謝卿辭聲音平靜：“原來如此。”不待清螢回答，他冷不丁道：“那，如果這就是我的真實，你會厭棄麼？”

　“全心你、守護你。”

　“心懷大義，庇佑三界。”

　“淡泊濁，心向大道。”

　謝卿辭不疾不徐地陳述，仔細想來，描述每點都能與他的行為印證上。

　謝卿辭為天尊，確實是這樣完無瑕的存在。

　清螢肅然起敬：“這簡直是三界楷模，完模范，我怎麼配厭棄。”

　“可你覺得我漠然、遲鈍。”謝卿辭有些苦惱，有些疑，“我以前不是如此麼？”

　師兄很介意這句話。

　清螢頓時慚愧：“是我太貪心了，抱歉，師兄，我剛才不該那樣說。”

　“不，你可以與我講這些，我會糾正。只要你覺得開心，怎樣都好。”

　謝卿辭溫道：“畢竟深與守護你的原則，是我真實之首。”

　清螢越發，覺得自己簡直是人間大渣。自以為說話坦誠，但剛才那種言論，多刺傷師兄！

　“我仔細思索你方才言論，是認為我忙于庶務，未能陪伴你，以方式，對麼？”

　謝卿辭語氣不帶半分彩，平靜而溫和地陳述事實。

　“咳，是有點這個意思。”

　謝卿辭認真詢問：“如果日夜與你.合，直至你厭倦為之，你便會覺得，我與過去一樣麼？”

　！！！

　師兄說話好直白。

　“咳咳，那倒也不至于。”清螢說道，“而且師兄你別用這種口吻嘛，覺有點奇怪……如果你實在不想，也不至于……誒！”

　清螢忽然被謝卿辭捧住臉。

　不過比起“捧”，他的作要更堅定。讓能覺到用力，卻不至于疼痛。

　謝卿辭調整臉頰的角度，以不容置疑的姿態，讓與他對視。

　兩人四目相對，清螢能清楚瞧見，謝卿辭眼中的偏執與清冷織，形令難以逃的深邃漩渦。

　被他鎖定，無從逃。

　“這是我陳述的第四遍？還是第五遍？”謝卿辭輕聲道，“只要你開心，如何做都好。凡是你的愿，我都會實現。”

　“所謂我不喜歡之語——不存在。”

　“你喜歡的，便是我喜歡的。這是我的【真實】。”

　謝卿辭目清冷，聲音輕。

　“既然你不喜歡我，為何從不言語？”

　“如不喜歡我這般，那你喜歡什麼樣？偏執？郁？殘酷？冷酷？對蒼生毫無擔當的——渣滓？”

　聽到這里，清螢立即反駁：“我沒有不喜歡你！從來沒有！”

　到了此，已經能夠徹底肯定，師兄絕對生氣了。

　他非常介意所說的，他與過去不相似的言語。

　“對不起，我沒想到會讓你傷心。”

　“無需道歉。”謝卿辭平靜道，“第六遍。”

　清螢：……

　好吧。

　師兄對當真視如珍寶。

　“我只是覺得，如果能有合適的夫妻生活頻率，會讓生活更和諧，僅此而已。”清螢說道，“這是我對你唯一的……希。”任憑謝卿辭怎麼講，清螢始終無法做到理所應當地“要求”他。

　說到這里也很奇怪，師兄對未免太過百依百順，甚至于至高無上。

　他們是人，是道，怎麼可能只顧自己。

　“好。”劍修當即答應。

　他深深凝，似乎想要過眼睛，一直想要進的心里。

　“你總是不說實話，真想看看你的心啊。”謝卿辭道，“這樣，也就無需費勁言語了吧。”

　清螢直覺氣氛不太對勁，

　“應該有法寶吧，我還記得赤心繩呢。”

　當日死后，赤心繩便斷掉了，之后一直未有機會再續。

　謝卿辭輕聲道：“我需要的或許不是赤心繩。”

　清螢問：“那是什麼？”

　“我暫且也不知。”謝卿辭緩緩呼出口氣，臉上重新浮現最悉的溫笑意，“先休息吧，我去修復西岐地脈。”

　氣氛終于對勁了。

　“好，你先忙吧。”

　目送著謝卿辭的影，清螢心里終于松了口氣。

　呼。

　剛才嚇死了。

　自蘇醒后，師兄從未有過如此緒鮮明之時，都怪，自以為是。

　雖然應該坦誠，但更要注意通方法啊。的魯莽居然讓師兄那麼溫的子，剛才都變得強烈起來。

　深切反思著自己的過分，清螢滿心慚愧的起床洗漱，開始一天的忙碌。

　“師兄，我去幫采采啦。”

　“好。”

　“晚上見！”

　清螢興高采烈地出門。

　盡管過程中有許，但結果還是好的，將心結說清楚了，而且還把說話過于耿直的缺點發掘出來。

　一直到晚上睡前，清螢都是如此想的。

　*

　這一晚的謝卿辭格外激烈強，完全不同于之前的溫克制，無論清螢如何啜泣推拒，都沒有放棄打算。

　而且他非常喜歡在用力的同時，也在清螢耳畔平靜而執著地問。

　“我變了麼？”

