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一早,宋折意被陸玨醒時,頭還暈暈乎乎的。
模糊地睜眼,看了陸玨幾秒,又栽了回去,拉起被子捂住了頭,“讓我再睡一會兒。”
陸玨嘆氣。
微笑著將人和被子一起裹進了懷里。
“寶寶,你記得今天是什麼日子嗎?”
宋折意想了好一會兒,倏然睜大了眼。
立刻拉開了被子,一雙霧蒙蒙的惺忪雙眼,猛地睜大,帶著幾分試探地盯著陸玨。
“今天是你生日?”
有些睡懵了,有些不知今夕何夕。
陸玨認真地點頭:“是的。”
宋折意愣了幾秒。
立刻抬起胳膊抱住了他的脖子,示好地輕輕蹭了蹭,“酒害人,對不起啊,陸玨,我昨晚沒有和你說生日快樂。”
原本打算昨天零點一過,就為第一個祝福陸玨生日快樂的人。
但是昨晚上喝多了,又完全斷片兒,怎麼回家的都記不清楚了,哪里還記得陸玨生日。
而且自己一清爽,還換了睡,昨晚回家后,肯定也是陸玨在伺候。
宋折意懊惱得要死。
一直歉疚地蹭著陸玨的脖子,像是只做錯事后靠撒來祈求原諒的小貓咪。
陸玨被蹭笑了,輕輕了后脖子,又在耳上輕吻了下,低聲道:“沒事,今天你有一整天的時間和我說。”
“乖,起來了,等下還要去爺爺家,老爺子急得很,一大早就打電話來催了。”
宋折意放開了陸玨,坐在床上,吸了吸鼻子,正要說話,忽然看到他破了的角,所有的話都咽了回去。
“你角……”
陸玨挑眉,掐了下的臉頰:“嗯,昨天你咬的。”看驚愕又悔恨的表,陸玨笑了:“怎麼?不想認啊。”
宋折意得再次將自己埋進了被子里。
等下就要去見陸爺爺了,還讓怎麼見人啊。
背脊上被輕緩地拍了兩下,宋折意覺那想哭的緒都被拍出來了,甕聲甕氣地說:“下次,如果我還要喝酒,你一定要阻止我!!”
男人低沉悅耳的聲音傳來,“好,以后都不讓你喝了。”
等陸玨出了臥室,宋折意才慢慢從被窩里爬了出來。
不管此刻多恥,多懊惱,必須打起神來!
今天可是陸玨的生日。
該做的一樣都不能。
陸玨給宋折意準備好了醒酒湯,還有解酒藥都放在床頭柜上。
除此之外——服陸玨也已經給選好了。
是一套清新的有小碎花的連,既清爽又方便戶外活。
宋折意起快速換好服,想去帽間收拾行李。
今晚上要在外面過夜,陸玨不喜歡酒店用品,必須提前給陸玨準備好一些品。
才邁帽間,就看到那個黃的小皮箱擺在中央。
宋折意打開一看,陸玨已經收拾好了。
要論起來收拾行李,陸玨比在行許多。
從小一直被人照顧的。
而陸玨是在國外一件件事練出來的。
每一件服、以及的護用品都分類擺放得規規矩矩,一眼就能找出相應的品。
宋折意笑著搖了搖頭,陸玨這人什麼都為考慮周全,但是每次對自己似乎就不太上心。
明知道要在外面過夜,竟然床上用品什麼都沒帶。
這一搖又覺得惡心難想吐了。
緩了一會兒,才打開存放四件套的屜,隨手拿出一套深的四件套,都放進行李箱擺好了,不知想到了什麼,又臨時反悔,將那套那里出來,選了一套淺的放了進去。
做完這一切。
又朝一個小屜瞄了眼,臉頰慢慢開始泛紅,咬了咬,走了過去,蹲下,開始將上面的一些包裝的禮品盒子拿出來。
這些都是陸玨給買的。
都是一些各種首飾。
除了那枚鉆戒,宋折意都很戴,也讓陸玨不要花錢去買了,但男人總是不聽。
每次外出,總要帶一兩樣回來。
所有盒子都拿出來了,出的最下面的那個市面上最常見的棕黃快遞盒子,和一頓高奢放在一起,看起來很是格格不。
那快遞盒拿到時已經被得有些發皺了,看起來又寒磣又可憐。
宋折意張地走了出去,將門鎖好,又折了回來,皺著眉看了那盒子好一會兒,才將之拿了出來。
盒子很輕,拿在手里仿若無,
宋折意心卻沉甸甸的,并且心率越跳越快。
這種覺,讓夢回小時候。
