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偉湛往隙里搜,找了幾塊碎銀子,加起來有十幾兩,能買十幾頭豬了。
徐燕舟看了眼劉偉湛,劉偉湛把銀子往后藏了藏。
“你不會想要這十幾兩銀子吧,說好了,這是買豬的。”劉偉湛憤憤開口,“你都有金匣子了,就別想這點小錢了。”
十幾兩銀子只能買金耳釘。
徐燕舟不看了。
劉偉湛繼續道:“你仔細想想,買金簪顧妙也不戴,拿寶石回去一樣的,大不了以后把匣子融了,想要什麼找人做。”
“嘿嘿嘿,興許看見豬,比看見金匣子高興。”
徐燕舟道:“不可能,喜歡我送的東西。”
————
日薄西山,顧妙往門口了一眼,徐燕舟還沒回來。
這幾天他早出晚歸,帶著一群人去關外,中午都不回來。
顧妙知道徐燕舟的子,待了幾個月,早就待厭了,他每日晨起舞劍練槍,從前跟著他的劍和銀槍重新待到了將軍府的演武場。
將軍府外想起馬蹄聲,后面的聲音哄哄的,顧妙把鍋鏟放下,出門去看。
將軍府在是一條寬敞的大街,現在滿了人,人后一團團白“咩咩”直,再往遠看,是黃的牛和各異的馬。
黑,白,棗紅。
顧妙在人群里一下就找到了徐燕舟,張開:“……怎麼這麼多?”
有人有羊有馬。
徐燕舟就是帶回來給顧妙看一看,將軍府放不下的。
他道:“把他們帶到城外,跟著一塊翻地,牛羊都安頓好,馬匹送到軍營。”
徐燕舟對顧妙道:“我回去和你解釋。”
顧妙也想回去再算賬,顧著徐燕舟,本沒注意到劉偉湛幾個人抱著小豬進府,還放進豬圈企圖蒙混過關。
徐燕舟一五一十說了,又把金匣子拿出來,“給你的,全給你。”
家里東西一向給顧妙,徐燕舟問:“是不是比徐薇給你的三百多個銅板好看?”
金匣子一打開,里面閃閃發,大顆大顆的珍珠,還有明亮剔的寶石,紅的綠的藍的。
顧妙眼睛都瞪大了:“……徐燕舟,好多呀。”
徐燕舟道:“你喜歡就好。”
顧妙雖然沒有說,但肯定是喜歡極了。
真想讓徐薇看看。
徐燕舟:“你把最小的那個珍珠給徐薇吧。”
顧妙:“那怎麼行,要是做首飾肯定都有的。”
“帶回來這麼多東西。”顧妙話鋒一轉,“你應該早跟我說清楚的。”
白讓擔心這麼久。
徐燕舟道:“我的錯,下次一定什麼都和你說,什麼都聽你的。”
徐燕舟只是不確定能不能抓到人,怕顧妙失。
話說的真好聽,寶石真好看。
誰還嫌錢多,顧妙把一匣子寶石收好,等有時間給家里人打首飾去。
顧妙把金匣子放進炕柜里,炕柜雖然不好看,但里面的東西都是值錢的。
有羊有牛,還有好幾袋羊,羊洗干凈,可以紡線織羊毯,都是好東西。
還可以喝牛。
顧妙看著徐燕舟,眼睛里都帶著。
問:“你晚上想吃什麼,我給你做。”
徐燕舟道:“我吃什麼都行。”
只要別讓他吃徐薇做的就行。
吃過晚飯,天已經黑了。
一家人梳洗休息,次日,顧妙早早起來,神清氣爽。
去準備早飯,徐薇和盧氏則是去巷口出攤賣煎餅。
人多就是好,有人做豆腐,有人發豆芽,還有人喂豬喂撿蛋,顧妙就負責做飯,閑著的時候就四看看。
顧妙轉到圈,里面干干凈凈,窩里的蛋也被撿干凈了。
顧妙又去了豬圈。
劉偉湛勤快,還有江一他們幫忙,豬圈都沒什麼味道。
小豬養的胖了一點,在里面高高興興地拱食。
顧妙有些欣,劉偉湛還是靠譜的,把豬養的很好。
可是,看著看著就覺出不對來。
豬崽的數量不對。
總共買了十只豬,豬圈里明顯不止十只,顧妙數了數,二十只。
哪來的。
劉偉湛不在,顧妙就問江十三,江十三撓了撓頭,干道:“興許是它們生的……吧?”
顧妙:“誰買回來的?”
江十三在顧妙這里,頂不了一瞬,“劉將軍。”
劉偉湛躲在樹后面,他探出個頭,怒喝道:“江十三!”
江十三:“就是他買的,塞給我,讓我抱回來,知道的是買的,不知道還以為我鬼鬼祟祟豬呢。”
顧妙問:“錢哪兒來的?”
劉偉湛低著頭,“在關外搜的,總共就十幾兩,全買豬了。”
一文錢都不剩。
顧妙緩緩吐出一口氣,劉偉湛當為什麼不多養幾只豬。
豬崽一兩二錢銀子,一只豬能賣四兩多銀子。
養一頭豬就能賺二兩多,但是豬要喂。
誰都想賺錢,可是普通人家哪兒有多的糧食去喂豬。
做豆腐有豆渣,勉強夠十只豬吃到春天,結果又來十只。
顧妙道:“你拿什麼喂豬?”
