弧度不太完,就是服粘在上施展不開,或者是男演員配合不到位……
各種各樣的問題接踵而來。
演員不得不一遍一遍地反復拍攝同一組作。
哪怕很完了。
導演還要讓再來一次,力求在拍攝畫面里選出最驚艷的一組。
不僅舞蹈演員飽折磨,宋折意拍完下來也不好。
雖然是夏天,但在水里一泡就是幾個小時,漸漸失溫,而且水下的力也讓難,還要扛著一個死沉的攝像機在水里游,找機位。
力消耗很大。
強撐著拍完第一個二十秒,花了四個小時。
導演終于滿意了。
宋折意從池邊爬上岸時,面蒼白得都沒一點了。
日漸漸西斜,游泳館里的線越來越暗。
不適合再拍攝,導演宣布今天的拍攝收工,明天再繼續拍第二組。
許縝一直在旁邊守著,看宋折意出水,立刻拿起大浴巾要給裹上時,旁邊出現了一個人,更快地朝著宋折意走了過去,寬大的浴巾裹住了漉漉的,然后將牢牢地抱進了懷里。
宋折意腦袋木木的,還有些輕微的耳鳴,愣了好一會兒。
到摟住的人上傳遞來的蓬溫,又聞到了那悉的雪松清冽淡香,繃的一寸一寸漸漸放松了,本能地靠進了陸玨的懷里。
安心地將全重量都在了那寬厚的懷抱中。
過了十來秒,吸了下鼻子,聲問:“……你怎麼在這里。”
陸玨將送來游泳館時,就讓陸玨先回去了。
因為要下水,總覺得漉漉的,顯得很狼狽。
不想在陸玨眼里留下任何不好的樣子。
當時陸玨也答應了。
在游泳館大門,是目送著陸玨離開開車離開,才進了泳館的。
陸玨抬手輕輕了了頭發,到一手的沁涼,然后低頭在發頂輕吻了下,才緩緩說:“我想看兔子老師拍攝,所以就回來了。”
他輕聲道歉:“對不起,沒聽兔子老師的話。”
“有什麼好看的。”
宋折意喃喃念著,帶著點小抱怨,卻將腦袋更深地朝著陸玨懷中靠,典型的言行不一。
“好看。”
陸玨輕笑了聲,回:“剛剛你在水里,我還以為看到了人魚出沒。”
宋折意被夸得更害了,抿著,小聲說:“哪有人魚黑不溜秋的。”
聽這麼說,陸玨低沉地笑了起來,膛的震起伏,宋折意到了,還聽到了陸玨的心跳聲。
“那就是黑珍珠。”
反正都是寶貝。
周圍很多人,來來往往,也有很多視線投注到他們上。
大腦恢復運轉后,宋折意耳鳴減了很多,開始聽到了除陸玨以外的其他聲音。
終于徹底回過神來,覺到自己一的黏膩,抬起雙手撐著陸玨的膛,就要遠離。
“別抱著了,你服要被弄了。”
陸玨又將宋折意了回來,將的頭按在了自己肩膀上,輕聲說:“沒關系,我想和你一起弄。”
“……”
宋折意無語。
這個男人怎麼什麼時候都能說上一兩句讓人臉紅心跳的話。
在水里太久,宋折意的手指都泡出了皺痕。
陸玨看起來很鎮定,還有閑心和調笑。
其實已經心疼死了。
站在場邊看著宋折意一遍一遍水,又漉漉、一臉疲憊地從水里出來時,他好幾次都有沖,想要沖上去,將宋折意從水里抓出來,讓不要拍了。
但最終他克制住了自己。
因為他還記得宋折意說起這檔節目播出后,會有多人真正了解漢服的發展和文化,而不是只被它們的漂亮外表,和各種改得面目全非的噱頭所吸引的神彩。
那雙平時不顯山水,安安靜靜的杏眼里涌出了酌亮的。
陸玨知道那是宋折意的心之所向。
他不能打著的名義,去摧毀的夢想。
他不能那麼自私。
雖然在游泳館里,宋折意沖了個熱水澡,換了干凈的服,也吹干了頭發,人也恢復了一些氣。但一回家,陸玨就調高了屋里的暖氣,又拿出厚毯將坐在沙發上發呆的宋折意像個粽子似的裹了起來。
“熱。”
宋折意可憐兮兮地盯著他,小聲地說。
“那就先熱著。”
陸玨冷酷無地說完,就轉去廚房熬姜湯了。
宋折意是非常冒發燒的人,在陸玨的悉心照顧下,第二天一點事都沒有。
第二天的拍攝,或許是演員和宋折意都更悉了,配合度更好。
這天的拍攝,比起昨天順利多了。
第二組鏡頭幾乎每次都一鏡過,沒什麼大的紕,但還是反反復復拍了三十多遍。
宋折意每次從水里出來短暫休息時,都下意識朝著岸上的陸玨看去一眼。
不知是陸玨太顯眼了,還是他一直站在目之所及的位置,每次宋折意都能撲捉到陸玨的視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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