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在手中拿著的信掉落在了桌面上,商岸想要手將它再次拿起,手卻又是一陣無力。
天堂跌地獄,似乎只在一眨眼的功夫。
孩子,那是他和妻子的孩子。
仿佛二十余年,他才突然間意識到了這一點。
這封信有一半上寫給他的,剩下的一半卻都在提那兩個孩子。
他的妻子,很他,也同樣很這兩個孩子。
而妻子信中的叮囑,相信他可以做到的事,他卻又似乎一件都沒有做到。
許久,久到宴會已經結束,賓客紛紛散去。
敲門聲突然響起,商慕走了進來。
他低下頭,恭敬問道:“客人們都已經回去了,父親,您找我有什麼事嗎?”
商岸說:“抬起頭來。”
商慕自然不敢違抗,立刻抬起頭,卻在和商岸視線對上的那一刻出詫異神:“父親,您這是……”
商岸并沒有回答,而是問道:“你知道你母親的信里寫了什麼嗎?”
商慕思考了一會,搖頭道:“不知。”
商岸目再次看向桌子上的信,淡聲道:“你可以猜猜。”
商慕繼續表演著,道:“父親的態度讓我奇怪,難道這封信有什麼問題嗎?”
商岸沒有說話。
商慕立刻出了然的表:“是不是埃爾維斯?這封信在他手上那麼多年也不知道真假,該不會提到要分給他財產了吧?那肯定就是假的啊父親!”
“混賬東西!”商岸猛地拍了桌子:“你在這里瞎猜些什麼?你心中最在意的居然是財產?你母親真是白在信里那麼關心你了!”
商慕立刻低頭,作出認錯態度。
商慕越是如此,商岸便越看這個兒子不夠滿意。
這樣自私的蠢貨,和他妻子信里提到的“聰慧”沒有半錢關系。
他的兒更是差勁,甚至連公司事務都沒有過任何學習,就是在娛樂圈當個戲子。
但也因此,商岸也覺得心中發寒。
妻子去世,他到底把他們的孩子教育了什麼樣的人?
如果妻子還在,看見這兩個糟糕的孩子,又該有多麼失。
他選擇地去忽略妻子對他的要求,認為一切都是這兩個孩子不夠爭氣。
就像是發泄緒,書桌上所有的擺設都被他砸在了商慕的上。
青年只是低著頭,安靜承著這一切,甚至連一聲悶哼都沒有發出,平靜聽著父親的指責與辱罵。
可是商岸的態度卻又突然間發生了變化。
當這些東西砸完,他看向商岸的眼神突然間變得和,手他的肩膀,問道:“痛了嗎?爸爸不是故意的。”
商慕卻道:“父親教訓的沒錯,是我說了不該說的話。”
這句話很好的安了商岸的緒,他笑著道:“你比你妹妹懂事多了,爸爸教育你們是因為你們,只是有的時候方式可能偏激了那麼一些,你能夠理解爸爸的吧?你不會怪爸爸吧?”
商慕依舊說著商岸聽的話:“當然不會,因為有父親,我了多別人一輩子不到的資源,我很知足,父親的教育也是應該的。”
這話讓商岸笑了起來,臉上的皺紋都沒有之前那麼猙獰,他喃喃道:“太好了,你到爸爸你,你就是這個世界上最幸福最讓人羨慕的孩子,太好了。”
*
新的一天,小乖又造了新的孽。
客廳幾個杯子都被打翻,遲宴給準備的零食小推車也被小乖弄得七八糟。
商鹿當然是抓著小乖狠狠教訓了一會,然后去收拾這些東西。
結果一個不注意,小乖就不見了。
“小乖?”商鹿奇怪喊道,然后看向一旁的大乖,拿了幾塊狗餅干去喂它,又問道:“你看見小乖了嗎?”
白白胖胖的薩耶一口便吃完了所有的餅干,搖晃著大尾向客房走去,開始帶路。
商鹿立刻心領神會跟上。
然后就看見了小乖在客房的地方,用兩只爪子努力抓著從床底下出一半的紙殼,就像貓在撓貓抓板似的。
商鹿自然是立刻去阻止,然后當著小乖的面喂了大乖一些零食,伴隨著小乖委屈的“嗚咽”聲,也心狠的視而不見。
好在小乖此刻意識到了商鹿是因為它犯錯才會的區別對待,也終于老實了下來,趴在狗窩上不到跑了。
商鹿收拾完了客廳,又進了客房,準備檢查一下紙箱里的品有沒有被小乖的爪子弄壞。
而就在此刻,門從外面被打開。
商鹿跪下來,準備去拿床底的紙箱,就抬頭看向了門口,道:“你回來了啊。”
遲宴原本很是平靜,卻在看見商鹿所的位置之后瞬間變了臉,連鞋都來不及換就走進來將從地上拉了起來,問道:“……跪在地上干什麼?膝蓋不難嗎?”
