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離濃轉頭對上站在門后的羅蓮雨:“有記錄嗎?”
羅蓮雨眼中閃過一愕然:“……什麼?”
剛才那句話不過是想引起幾位年輕研究員對嚴勝變的惡,算不上高明的手段,只是隨口給們心中留下點疙瘩而已。
賈魏金的樣子變得太過可怖,正常人知道嚴勝變對人做出這種事,很難沒有反應。
羅蓮雨瞥向其他兩人,一個強裝鎮定,一個臉蒼白失神,明顯有效。
唯獨趙離濃沒反應,既不驚慌也沒有興,平靜指了指實驗室中間門不人形的賈魏金:“實驗記錄,昨天注的是你們新研發出來的藥劑?效果看起來過頭了。”
羅蓮雨微抬眉:這麼快反應過來了?
“什麼藥劑?”嚴靜水站在趙離濃側后方,稍稍前傾著耳旁問。
這幾天,何月生沒怎麼去研究院,兩人一直在實驗室,趙離濃埋頭研究異變爬藤月季殘余的細胞樣本,按理還沒有消息知道的多。
趙離濃偏了偏臉:“嚴組長不會做無謂的事,應該是有了新的藥劑需要實驗。”
以嚴勝變的個,他更喜歡將所有人和事最大利益化。
嚴靜水終于了然,神嚴肅,著聲音:“你比我還了解我父親。”
趙離濃扭頭:“……這你也要卷?”
“這倒也沒有。”嚴靜水目飄忽。
“新藥劑確實失敗了。”羅蓮雨打斷了對面兩個年輕研究員的頭接耳,“所以S級異變龍爪槐的樣本顯得更加珍貴,既然想看實驗記錄,我帶你們去。”
離開前,趙離濃掃過實驗室中間門睜著眼睛的賈魏金,他那雙原本有些豎著像冷的瞳孔,如今里面多了一個眼珠,說不出的詭異:“他說不了話?”
羅蓮雨拉開實驗室的鋼質門:“聲帶上長滿了別的東西,壞了。”
趙離濃和嚴靜水先后走出去,羅蓮雨著已經走到前面的那兩人,回頭落在后面的羅翻雪,還沒完全從那個“人”是賈魏金中恢復過來。
“跟著嚴勝變這麼久,連他那副假面你都沒學會?”
羅翻雪聞言倏地抬頭:“我……”
“趙離濃倒像是他親自教出來的人。”羅蓮雨神復雜,瞥了眼羅翻雪,有點失撇過頭,“算了。”
……
昨天的實驗確實記錄了下來,用的也是羅蓮雨新研發出來的藥劑。
鏡頭中,嚴勝變問了幾句進程,便接過羅蓮雨遞來的針劑,親自將藥注進去。
誰也沒有問賈魏金背后的人是誰,或者說對他們而言,追究到底是誰也不重要。
藥劑注后,被捆綁在實驗床上的賈魏金逐漸發生變化,先是表面的傷痕開始恢復,皮變得白皙,連臉上的孔都在收。
然而這種狀態只持續了極其短暫的時間門,很快他的部開始有凸起,像是各種細胞無序混生長,導致一副正常人的長出各種肢。
整個過程變化令人不適。
嚴靜水一只手擋在下半張臉,口中泛著苦水,緩了一會才算把那反胃的下去。
“你們新藥劑都要找守衛軍這麼試藥?”轉過問羅蓮雨。
“守衛軍?”羅蓮雨道,“軍隊的人,我可不敢。”
每年因為異變植致死的守衛軍數量不小,招收都不夠,就算和姚家合作,姚家也不會送守衛軍來做這樣的事。
羅蓮雨手指按在桌面上點了點:“初期藥都在送來的死囚上實驗,后期穩定才會給守衛軍用。”
有人的地方就有犯罪,中央軍隊有一小部分隊伍會被調配出來管理基地的日常生活,監獄自然也有。
這些年羅蓮雨都在從監獄中弄出來了一批死囚上實驗。
正因為如此,軍隊和研究院兩邊都沒有繼續追究這件事。
“你們的新藥劑……”側前方的趙離濃盯著視頻中的賈魏金看,始終沒有移開目,“在促進人所有細胞新生?”
