從盛京來了兩封信,一封劉偉湛的,一封楚淮的。
周寧琛慣常喜怒不形于,知道徐薇沒找到也沒說什麼,只是叮囑劉偉湛守好邊城,讓楚淮在云城周圍找找。
邊境荒涼,不在云城,興許在遼安等地。
楚淮要去一趟遼安,然后回京,在皇上那里也有個代。
劉偉湛默了默:“開玩笑呢,怎麼還當真了呢。”
他也就想一想而已,來真的可不敢。
劉偉湛又囑咐了一句:“你千萬別告訴徐燕舟啊,就當我沒說過這話。”
他怎麼就這麼欠。
楚淮現在沒心思理會劉偉湛。
他馬上就要走了。
劉偉湛都快羨慕死了,楚淮一走,令牌,私印,佩劍都能帶走。
他的東西全在顧妙那里著,老婆本還了伙食費。
楚淮走那天,顧妙把他的東西如數奉還。
徐薇站在顧妙旁邊,想想那天還好笑的,山上哪兒有這個規矩。
楚淮把劍背好,令牌印章裝好,銀票拿了一張,剩下的又給徐薇了,他道:“夠了。”
玉佩他沒拿,楚淮道:“若是缺錢,就給當了,我拿著也沒用。”
他不知道還能不能回來,銀票都留給徐薇吧。
楚淮牽著馬下山,沖著徐薇道:“后會有期。”
徐薇點了點頭,“一路珍重。”
劉偉湛看的鼻子有點酸,他最煩看這種,看的揪心難。
楚淮一邊往山下走,一邊回頭,兩人視線相對。
徐薇道:“等等……”
楚淮停住腳步,棗紅的馬停下來,不耐地打了個響鼻。
徐薇:“楚淮,你什麼時候回來?”
楚淮攥韁繩,聲音發,“我早點回來。”
顧妙了然,楚淮能回來最好不過了。
徐燕舟沒說什麼,這是徐薇自己的事,他沒必要管太寬。
劉偉湛:“???”
他以為兩個人以后再也見不到了,才依依惜別,原來還回來呢,他剛才差點哭出來!
徐薇抿一笑,“我知道了,你路上小心。”
楚淮眼睛里帶了點笑意,神不似剛才那樣傷,他轉過,影慢慢消失在林間。
枝頭還有未化干凈的雪,落在了徐薇的發間,徐薇把雪撣落,不知怎麼的,想起了那只簪子,其實好看的。
————————
盛京城,太和殿里飄著酒味。
周寧琛坐在窗邊,抬手把杯子倒滿,青的酒裝在白瓷杯里,酒湯清淺,甚是好看。
在皇宮里,連酒都是貢品,沒有什麼東西是不好的。
周寧琛忍不住想,有這些東西,還不夠嗎。
徐薇為什麼要走,如果回來,皇后之位就是的。
他從未寵幸過別人,誰都沒有過。
周寧琛仰頭飲了一杯酒,酒嚨燒的火辣辣的,他又把酒杯倒滿,一飲而盡。
福祿站在旁邊,本不敢勸,一壺酒就這麼喝完了,周寧琛道:“再拿一壺來。”
福祿小聲道:“皇上,龍要,喝酒傷。奴才把窗戶關上,您去殿躺一會兒……”
周寧琛道:“別廢話,拿酒。”
福祿哎了一聲,又拿了一壺酒。
一杯接一杯,不一會兒這壺酒就喝完了,周寧琛把空酒壺扔到一邊,“去書房。”
周寧琛喝酒不上臉,但福祿知道他已經喝了兩壺了,這酒后勁大,怎麼能去書房。
福祿道:“皇上,天已晚,龍要,您梳洗梳洗然后休息吧。”
周寧琛道:“你是皇上朕是皇上?去書房。”
推開門,冷風吹進來,周寧琛頭又開始疼,夜已深,福祿提著一燈籠,小心照著前面的路。
突然,周寧琛停下來。
福祿:“皇上?”
周寧琛問:“前面哪宮殿?”
“是淑妃娘娘的毓秀宮。”福祿低聲回話。
已經不早了,宮殿里燈還亮著。
周寧琛看了兩眼,道:“進去看看。”
毓秀宮守門的宮跪下來行禮,又進去通傳,不一會兒,蘇雪檸披著淡青的斗篷出來,沖周寧琛福了一禮。
周寧琛:“起來吧,這麼晚了,怎麼還沒睡。”
蘇雪檸依言起,“還早,妾想著看會兒書,然后再睡。”
書桌上擺著幾摞書,最上面一本翻開書頁,上面還有批注,周寧琛掃了一眼,是《詩經》。
徐薇最讀這些。
周寧琛打量著蘇雪檸,燭下神淺淡,穿著青的中,姿秀,這個樣子也像徐薇。
周寧琛出手,住蘇雪檸的下,“最喜歡里面的那首?”
蘇雪檸抬起頭,不卑不:“最喜歡的是《風雨》,尤其喜歡那句,‘風雨如晦,鳴不已,即見君子,云胡不喜’。”
曾經辦詩會,徐薇曾讀過這句,徐薇是真的好看,讀這句時上仿佛帶著,為子都看的癡了。
周寧琛松開手,神溫,徐薇最喜歡的也是這首。
宮殿里還有宮伺候,周寧琛道:“這里不用你們,下去吧。”
蘇雪檸詫異地抬起頭,似乎聞到了一淡淡的酒氣,“皇上……”
屋門闔上,周寧琛帶著蘇雪檸走進殿。
作者有話要說:楚淮:既然你問了,我就說了。
楚淮:叭叭叭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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