商鹿指了指出一個邊角的紙箱,解釋道:“小乖之前在撓紙箱,我想檢查一下里面的東西有沒有損壞。”
遲宴這才松開了商鹿的手,將紙箱又踢了進去,一副不在意的表道:“一些日用品儲備,不重要。”
既然遲宴都這麼說了,商鹿自然也沒有一定去看的意思,也沒有一懷疑。
在商鹿沒有注意到的地方,遲宴的背抵在了墻上,悄悄松了一口氣。
那時。
小乖并不知道自己當天晚上痛失羊的真正原因究竟是什麼。
晚飯后。
商鹿看著小乖,道:“它一直這樣下去也不行啊,我不懂養狗,你有想過嗎?要不要找專門的人來訓練一下。”
遲宴還沒來得及回答,門鈴聲就被按響。
擔心是商家的人,商鹿看向了遲宴。
遲宴給了一個示意安心的眼神,然后起向門口走去。
遲宴直接打開了門。
一人一貓就同時了進來。
“鹿鹿姐!晚上好!”聞人言的聲音歡快響起,扛著一個圣誕樹脖子上掛著個相機,在看見商鹿時略有些狼狽打著招呼,而他帶來的金漸層已經邁著貓步噌蹭爬上了遲宴家的柜子。
商鹿也禮貌回應他:“你好。”
遲宴看了聞人言一眼,將門關上,冷淡道:“你喊得倒是親昵。”
聞人言手捂住,一副“我錯了”的表。
商鹿倒是無所謂,問道:“你們有重要的事要談嗎?需要我回避嗎?”
“別說重要的事,我們本就沒有任何事要談。”遲宴是這樣回答的,然后看向聞人言,問道:“大晚上的,來干什麼?”
聞人言臉上出笑容,然后從后拿出了一個布袋,又從袋子里拿出了兩件紅的小服。
是的,很小,小到三歲嬰兒也未必穿得上。
聞人言的聲音高興響起:“圣誕節就要到了!我當然是來找小乖和我們大寶一起拍寵寫真的啊!”
大寶,指的自然就是那只金漸層。
商鹿:“……”
邊到底有沒有一個人能花一點心思給寵取名字啊!隨便的也太如出一轍了吧!
遲宴自然是拒絕的:“想都別想,禍害別人家狗去。”
聞人言立刻出可憐的表,他也不求遲宴,只是看向商鹿:“鹿鹿姐,求你了,幫我說句好話吧,我大老遠趕過來也不容易。”
商鹿也覺得聞人言朋友圈發的寵照片很可,于是看向了遲宴,小聲道:“要不然就讓他拍一會?就一會。”
“好。”遲宴直接答應。
聞人言:“???”
雖然他想到了,但是好歹演一下猶豫吧?這也太區別對待了吧!
但是能夠拉遲宴的狗來當模特,聞人言已經很高興了,瞬間便忘記了此刻的不滿,舉著兩件小服:“大寶!大寶?大寶?!”
沒錯,原本爬上柜子的大寶不見了。
商鹿也立刻站了起來跟著一起尋找,包括遲宴,三個人站在客廳找了一圈,也毫無所獲。
他們發現不止是大寶,就連小乖也不見了。
就在此刻,一陣悉的刨紙箱的聲音響起。
商鹿瞬間便明白了,向客房走去。
遲宴和聞人言也立刻跟在了后。
然后他們就看見了一貓一狗,并排刨著紙箱的詭異畫面。
地面上滿是紙屑,勤勞的貓師傅和狗師傅已經工作了許久。
聞人言聲音激:“大寶!你在干什麼呢大寶!咱們不能和外面的狗學啊!”
遲宴則是冷笑:“到底是誰跟誰學啊?”
遲宴很輕松便單手把小乖抱了起來,而聞人言則和他的貓耗上了。
貓爪很鋒利,似是卡在紙殼里了。
聞人言拖著貓的后往后一拽,紙殼也被一起拉了出來。
聞人言得意洋洋:“可把你抓住了!”
而大寶則是迅速從他懷里掙,“噌”地一下竄進了床底。
那一刻,聞人言憤怒了。
同一刻,遲宴的臉變得慘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