現在還能做凍豆腐,等天熱了,就不做那麼多豆腐了。
豬越大,吃的就越多!
劉偉湛:“我吃點,多給豬吃點。”
劉偉湛本意是多養幾只,給軍營里的兄弟吃,他吃飯就行了。
顧妙道:“那你還是跟以前一樣,每頓一碗飯,多的沒有。”
劉偉湛以為為了豬崽們,他能吃喝,甚至吃豬食吃豆渣都行。
是他高估了自己。
燉排骨,他只能吃一碗飯,別人能吃兩碗三碗,面條,別人是大碗的,他的是小碗的。
劉偉湛去找顧妙,“豬不要了,賣出去吧。”
江一:“出息。”
劉偉湛:“真不要了,一會兒我就給送回去。”
賣出去的豬哪兒還有退貨的道理,顧妙道:“養著吧,實在不行買些麥麩糠給他們吃。”
至于用別的喂豬,顧妙還是舍不得,等春天就在山上打豬草,混著豆渣,也能喂的胖胖的。
顧妙道:“但是不能再買了。”
“肯定不買了,打死我也不買了。”劉偉湛試探著道:“那我能吃放心吃飯了嗎?”
又不差那一碗飯,顧妙:“能。”
香噴噴的面條,上面還有鹵澆頭,湯都是味的,只吃一小碗太虧了。
徐薇喝了一口湯,然后垂下頭,楚淮也沒消息,也不知道他現在人在何。
楚淮來過云城兩次,已是輕車路。
他已經到了宿州,宿州封城,要想出去,得先把城門打開。
耽擱不得。
顧承霖和蘇蘊之顛簸了一路,都不知道何,渾酸痛不說,手腳還被綁著,一下都費勁。
本來他們還能掙扎幾下,盼著有人來救他們,可時間越長,希就越渺茫。
現在把布巾拽出來,他們都沒力氣罵。
吃過飯,楚淮又把兩人的堵上。
顧承霖瞪著眼睛,楚淮道:“省些力氣,以后有機會說話。”
要想出城,還得想個法子。
楚淮把兩人藏好,宿州護衛森嚴,周寧琛估計早知道他跑了,再不走就真的來不及了。
宿州城守府,福祿給皇城寫了封信,這樣的信一天要寫十幾封。
信寫完,福祿把墨字晾干,然后裝進信封里。
他從凳子上站起來,忽然間,脖子一涼。
福祿低下頭,脖子上橫著亮白的鋒刃,再往后看,是楚淮。
“楚統領?”
楚淮:“開城門。”
福祿僵地笑了笑,“楚統領,城門開不得。”
楚淮沒說話,手中的劍往前進了一寸。
剎那間,就有滲出來。
福祿嚇得魂飛魄散,楚淮真的會殺了他,但把楚淮放走,皇上也會殺了他。
福祿穩住心神:“楚統領,你先把劍放下,有話好好說……”
楚淮仍是那句話,“開城門。”
福祿不敢妄,脖子的傷口刺痛,再深一點他就會沒命。
“楚統領,灑家雖然不知道你為什麼在這兒,但這個時候你應該在盛京吧,你私自出京,已經犯了大罪,回頭是岸……”
楚淮不耐道:“再多說一句,殺了你。”
————
城門大開,福祿坐在馬車上,腰后是楚淮的劍,他道:“城門已經開了,你可以放人了吧。”
楚淮把劍收回,一個手刃把福祿敲暈,扔進馬車里。
駿馬飛馳,過了半個多時辰,終于到了云城城腳下。
楚淮下了馬車,守城的有朱雀衛,江三目瞪口呆,“楚淮?”
楚淮點點頭,“是我。”
江三當然知道是他,他又不瞎,但楚淮為什麼在這里,他不應該在盛京嗎?
無論如何,楚淮也不該在出現在云城。
江三注意到他楚淮后的馬車,他略微往后退了一步,問:“馬車上是誰?”
楚淮無可奉告,他去了將軍府,等徐燕舟他們過來之后把馬車里的人扔到地上。
顧承霖和蘇蘊之頭發也了,服也臟了,而福祿上還有跡。
顧家搞了一出換親的戲碼,想必早就知道什麼,徐燕舟道:“多謝。”
楚淮是順手為之,顧承霖和蘇蘊之不知道的,福祿也該知道。
楚淮道:“不必。”
知道楚淮回來了,徐薇立馬從屋里出去,遠遠看過去,楚淮瘦了。
楚淮有很多話想和徐薇說,他回來了,沒有看別的姑娘,一眼都沒有。
話都在腦海里,到邊了,只剩下一句,“我回來了。”
楚淮在心里埋怨自己笨,說不出哄人高興的話,殊不知徐薇見到他已經很高興了。
徐薇道:“給你收拾了屋子,我帶你過去。”
一路風塵,該梳洗一番的。
屋子在徐家人住的院子里,并不大,但打掃得很干凈。
徐薇道:“我去燒熱水。”
楚淮點了一下頭,然后道:“先等等。”
“我……皇上要為我賜婚,我不想,就跑回來了。”楚淮說話間,都不敢看徐薇眼睛。
徐薇道:“這怎麼行,你明明有兩相悅之人,他怎麼可以給你賜婚!”
作者有話要說:明天回學校,我盡量寫,可能會晚一點,不能更新會請假。
新的學期開始啦,學生還是要好好學習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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