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一是為了自己才做這種事的,但不代表他會聽劉偉湛的,不吃飯又如何,算的了什麼,等他出去,自然有的是好吃的。
將軍府的后廚房,顧妙在鹵。
醬的鹵湯已經用了許久,每鹵一次,滋味就更加濃厚。
里面放了五花,豆皮結,還有一點腳架。
配的是炸香了的辣椒油花生碎,還有一壺燒酒。
鍋里悶著米飯,一人一碗的量,也不給多。
這是午飯,顧妙問陳,“沒撿?”
陳道:“踢到地上的撿了,其他的沒。”
朱雀衛以江一為首,江一不他們就不會。
顧妙把鹵味盛出來一些,“把那幾個的中午飯送過去。”
牢飯可沒有多好,饅頭,菜,勉強能吃飽。
陳瞧著顧妙準備的飯菜,辣椒油是剛炸的,干辣椒被炸的有些焦了,香味濃郁。
花生碎搗的細細的,鹵味自然不用說,好吃的很。
陳把飯菜送了過去,冬日里,還冒著熱氣,香氣飄的也遠。
挑了豆子,飯菜都好了許多,跟以前的清水燉白菜完全不一樣,不僅有,還有酒。
他們最好這一口,不然也不會喝得醉醺醺,被抓了連反抗一下都做不到。
夾一片切好的鹵,蘸滿辣椒油,然后裹上一層花生碎,放進里,又香又辣。
爪,架慢慢啃,再喝一口小酒,不就是撿豆子嗎,多都行。
江一聽著那邊的靜,索閉上了眼睛。
眼不見心不煩。
眼睛閉上了,他還有耳朵,為暗衛,必得耳聰目明。
江一鼻子聞得是香味,耳朵聽的夸贊聲,吃飯聲,喝酒聲。
忍無可忍,江一怒喝:“閉!”
空氣里靜了片刻,那五個人依舊該吃吃,該喝喝。
江一額頭青筋跳,嚨不自在地吞了吞口水。
他有些了。
“大哥……”
“挑豆子也不是什麼難事。”
“就是,覺也有意思的。”
“別人能行,咱們也行。”
江一閉了閉眼,“不,我不信城守一直不回來,等。”
“咱們一路留了記號,江三他們肯定能發現,只要他們到了云城,自然會察覺不對,到時候會寫信給皇上,劉偉湛,他等著。”
江一道:“都出息點,又不是沒吃過,瞅瞅你們像什麼樣。”
吃過,看著別人吃也不是沒有過,但這麼香的還是頭一回。
既然大哥說了,那只能聽大哥的,五個人全閉上眼睛。
顧妙沒想到他們真的能忍住,看來是做的不夠香。
顧妙道:“徐燕舟,你去買點大骨頭,廚房是不是有酸菜,晚上吃酸菜湯面。”
骨頭湯,酸菜面,和面的時候放了蛋,切出來的面條勁道爽口,一碗面,上面碼了切好的鹵腸,還放了辣椒油。
酸辣撲鼻。
那邊吃的熱火朝天,江一幾人覺得有點冷。
牢房有爐子,但是地下冷,幾個爐子不夠用。
如果能吃上一碗熱面,全都會暖和起來。
中午沒吃飯,晚飯也沒吃。
江一張了張,喊了獄卒過來,“我們要吃飯,吃完飯就挑豆子。”
獄卒道:“這不行,挑豆子才有飯吃。”
江一沉著臉問:“什麼意思?”
獄卒:“就是說,你晚上挑了豆子,明天早上有飯吃。明天上午挑,中午有飯吃。”
江一手骨攥的咔嚓響,“你說什麼!”
“如果明天下午不挑,晚上就沒飯,明白了吧。”獄卒問道:“對了,你們要什麼?”
江一:“……要豆子。”
豆子搬進來,江一真想把獄卒打暈,然后從暗牢里逃出去,可是,外面不知道有多人,他更怕再被抓住,綁那個捆豬結。
三筐豆子,很快就挑完了。
江一神終于和緩了些,“也不是很難,大家睡吧,明早吃飯。”
都是自己弟兄,自己著倒沒什麼,不能著兄弟。
次日一早,是饞了一晚上的酸菜面。
江一迅速吃完,吃的是心滿意足。
這回,不用人說,他們就主干活了。
劉偉湛覺得這活太簡單了,小孩兒都會做,“給他們整個難的。”
顧妙挑了挑眉,“什麼難的?”
劉偉湛興沖沖手,“把綠豆紅豆黃豆黑豆混一塊,再讓他們挑。”
顧妙:“早知道能這樣就好了,你就可以做了。”
劉偉湛這回不說話了。
挑豆子是為了發豆芽,顧妙在家里試過,豆子泡上一夜,用帶紗網的簸箕,上面鋪一層細紗布,再把豆子放上去。
最后在豆子上蓋上棉布。
把簸箕放在暖和暗的地方,時不時地往里面灑水,豆芽能發出來。
其實暗牢里正合適。
顧妙掀開棉布看過,芽還短,要長半尺估計得用六七天。
知道豆芽能發出來,顧妙就去教他們了。
江一愿意撿豆子,但不代表什麼都肯做,劉偉湛膽大包天,竟敢讓他們做這做那。
江一問:“城守還沒回來嗎,朱雀令不止他認得,遼安城守也認得。”
顧妙:“沒回來,不然讓人去遼安問問,可萬一城守突然回來了怎麼辦?”