　清螢被撞得神思不屬，只胡應著，而這種態度顯然無法令謝卿辭滿意。

　這一次，方才算是徹底領會到，謝卿辭究竟是不是男人了。

　堂堂天尊，豈能以凡俗標準衡量？

　哪怕修為已是化神期，然而在謝卿辭百般琢磨下，也仿佛全骨頭散了架似的，只能乎乎地在他懷中。

　師兄狠起來是真的狠啊。

　謝卿辭倒像是食咳髓知味，仍尋思著再來一次，清螢連忙制止。

　“不用不用，夠了夠了。”小聲道，“已經沒有了！再來明天不用見人了。”

　謝卿辭語氣慢條斯理：“你不是厭倦克制木然，希我再熱些麼？”

　“夠熱了夠熱了。”

　清螢非常滿意。

　“其實咱們兩個之間能有什麼問題嘛。”

　云雨初歇，在謝卿辭懷中道：“本質原因就在于夫妻生活之前不太和咳諧，這麼大和咳諧一次，氣氛不就暢快多了。”

　謝卿辭若有所思：“原來你喜歡如此。”最后，見清螢還有力氣講他不喜歡聽的話，謝卿辭又著再來一次。

　這下，清螢是徹底沒力氣再閑聊了。

　“好困，好累。”嘟囔。

　“那便睡吧。”

　清螢被喂得心滿意足，進了夢鄉。

　然后——

　被謝卿辭在了咳下。

　*

　清螢著面前之人，頭腦有些發木。

　“師兄？”

　他怎麼穿著黑袍，眉眼也有些郁？

　師兄很穿黑，總是白勝雪，清凈卓然。

　“你不開心麼？”

　口而出這句話后，清螢忽然想起了什麼：“哦，不用問你這句話，你不讓我問你……”

　“他是這般與你說的？”

　謝卿辭終于開口，冷冷嗤笑道。

　他的聲音淡漠，尾音著些許沙啞，撓在清螢心尖，有些微。

　清螢著他：“不是你說的麼？”

　等等。

　清螢環顧四周，發現環境怎麼是在存真湖畔。

　“我們回來了？”的理智漸漸回籠，“我們不是在天云閣麼？”

　謝卿辭卻沒有理會的疑，大步向前，握住的手。

　“你現在是清楚的？”

　“當然。”清螢疑道，“師兄，你帶我回家啦？我睡了這麼久麼，居然都白天了，還有你的嗓子，怎麼也有點啞？”

　謝卿辭低聲道：“問題真多。”

　“怎麼我問問題，你又嫌我話多？”清螢吐槽，“你不是說只要我開心，怎麼樣都行麼？”

　“那家伙是這麼與你說的？”

　清螢納悶：“那家伙？”

　謝卿辭輕聲道：“這里不是別月閣，只是夢。”

　“而我不是謝卿辭，只是一個……無用的渣滓。”

　師兄又在說聽不懂的言語了。

　清螢泄氣地癟，謝卿辭滿的郁戾氣，不知道怎麼惹他了。

　只在師兄重傷時，見過如此尖銳郁的他。

　清螢詢問：“你生氣了麼？”

　“我沒有生氣。”謝卿辭冷冷道，“我總是如此。”

　“你平時明明脾氣都很好……”

　“所以要我說第二遍麼？”謝卿辭冷冷道，“這里并非現實，是夢，我不是謝卿辭，只是暗的渣滓。”

　不講人話是吧？

　清螢沒好氣道：“你為什麼是渣滓？是渣滓又為什麼來找我？我不和渣滓說話”

　“來找你，是想看看，我為之存在，又注定被其殺死的你，與記憶中所謂的【溫暖】有何區別。”

　謝卿辭嗤笑：“只是記憶中的殘影，可不值得令我付出一切。”

　“至于渣滓……”

　“郁、冷漠、殘酷、自私、滿心仇恨。”謝卿辭淡淡道，“這便是我。”

　“原本是想徑直殺了你的。”他嗤笑，“可昨晚嘗了嘗，滋味尚可。”

　清螢終于明白了。

　“前幾天在夢里一直擾的原來是你！”

　驚愕，沒想到自己的夢境居然演化為如此高端的存在，還是說正在做清醒夢？

　反正沒有危險。

　師兄就睡在旁邊，如果有問題，他肯定會喚醒的。

　清螢有些好奇，自己夢中的師兄是何模樣，頗為新奇地與他對話。

　既然這夢境是因為的執念生出，那今天很滿足，應該會自己消除吧。

　“不過前幾天是因為師兄一直不理我，我才需要你。”

　清螢撇：“沒想到吧，今天我專門讓師兄和我咳了個爽，現在心滿意足，已經不需要你了。”

　出得意地微笑，頗有幾分挑釁地著謝卿辭。

　隨著的言語，謝卿辭眉眼間出刻骨的戾氣，表愈發冷漠郁。

　然而周圍環境始終不變。

　“咦，沒消失？”

　謝卿辭瞧一眼，便知這笨丫頭心里想的是什麼。

　他輕嗤：“他未能令你滿足，夢境自不會消失。”

　“…你今晚真的很努力了，”清螢沒想到自己心里居然會這麼評價師兄，苦口婆心道，“你自己覺不到麼？”

　然后細心給師兄講了下自己有多滿足，安他的表現真的很優秀。

　可師兄反而更不開心了。

　半晌，謝卿辭面龐上忽然出有些惡劣的冷酷微笑。

　“或許，你是覺得。”

　“我正枕在你側，而你與我相，如此行為，方才能夠滿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