遲宴便拿出手機給那邊回復了條消息直接詢問,很快得到答案后便抬頭:“商慕他爸的生日。”
遲宴選擇的這個稱呼讓商鹿有些想笑,但同樣不太明白:“原來是他生日,不過你怎麼突然問這個?”
商家任何人都沒有過生日的習慣,以至于商鹿也本不記得這事。
“商慕給我發了消息。”遲宴直接將手機遞給了商鹿,直接讓看了聊天記錄。
大意就是周四是商父五十歲的生日,商家會舉辦一場隆重的壽宴,讓商鹿從周三開始就不要出現在任何地方,更不要在家里,那兩天商家的人會找過來強行帶回去。
而后面還跟著一條類似于寬的話,只要躲過那兩天,以后商家就不會對隨意做什麼了。
商鹿的手抵在下上,一時間還是沒想明白這其中的邏輯。
為什麼幾十年沒有辦過任何生日宴席的家庭,商父會突然要那般隆重舉辦宴席慶祝他的五十歲生日。
怎麼想都好怪啊。
但商鹿可不想回去給他過生日,也知道商慕的提醒是對的,便看向遲宴直接問道:“我可以住你家嗎?”
這是最方便的選擇,帶套睡就可以過去蹭住,而且商家的人是絕沒有膽子去遲宴的房子里找的。
遲宴自然是不需要任何猶豫便答應了。
當天,晚上。
遲宴難得主聯系了商慕。
*
商鹿在家照顧了小米兩天。
其實應該說是小米照顧,因為飯菜是小米和遲宴流做的,只是在家里看劇本,偶爾帶小米出去逛逛,外加幫遲宴溜了一次狗。
商鹿覺得自從搬到這里來之后,似乎快為了半個廢人。
別說做飯,甚至已經好久都沒有自己削過一次水果了。
但商鹿本的子就有那麼一點懶,覺得這樣的日子可真不錯。
周二。
小米已經回學校了,而商鹿和宋澤謙約好的試鏡日期也到了。
商鹿有一點張。
真的很喜歡這個劇本,很想得到宋澤謙的認可出演。
可是商鹿又很清楚,雖然上宋澤謙的部電影略顯失敗,但是他的名號放在電影圈還是新生代導演之中的“定海神針”,別說他同代的導演,就是再往上倒十年,也沒有實績比他強的。
《惡》已經公開招募演員了,只要是宋澤謙的電影,對于幾乎所有的演員來說都依舊是一塊“絕世好餅”,這場廝殺還不知道有多激烈。
從《惡》博給出的信息來看,長的角似乎已經定下了合適的人選并不接報名,而長子與幺的角試鏡都已經進行了好幾,宋澤謙直接讓進的是最終的“決賽”。
商鹿到達約定試鏡地點的時候,卻意外看見了個人。
商鹿踮起腳尖揮手喊道:“許則!”
許則的助理舉在他旁邊撐著傘,他們看樣子是似乎已經結束了,正向外走來。
在看見商鹿的那一刻,許則看了助理一眼,助理跟在他邊這麼久也非常了解他,立刻停住腳步。
許則走上前來,朝出一個淺笑,道:“長子的試鏡已經結束了,等會就到你們。”
商鹿眨了眨眼,立刻明白了:“所以你也是進了長子角最終的試鏡?就是說我們有可能要一起演宋導的電影了!”
“嗯。”許則點頭,但聲音里還是有幾分不太確定:“今天還有其它很優秀的演員,我不確定宋導會不會選擇我。”
商鹿拍了拍他的胳膊以示鼓勵,道:“自信一點,我覺得那個角就像是為你量定做的似的,除了你還有誰合適?”
商鹿話音落下,屋就走出來一個男演員。
他是國最年輕的獲得三金全影帝提名的男演員,雖然都沒有功拿下,但是多次提名也足矣證明實力。
聽見商鹿這話,他給了許則一個嘲諷的眼神。
商鹿立刻將許則拉至后,直接對著人家男演員瞪了回去。
干嘛啊?
牛是給許則吹的,要瞪瞪!