江一說不好哪個更快,“……算了,再等等。”
“我一個大男人,發什麼豆芽。”江一道:“憑什麼不給我們飯吃。”
顧妙想了想,的確不應該,“將軍說了,幾位不愿意的話就不必做這些,每日會有人來送早中晚三餐。”
大約是劉偉湛知道厲害,不敢得罪他們。江一點了點頭,“你們盡快尋城守,證明我們的份,我們上還有要事,耽誤不得。”
顧妙點了點頭,就去教另外五個人發豆芽了。
“豆芽好吃嗎?”
“發出來我們能吃嗎?”
顧妙道:“好吃,能給你們添菜。”
有人小聲問:“不干活吃的飯,是不是只有饅頭和白水煮菜?”
牢飯都是這些,大鍋菜,蘿卜白菜,有時候一人一個紅薯。
顧妙點點頭,“沒錯,吃的不一樣,你們好好發豆芽就是了。”
那必須得好好發,吃了鹵,誰還想啃紅薯。
江一等著中午飯。
昨天中午,他們吃的是燒酒鹵,看起來好吃的很。
江一,終于等到了獄卒送飯,他眼看著鹵燒酒送到了對面,而給他們的是五個黑面饅頭,還有一小盆燉白菜。
“……”
顧妙的話回在耳邊,不干活也有三餐。
江一咬了咬牙,“什麼苦沒過,吃饅頭白菜就不了了,都給我吃!”
黑饅頭噎人,白菜只有咸味,連點油水都沒有,吃過早上的酸湯面,啃了大骨頭,吃了鹵腸,現在如同嚼蠟。
吃了一天牢飯,江一主問豆芽怎麼發。
這和顧妙想的一樣,由儉奢易,由奢儉難。
一邊教,顧妙一邊觀察他們,“城守還沒回來。現在賊寇多,進城查的,戶籍不對的全被抓了。”
就是因為戶籍,江一才被抓到這里,若因為戶籍就隨便抓人,那江三他們豈不是很快就進來了……
江一嗯了一聲,“也不能一棒子打死,你們抓了多人,前些日子有沒有抓到一家,男人了傷,還有三個人一個小孩……”
顧妙萬萬沒想到,江一還打聽他們,道:“沒有,抓的都是男人,哪兒有人為匪為盜的。”
江一噎住,他現在也不清楚徐家人到底藏在哪兒,也許就在云城,但是沒有被查。
“這種事不能放過一個。”江一盼著劉偉湛能把人抓住,搜了這麼多天,連人都抓不住,真是夠廢的。
顧妙深覺有理,“的確,劉將軍正嚴呢,一個都不放過。”
那江三他們被抓的可能就大了。
江一:“……”
還有人在后面,不止一路。
顧妙打聽到自己想要的,不想同他多費口舌。
其他的顧妙倒不怕,就怕有人在暗,把云城的一切寫信傳到盛京。
楚淮被人跟了一路。
要去云城,玉溪山是必經之地,再往北,才是遼安等十四城。
楚淮想把人引進云城,再做打算。
跟了一路,楚淮并沒有不對之。
為臣子,他聽皇上的,哪怕徐燕舟曾有恩于他。
等到人找到,江三會求皇上網開一面。
江三道:“十三十五,你們在后面,若有不對,立即給皇上寫信。”
“十一,你跟著我,看楚淮要去什麼地方。”江三謹慎得多,徐燕舟在云城待過很長時間,他對這里更加悉。
要小心為上。
楚淮駕著馬,經過玉溪山下的路,終于到了云城城門下。
同以前不一樣了,從城門排了好多人,每個人都要檢查。
楚淮找了人問:“怎麼排了這麼多人。”
“現在盜匪橫行,劉將軍為了百姓安危,要排查所有人。”
楚淮點了點頭,“多謝。”
跟著他的人還在,楚淮做了決定,他牽著馬在云城外轉了幾圈,才進城。
江三遠遠看著,只覺不對,喊了江十一讓他趕跟上。
朱雀衛楚淮是為了皇上私事,故而沒有任命文書。
楚淮給守城人看了路引。
城墻上是劉偉湛,他邊高瘦的應該是徐燕舟,楚淮放下心。
守城將士看了路引,“盛京來的,先抓起來。”
江三直覺不對,不該跟這麼近的,他掉頭就要走,結果好幾個兵圍了上來,“站住,你們兩個跑什麼。”
江三道:“家里有事,我們不進城了。”
“別廢話,戶籍路引拿出來。”
江三把路引拿了出來,差道:“盛京來的?也帶走。”
江三不清楚這里出了什麼事,為什麼要抓他們。
電火石間,江三看見了劉偉湛,劉偉湛站在城樓上,邊跟著好幾個人,看著威風八面。
江三如同抓到救命稻草,他道:“等等,我認識劉將軍,請你們將軍過來。”
劉偉湛下來了。
江三拱了拱手,“劉將軍,我奉皇命捉拿要犯,這是路引,這是令牌。”
劉偉湛:“……這什麼令牌,奉皇命?可真會扯,本將軍駐守云城,可沒收到什麼消息,來人把他給綁了。”
作者有話要說:江一:我不想說話,下一個。
劉偉湛:估計是臉被打腫了,說不出來。
徐燕舟:葫蘆娃救爺爺。
晚安啾咪!
周寧琛肯定會的,沒有火葬場直接葬崗,莫急莫急。謝在2020-08-2122:45:15~2020-08-2222:50:59期間為我投出霸王票或灌溉營養的小天使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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