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時找完程季青也后悔,在對方直接點明份的時候,就應該收手,可是真的沒有辦法了,尤其那筆錢本沒有拿到。
周郁舒聽完,淡聲說:“沒關系,你可以說出去,不過就是想想未來幾十年要過什麼日子了。我不是威脅你,我只是提醒你。”
同時示意保鏢去拿手機。
很快,保鏢將已經劃開屏幕的手機給白新。
…
白新已經不在乎還有誰知道這件事,亦或者程景知道些什麼,只是想知道程季青當時聽到了什麼。
看完郵件。
白新點開短信,不用專門去找,一眼便能認出悉的號碼。
不過幾條消息,白新卻看許久。
周郁舒瞧著那渾沉沉的氣,連也能覺到力。
片刻,白新將手機丟到一旁,眸幽冷如寒川,看了眼椅子上惶恐的人,走上前。
‘啪——’一聲,沒有完,連著又是幾個掌。
打完,白新接過周郁舒送來的巾,一邊手一邊說:“跟那些債主通個氣。”
明明是最平靜的話,聽得人卻陣陣發寒。
澳門的錢沒還完,那邊的債主不會放過,通了氣,就等于把人送出去了。什麼下場,不需要言明。
助理一聽,慌了:“我什麼都說了,白小姐我好歹跟了唐醫生這麼多年,我們也不是第一天認識,您,您……”
“你讓我跟賭徒談?”白新冷笑一聲,說完,惻惻盯著那雙手。
周郁舒見狀道:“唐佳馬上過來,的人讓來收拾吧。”
白新側眸看向周郁舒,周郁舒又道:“債主那邊我通知,剩下的我來理,你不會在北城任何一個地方再看見。”
…
黑保時捷漸漸離開視線,書站在周郁舒邊,問了一句。
“周總,剛才白總是嚇唬那人的吧?”不是真要手吧。
周郁舒聞言,笑了聲:“嚇唬人?”
要不是剛開口,還真不一定。手里握著手機,看了那手機的三條短信,確定剛才那祖宗的眼神,是真要吃人。
周郁舒忽然想起一件往事。
也是陸曼去世的第二個月。
白新撿回去的那只流浪狗,被鄰家兩個小生丟石子。
那時候放了學,媽媽讓陪著白新回去,很清楚的記得那天回到院子時,小白狗額頭的白染了。
白新一言不發抱著白狗找到鄰家去,正好之前砸過小狗的小孩兒就在外面。
問的時候,那小孩
兒非常調皮沖們做鬼臉:“是我砸的又怎麼樣?小畜生真討厭!我下次還要砸它!”
然后,看到白新變化的眼神。
冷質的,暗的,就如同剛才白新看到短信時一樣。
不同的是那時候白新把狗放下,就地撿了石頭。
砸了。
狗傷了哪兒,白新砸了哪兒。
不止如此,砸過狗的人家,白新一個個上門砸,當下被大人攔住的,事后找了單獨的機會,也砸了回去。
有的雖不見,卻狠勁兒十足。
從那以后再也沒有小孩兒,敢靠近白新家的院子。
不過這件事也給后來小狗突然發瘋,被社區人員就地理埋下禍……
也是從小狗死了以后,白新學會了一件事,忍。
斗得過的當場報了,有后患,或者斗不過的虛與委蛇,背地里十倍還之。
剛才白新沒有下狠手,是看在了唐佳的面子上。
這個助理從還剛上大學,就跟著唐佳了,是助理,也是徒弟。
如果不是,以現在白新對程季青的喜歡,就那幾句對程季青說的話,白新也不會善罷甘休。
周郁舒呼吸里有冬天獨有的清寒氣息,著四周茫茫的雪,鼻腔的霧氣轉瞬被寒風吹盡。
不想,這一年來,白新的確變了很多。
某種對比上,或多或有了一半的人味兒了。
-
夜晚。
白新側躺在主臥的床上,枕頭床單、被子上還有屬于程季青的味道,每一分每一秒格外滿足,又每一分每一秒格外煎熬。
的手上拿著拿著程季青送的那支銀簪,腦中浮現下午看到的短信消息。
【你騙我!程季青,你就是個蠢貨,活該你被玩弄被欺騙。】
【你就是一只用來緩解人家特殊需求的小白鼠!】
【你不給我錢,我會讓全世界都知道你有多可憐。】
白新的手微微攥,著那銀簪,心中酸放大,程季青怎麼能看到這種話呢。
即便是看見,心口也悶的厲害,程季青當時看到的時候,是什麼心?