賈魏金上那些異常仔細看都是人的一部分。
“當然,目標方向是促進傷員的細胞快速生長恢復,如果能功,斷臂再生也不是不可能。”羅蓮雨面上不見氣餒,手指點著鏡頭中的賈魏金,“這次藥劑雖然失敗,不過已經能見到功的影子。”
目前生長因子的效果足夠好,能快速恢復傷,但也有明顯缺點,恢復速度靠自細胞的活力,年輕強壯恢復最快,年齡上來之后,傷口恢復速度就會大打折扣。
“這種藥劑應該很難研究出來吧?”嚴靜水皺眉問道。
“是難。”羅蓮雨看向趙離濃,“但有了更高等級的異變植樣本,也不是沒有可能。”
關于們的疑問,羅蓮雨基本都回答了,一直到有人過來找。
“你們可以自由在里面轉轉,不過別隨便東西。”臨走前,羅蓮雨道,“我非常歡迎你們將來能對研發新藥劑有貢獻。”
嚴靜水見羅蓮雨徹底離開后,稍稍放松了,對趙離濃道:“我還以為今天過來會被完全無視,羅研究員竟然真的回答我們的問題。”
說完,想起羅翻雪還在,有點尷尬地咳了咳。
羅翻雪好像沒聽見剛才說的話,只是問道:“你們還要去哪看看嗎?”
趙離濃想了想:“異變植的細胞都保存在哪?我想去看看。”
“可能在十五層。”羅翻雪道,“我帶你們過去。”
三人往電梯那邊走去,嚴靜水主刷卡,回頭問:“是負十五還是上面的十五層?”
羅翻雪猶豫:“只聽說是在十五層。”
“那先去負十五層看看。”趙離濃道,們現在還在負二十六層。
“行。”嚴靜水,按了按負十五層,“嗯?”
電梯沒反應。
趙離濃上前一步,將自己的ID卡上去試,也沒用。
“我試試。”羅翻雪過去刷的ID卡。
“滴——”
電梯負十五層的按鍵亮了起來。
“大概是你們的ID卡沒導好。”羅翻雪轉頭看向兩人,“離開前找一樓管理員再刷一遍。”
嚴靜水不太高興:“做事不認真。”
討厭混日子的人。
“走吧。”趙離濃著即將打開的電梯門道。
三人走出去,結果這層樓還是各種玻璃房實驗室,有的還看不清里面的況,們走了一圈,也沒見到任何有關異變植的信息。
“這沒什麼異變植。”嚴靜水四張,“連人都沒有。”
“那應該是樓上的十五樓。”羅翻雪道,“這里可能剛剛收拾出來,還沒有投使用。”
周圍連個標牌都沒有,四通八達倒是十分干凈,連通道地板都潔亮麗。
趙離濃點了點頭:“去上面。”
們轉準備重新走向電梯,但對路不悉,在這層多繞了會。
一間門不可見的玻璃房間門,羅蓮雨正在彎腰跟面前坐在辦公椅上的年長者說話,對方忽然拄著金屬拐杖站了起來,著外面。
羅蓮雨下意識跟著回頭,結果見到外面走廊過來三個悉的人,臉一黑:“們怎麼進來了?”
走廊上三個年輕研究員顯然不知道經過的實驗房間門有人,一邊說著什麼,一邊打量四周。
趙離濃隨意問道:“這里的實驗樓原先做什麼的?這麼多層。”
“這樓很早在了,做什麼的也不清楚。”嚴靜水以前經常出軍隊,知道一點點,“不過軍隊那邊好像一直也沒用,前段時間門才批給了羅研究員。”
趙離濃扭頭打量旁邊的實驗室,全部是單向視玻璃,只能見到自己的臉,看不清里面。
“是你手下的研究員?”里面的年長者對上外面那張臉,握著手中拐杖,低聲問旁邊的羅蓮雨,視線卻沒有挪開。
羅蓮雨去眉心褶皺,聲音穩平:“是單云幾年前收下的研究員。”
“單云?”年長者盯著走廊越走越遠的人,終于轉過臉,“就是上次讓你出手的研究員?”
羅蓮雨垂下眼,沒有出聲,算是默認了。
年長者又問:“什麼?”
“趙離濃。”
“……趙離濃。”年長者念了幾遍。
羅蓮雨抬頭,看著面前的年長者,他發鬢全白,一雙眼睛深邃亮,即便拄著拐杖,腰背也極直,西裝長剪裁考究,得,舉止紳士。
“您怎麼突然問?”羅蓮雨問道。
年長者面上沒有多余的緒:“一直聽你們說研究院來了個新人,弄得飛狗跳,現在還到了你大本營,看來確實有點本事。”
“嚴勝變塞進來的。”羅蓮雨接著之前沒說完的話道,“新樣本就是趙離濃帶來的。”
“所以……你派了一支隊伍,兒也去了,最后一個人帶著樣本回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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