約宋家哥哥來家里玩。

　不然就是去宋家玩。

　誰能不喜歡蓁蓁，宋懷序每次都很熱地邀請：“蓁蓁來家里，哥哥在家里等你。”

　蓁蓁問：“真的嗎？”

　宋懷序說：“真的，叔叔怎麼會騙你。”

　沈經年冷眼，“假的。”

　蓁蓁陷糾結，一時間不知道信誰，最后還是信最親近的爸爸：“叔叔騙我怎麼辦？”

　宋懷序哄道：“把哥哥賠給你好不好？”

　蓁蓁不理解深意，只知道給自己，就像大人給自己玩一樣，屬于自己的東西那就會在自己家里。

　以后都不用去宋家了，多方便。

　“好呀好呀。”歡快應道。

　“好什麼。”沈經年取回手機，告訴兒：“多一個人，家里養不起。”

　蓁蓁眨了眨眼，難過起來：“咱們家要破產了嗎？”

　這還是從關老爺子看的電視劇上學來的，老爺子年紀大了，看的都是豪門狗劇。

　平時白天都在家里，跟著學了不臺詞。

　電話那頭，宋懷序聽見這話，笑瘋了：“破產了來我家，叔叔家不破產。”

　沈經年言簡意賅吐出兩個字：“做夢。”

　他掛了電話，想得。

　-

　這件事很快就被蓁蓁忘到了腦后，現在對什麼都好奇，關青禾彈琵琶被見到了，要學。

　沈經年寫字被看到了，也要學。

　去茶館里看到咪咪那只貓戴著項圈，也要戴。

　就連回老宅，看到老太太戴眼鏡，也要戴。當然，這是不可能的。

　蓁蓁能進茶館后，后院管得更嚴，一只蒼蠅都飛不進去。

　客人們只能偶爾從二樓看到，因為沈經年會來聽評彈，蓁蓁自然就去二樓和爸爸一起。

　第一次發現時，是在點歌階段，聽見蓁蓁里氣，口齒不清的嗓音：“點歌！”

　哪兒來的小孩聲音，客人們扭頭，看見二樓一大一小坐一起，可把他們看呆了。

　一家三口！

　尤其是蓁蓁那小拳頭，吃得鼓起的臉頰，真想上去兩下，可惜，演出一結束，窗戶就關上了。

　沈經年和關青禾都沒有刻意藏著。

　不過蓁蓁這時還小，所以晚上還是和他們一起睡。

　這一天，睡到深夜醒了。

　看見浴室里亮著燈，蓁蓁慢慢爬下床，挪著小步子到門口，拍了拍門：“媽媽，爸爸。”

　過了會兒，門打開，看見爸爸穿著白的服出來，蹲下來問：“蓁蓁要上廁所嗎？”

　蓁蓁搖頭，看見他上的水珠，說：“爸爸在洗澡！”

　沈經年嗯了聲。

　“媽媽呢？”

　“媽媽也在洗澡。”

　蓁蓁哦了聲，糯聲問：“為什麼爸爸要和媽媽一起洗澡？”

　關青禾聽見這問話，忍不住笑，看沈經年怎麼回答。

　沈經年一本正經：“爸爸喜歡媽媽，就要一起洗。”

　蓁蓁的小腦袋想不明白：“為什麼爸爸不和我一起洗澡？”

　從來就沒在洗澡的時候見過爸爸，都是媽媽和阿姨，為什麼呀，爸爸不喜歡自己嗎？

　雖然被兒打斷曖昧，但沈經年也沒法生氣，耐心回答：“蓁蓁是孩子，不可以和男生一起洗澡。”

　蓁蓁說：“媽媽也是孩子呀。”

　沈經年說：“是啊，但我和你媽媽是夫妻，可以一起。”

　“哦。”蓁蓁沒明白，但記住了這句話。

　沈經年看似懂非懂的懵懂模樣，可極了，又叮囑：“媽媽有沒有告訴你，有些地方不可以給別人看？”

　“有。”

　蓁蓁回答還不忘小手拍拍脯，屁。

　沈經年莞爾：“好了，既然你都知道，那就去睡覺了。”

　“好。”

　乖乖答應，往回走，又回頭道：“你們快點洗好呀，就能和蓁蓁一起睡了。”

　他回到浴室里，關青禾已經笑彎了眼，故意道：“讓我們快點呢。”

　沈經年漫不經心道：“睡著了就不會知道快還是遲。”

　-

　小孩子睡得快，蓁蓁到早上都不知道爸爸媽媽幾點回來的，睜眼了看見他們在自己邊，就忘了這件事。

　“今天爸爸不在家，媽媽要去工作，把你送回家，要聽老太太的話，知道嗎？”

　蓁蓁站在床上，“知道~”

　又要見到戴眼鏡的老太太了。

　可喜歡頭發白白的老太太了，起床后就往自己的小挎包里裝糖果和小玩，都是要分給老太太的。

　糖果有嚴格的控制，省下來幾顆太不容易了。

　晚上是沈經年先回來，去老宅接回來。

　蓁蓁玩了一整天，坐在車上沒多余的力氣，乖乖系著安全帶。

　回靜園的路上，沈經年問：“今天玩了什麼？”

　蓁蓁興地舉起雙手：“安哥哥帶我玩舉高高！”

　沈安那格，確實和小孩子玩得來，要不是怕沈經年，估計能住在靜園里，天天帶娃。

　回到靜園，他牽著回主院。

　“爸爸。”蓁蓁忽然問：“我和媽媽，誰更漂亮呀？”

　沈經年一頓，“為什麼問這個問題？”

　蓁蓁說：“他們說，蓁蓁比媽媽還漂亮。”

　沈經年告訴：“為什麼要和媽媽比呢，你記住，世界上有各種各樣的，不需要比較。”

　蓁蓁搖頭：“媽媽是世界上最好看的人，蓁蓁第二！”

　沈經年刮了下的鼻子，告訴：“你問你媽媽，你媽媽會說你是世界上最好看的。”

　蓁蓁開心鼓掌：“我和媽媽都是最好看的啦。”

　又想起一件事：“那他們說，爸爸更喜歡媽媽是真的嗎？”

　沈經年停下腳步，蹲下，與平視：“我先遇到你媽媽，的時間更久。”

　蓁蓁不理解，小小地嘆氣：“我怎麼沒有先遇到媽媽。”

　沈經年莞爾一笑：“因為你不是孫悟空，不能從石頭里蹦出來，我和你媽媽在一起，你才能出生。”

　“你問了兩個問題，現在到爸爸問了。”他語調依舊溫：“他們是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