該有多難過,多痛苦?
可是即便這個時候,程季青也還是給了機會。
現在最后悔的是,當初程季青給打電話問的時候,沒有珍惜。
現在,程季青在哪兒,做著什麼呢?
白新將臉埋在枕頭里,隔了許久,微的肩膀才平靜下去。
可以給程季青時間的。
但不可能讓程季青離開。
永遠不可能。
抓著被子,暗暗用力。
-
程季青倒也還有別的住所,一直不去,也就沒讓人去打理過,臨時打理實在麻煩。
于是懶去了宋呤酒店。
悄無聲息來的,除了宋呤沒有人知道。
原本還是頂層那間,但程季青拒絕了。
于是換了一間豪華大床。
程季青以為能安靜在這里待上兩天,然后順便找找有什麼地方,出去散散心。
晚上九點多。
程季青沖完澡出來,空間溫暖,裹著浴袍走到偌大的窗口。
霓虹燈星星點點,遠車輛燈火閃爍,一切如舊。
外頭的雪沒怎麼落了,程季青心里的雪才剛剛開始。
明明不是頂層的套房,可玻璃窗的反里,卻總能看到頂層的影子,房間的風格再不相同,到底同一家酒店,總有相似。沙發套,墻面的畫,水杯,桌椅……
剛才洗澡的時候,站在洗手臺,也有這種悉。
的腦海里很快被雜的回憶填滿。
包括那個天泳池、沙發、臺、浴室……耳邊是白新那一句句溫潤耳語,還有那句‘再也不會’。
即便不是頂層,還是會想到白新。
程季青煩躁而沉悶,一時覺得這酒店也待不下去。
總要想起白新。
然后緒便不太控制了。
這東西萬分復雜,現在這個時候,暫時不愿去想了,找個陌生的地方,是目前能想到的法子。
程季青說走就走,來時給宋呤說了一聲,走時也只是說了一聲。
宋呤聽說要走:【我剛準備過來陪你玩兒呢。】
程季青:【臨時有事。】
宋呤:【你實話說是不是難過呢?如果是,我跟你說啊,沒事兒,不就是人麼?alpha沒幾個好東西,我們還是找omega。】
宋呤:【你回來,你喜歡白新那種姐份兒,有點野有點辣的是吧?我給你介紹。】
宋呤:【我資源多的很,你還不知道吧,圈人稱麻辣小紅娘。】
程季青:“……?”
程季青:【不了不了,單人士是世上最無敵的種。】
宋呤:【哈哈哈哈,還能開玩笑,那就沒事。】
宋呤:【其實我說真的,那個秦語芙不錯的,我上次就覺對你有點意思,要不你試試。】
程季青:“……”
程季青:【不試,走了。】
白賓利在北城行駛,在被風吹斜的鵝雪中,不知不覺開上北城大橋,不自覺提速,眼睛直視前方,快速開過。
這個晚上,程季青換了一家酒店。
十點多的時候,收到了短信。
看到備注,的心臟沉下去。
點開。
白新:【我走了,你回去住吧。】
白新:【這段時間我不會來打擾你。】
程季青鼻尖一陣發酸,抬起頭長長呼出一口濁氣,直到眼眶的熱度恢復如常。
重新低下頭,自從加了微信們已經很久沒有用過短信。
以前的聊天記錄不多,稍一就能看到全部。
最開始們幾天才會發一句,后來慢慢多,再后來……
程季青截斷了思緒,將短信左,看著那紅的刪除鍵,默了兩秒,點了。
返回到微信,同樣,刪除了認識以來的聊天記錄。
這個過程很艱難,像挖去腐一樣。
或許……比挖腐更痛。
程季青眼睫上沾了水漬,輕輕拭去。
可是腐不挖
,如何長出新的呢。
-
北城新年的一月。
程季青沒有回過南景,在這段時間去了幾個地方,去過風景宜人的更南面,槐樹環繞,山間溪水蜿蜒,草木仿佛不冬季。
也去過巍峨的雪山之巔,站在山頂,俯瞰萬。
這兩天在鄉野村落蹭一碗家常飯,妻妻加三口人,沒有孩子,養著一只大黃貓在邊,名字也很切——大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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