有一段時間,班里流行看漫畫,同桌借了一本給,帶回家里看,那種害怕被家長發現的張心,和如今是一樣的。
這個快遞,其實宋折意已經收到好幾天了。
一直沒打開過。
但是今天就是陸玨生日了,已經箭在弦上,不能再拖延下去了。
宋折意不得不用工小刀拆開了外面的快遞盒。
里面又出了一個的盒子。
上面寫著“xx店”幾個字。
宋折意深吸口氣,快速從里面拿出那個塑料袋子裝著的東西,將那一團綿綿又有些絨絨的東西塞了行李箱最底層。
*
到陸老爺子家時,正好是十一點。
還沒進大門,茸茸已經聞風而,狂奔了過來。
宋折意一看到茸茸,雙眼就瞪大了,直往陸玨背后躲,陸玨直接單手將人抱了起來,然后對著狂奔的茸茸做了個開槍的手勢。
茸茸一個急剎車,然后立刻利落地栽倒在了地上。
陸玨沖著宋折意笑了笑:“還這麼怕呢。”
宋折意其實并沒上次那麼怕了,就是的一種條件反。
看到茸茸的那一刻,就心里的,想要找個地方躲起來。
一時半兒也改不了。
搖了搖頭:“……還好。”
茸茸沒有得到指示,還在地上躺著,但黑漆漆的眼睛已經躍躍試地朝著陸玨這邊瞟。
陸玨仿佛沒看到,微仰著頭盯著因為被抱著,高出了他不的孩子,淺笑著說:“其實你真的不用怕茸茸,它很可也不會咬人,而且它看起來很喜歡你。”
“是嗎?”
宋折意不確定地看了眼地上的大狗子。
陸玨應了聲,也順著宋折意的視線在極力求關注的茸茸,角的弧度越翹越大,“說起來,茸茸還算我們人。”
宋折意眨了一下眼睛,盈盈杏眼里都是不解。
一只狗,是和陸玨的人。
宋折意想不出原因。
“想聽嗎?”
陸玨問。
宋折意點頭。
但這樣的姿勢,覺得有些恥,手推了推陸玨的,“先放我下來。”
陸玨不為所。
甚至把又往上挪了挪,才慢條斯理地說:“你還記得上次來爺爺家,你被茸茸嚇得直接蹦到我上的事嗎?”
宋折意點頭。
記得。
怎麼可能不記得。
如果說一生里的社死瞬間,要排個序,那直接被狗嚇得蹦到還并不算很的男人上,絕對能排進前三。
“如果不是茸茸推波助瀾,我可能還察覺不到我對你有,你說它不是我們的人是什麼。”
陸玨一字一句地說得很慢,林間的樹蔭落在他的桃花眼底,看起來又溫又深,再黏膩的字眼,也因為這雙眼睛而變得純起來。
宋折意怔怔地看了陸玨的眼睛好一會兒。
然后,隨著慢慢反應過來陸玨的意思,又回想起當時的場景后,一張鵝蛋小臉,霎時滾燙得要死。
見宋折意不說話,陸玨還不罷休,仰起脖子在上啄吻了下,氣息緩慢地說:“兔子老師,那時候我應該就很喜歡……”
陸玨話還沒說完,宋折意已經手捂住了他的。
剛要說話,就傳來一聲很響亮的咳嗽聲。
宋折意和陸玨紛紛轉頭,就見陸老爺子和宮老先生站在大門口。
前者笑容滿面,后者一臉嚴肅,背著手,眉心蹙得很。
陸玨用腳趾想,也知道剛剛那一聲咳,是誰發出來的。
他有些哭笑不得。
這麼久了,似乎宮老先生還是不那麼喜歡他啊。
恰好懷中的人輕輕掙扎了下,陸玨將人放了下去。
“外公。”
宋折意笑著喊了一聲,就想要上去,但看到像個攔路虎一樣擋在路中央的茸茸又有些卻步。
“茸茸起來,回你房子去。”
陸玨對著地上的茸茸發號施令。
狗子一個鯉魚打站了起來,抖了抖皮上的草屑,然后哀怨地朝著陸玨張了一眼,得到了絕的眼神后,整個狗都不開心了,夾著尾灰溜溜地進了院子。
茸茸走后,陸玨和宋折意一起走到了兩老面前。
宋折意先了聲陸爺爺,宮老先生又不樂意了,冷哼著瞪了陸老先生一眼,陸老先生倒是春風得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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