和林在一起待的久了,商鹿的格也變得更外向囂張了些。
或許是因為商鹿臉上就差寫著“再瞪把就你的眼珠子挖掉”,在旁助理的提醒下,男演員垂落在側的手握了些,囂張丟下了一句“到時候就知道了”,就直接離開了。
看著他的背影,商鹿直接吐槽道:“我看他選錯角了,應該去試鏡次子,格明明更合適。”
許則倒是不太在意這些嘲諷,只是從口袋里拿出了兩顆糖遞給了,道:“試鏡加油。”
*
等商鹿走進屋子,就看見里面已經坐了三個漂亮生,一個是沈纖,另外兩個都不太認識。
“沈纖姐。”商鹿主和沈纖打了招呼,沈纖的手中還拿著劇本朝笑了笑。
另外兩個生其中一個沒什麼表,另一個則是很主站了起來和商鹿做了自我介紹,說們倆都是通過海選的在校學生。
商鹿突然想起了之前岑煙和宋澤謙的聊天,宋澤謙當時似乎說過,想選新人來當主。
很快又到了兩位明星。
一位是十七歲就獲得了海外電影節的最佳配角呂施,在業被稱為“小岑煙”,可以說前途不可限量,是最被看好的新生代明星。
至于另一位名紀云,則是和宋澤謙曾經有過兩次合作,不過都是出演配角。
“我今天注定就是來走個過場的了,能到最后一我已經很滿意了。”沈纖倒是看得開,又低聲音和商鹿道:“這些人里你最大的競爭對手就是呂施。”
商鹿也是這麼想的。
宋澤謙和紀云合作過兩次,想用的話也早就用了。
他原本就想找新人,如果對這兩個新人足夠滿意,也不至于再找們過來試鏡。
所以這些人里,商鹿不準宋澤謙對于自己的態度,但是這些人里他最滿意的應該是呂施。
商鹿看向了呂施。
如今也不過二十多歲的年紀,十七歲獲獎直接步主流圈,這些年合作的也都是名導班底,是多演員羨慕的人生。
但是在意識到商鹿在看自己的那一刻,呂施只是靦腆朝笑了笑。
呂施的外形和格和這個角也意外很切。
商鹿心中有那麼一忐忑,但是又以最快的速度讓自己冷靜下來。
低下頭,手也忍不住了手上戴著的戒指,告訴自己盡力就好。
宋澤謙很快便來了,帶著兩個負責給他改細節格式的編劇,戴著墨鏡看不出他的表,直接讓演員們流演了同一場戲。
果然。
這一下來,便直接淘汰了大多數人。
宋澤謙不需要和自己的編劇進行任何討論,直接宣布道:“除了呂施和商鹿,其它都可以回去了。”
商鹿心臟跳得很快。
松了一口氣,但又更加張。
果然和想的一樣,但好在也被留下了。
呂施是最大的競爭對手,但同樣也是這里呂施唯一的競爭對手。
宋澤謙評價道:“你們兩完全相反,這個角最重要的是畸形環境里的親以及對于父親的恨意,呂施演好了前者,商鹿卻演好了后者。說實話,你們都沒有讓我完全滿意,但是和別人相比,起碼都演出來了一部分,所以我也只能從你們之間二選一再打磨了。”
宋澤謙沒有著急讓們進行第二試鏡,反而道:“還有一件很巧的事,你們在看完劇本之后居然問了我同一個問題,都是在擔心王燦這個角和你們目前最代表的角都有點重疊。”
宋澤謙說的沒錯,商鹿的《人生路》里飾演的宋雪在被父母極端控制的人生最后選擇了殺父弒母,而呂施的出道巔峰作講的也同樣是一個健康卻被母親用藥控制了二十年的孩,最后弒母的故事。
于是宋澤謙直接道:“第二面試,不需要你們進行任何表演,我只需要你們給我一個答案,《惡》的王燦,和你們之前演過的那兩個角最大的區別是什麼。”
和之前的角最大的區別?
商鹿有些哽住。
不知道啊,甚至想罵一句宋澤謙是狗吧?
他當時明明說的是如果選中會帶親眼去看看那些孩子,到時候就知道了。
可怎麼現在又突擊提問呢?不應該是選中之后他再告訴嗎?!
呂施的表也同樣迷茫,當初可能也是被宋澤謙用同樣的一句話敷衍了過去。
“半小時。”宋澤謙說著直接起向外走去:“我出去煙,希回來的時候你們都能想好答案了。”
說著,宋澤謙便帶著兩個編劇向外走去。
屋只剩下商鹿和呂施。
商鹿看向呂施,真誠夸贊道:“你剛剛演的真的很好,好厲害。”
呂施不好意思笑了笑,又小聲道:“你也演的很好。”
商鹿還是忍不住問道:“那種恨與掙扎,你是怎麼演出來的?讓我覺既絕又有希。”
呂施想了想,道:“可能因為和我的親生經歷有些關系吧,我的父親沒有劇本里那麼過分,他喝酒不顧家,欺負我們的是爺爺,我從小就想著要好好努力,以后才能帶媽媽過好生活。”
“原來是這樣。”商鹿停頓了幾秒,也道:“沒想到我們倆連表演方式都有點像呢,我的父親似乎也沒有那麼過分,但是他對我很不好,我很怕他,我覺得他就像是一個瘋子。如果殺人不犯法的話,我第一個就殺他。”
商鹿話音落下,腦子里突然閃過了一靈。
和呂施的想法出發點不同,所以對于這個角的理解都只是一半。
這個不同的出發點,似乎也是《惡》里的幺與們所演的角的不同。
到底是什麼?
商鹿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一點,但是又沒有完全抓住。
皺著眉頭思考了起來。
半個小時后,宋澤謙和編劇們回來。
宋澤謙直接道低頭看時間:“一個人一分鐘,誰先來?”
先來的那一個占有絕對優勢,如果兩個人想到同一個答案,后者就沒必要再回答了。
這種時候沒必要謙讓,呂施飛快舉起了手。
也同樣想了很多,不僅對比了自己的角和《惡》的幺,還同樣對比了商鹿的那個角。
然后回答:“我們之前演的角都是單人被榨,對于親的知更多的是缺失。但是這次是群像電影,我們雖然被父親榨,但是無論是兄弟姐妹還是與母親之間,這份親依舊存在并沒有磨滅,我覺得更多的是而不是恨,哪怕弒父的行為也是因為對于母親的。”
宋澤謙單手托腮,另一只手指關節在桌面上輕輕敲著,給出了評價:“說得不錯,可我的問題是角的區別,而不是讓你來表達主題。”
宋澤謙說完就看向商鹿,問道:“你呢?”
商鹿的大腦飛快閃過了很多東西。
人區別,人的本行力,無數在程寶的課堂和薛紫珊王榮平時教給的知識都在此刻一一浮現。
站在創作者角度。
也就是要站在宋澤謙的角度去理解這個角。
商鹿抬起頭,堅定回答:“哪怕是同樣被迫的環境以及相同的行為,但驅使這一切的人卻不同。
宋雪向死,而王燦向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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