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上了柏寒知的微信。
上樓時,都在發,得使不上一點勁兒。
今晚發生的一切,都像是做夢,太不真實了。
甚至為了確認這一切不是夢,還非常稚的掐了一下自己的大。
這一下可不含糊,使出了全的力氣,疼是真的疼,可越疼,楊歲就越開心。
不是夢!不是夢!
開心得想要尖,想要吶喊。
可現在在宿舍,不允許任妄為。
這狀態回宿舍去的話,肯定是會被室友看出來的。
于是就躲在了樓道里,這會兒樓道里只有一個人,坐在臺階上,捂住了臉。
臉燙得厲害。
楊歲深吸了口氣,稍微冷靜下來之后,打開手機,點開了柏寒知的朋友圈,發現他朋友圈里什麼都沒有,就連背景都沒換,一片灰。
并不是常見的三天可見。
是態欄只有一條冷冰冰的線。
他沒有發過任何態。
要不是很確定這是剛加上的微信,都會懷疑柏寒知是不是把給刪了。
楊歲也沒多想,或許他不喜歡發態吧。
高二那年,柏寒知剛轉來玉衡中學時,班主任將他拉進了□□班級群里,老師會在班級群里布置任務和作業,柏寒知從來沒有出來冒過泡,楊歲也不敢去加他,只能一次又一次的點開他的資料看。他的資料還是一如既往的簡單,什麼都沒有。
后來,柏寒知離開了玉衡中學,他就退了群。
楊歲記得他的□□號,幾乎每天都會搜,不知道一天要搜多次去看他的資料。
高三失去他的消息后,不知道他到底是不是出了國,于是迫于心切,楊歲鼓起勇氣添加了他的好友。
想要問問他還在不在江城,還會不會去江大。
可那條添加好友的驗證,至今都沒有通過。
就在走神的時候,手機突然響了一聲,是來微信消息的聲音。
楊歲一愣。
微信有一點特別好,從跟別人的聊天框進朋友圈,不論是自己的還是對方的。如果是對方發了消息過來,提示音會變得不同,類似于“嗡”的一聲。
楊歲心跳一拍,柏寒知主發消息給了.....
下意識屏住了呼吸,連忙退出了柏寒知的朋友圈,回到了和他的聊天框。
柏寒知果然發消息給了。
沒有字。
只有一個月亮的表。
意思是晚安嗎?
楊歲又死死的捂住,閉上眼睛,在臺階上興的踢了幾下。
臉紅撲撲的,像一顆了的櫻桃。
抿著,回復了柏寒知的消息:【晚安】
“晚安”后面也加了一個一模一樣的月亮表。
-
時間如梭,又到了周末。
周六,柏振興出差回江城了,柏寒知回家吃飯。
柏寒知從大學開始就搬出家來獨居了。這樣算一算,距離上次跟柏振興見面,已經是兩個月之前的事了。
前段時間有好幾次,柏振興都讓他回家吃飯,都被柏寒知拒絕了,說自己忙,有事兒,臨時有課。各種敷衍的理由都用上了,其實上哪兒有事去,窩在公寓里睡覺打游戲。
他們父子倆,這般虛偽的,貌合神離的親,倒也沒必要噓寒問暖。
可這一次,柏振興威脅說他不回去就來學校找他,看看他到底有多忙。
無奈之下,柏寒知只能回了家。
回到家時,柏振興正坐在客廳里看市,管家靜姨給他泡了杯茶遞過去。
看到柏寒知回來了,靜姨立馬出笑:“寒知回來了,你要喝什麼茶?我給你泡一杯。”
柏寒知笑了笑:“不用,謝謝靜姨。”
柏振興也扭頭看了過來。
他沒有穿平日里刻板的西裝,穿著深的家居服,可依舊沒辦法弱化他從骨子里出來的嚴肅和威嚴,那張臉沒一點笑意,是看一眼就而生畏。
柏寒知倒是早就習慣了柏振興的黑臉,他表沒變,淡淡了聲:“爸。”
“嗯。”柏振興從鼻子里哼出來一聲。
不知道是不是被自家兒子晾了幾個月的緣故,即便只“嗯”了一聲,也無法掩飾住他所有不悅和不滿的緒。
柏寒知裝作若無其事,徑直朝樓梯走去。
剛走了幾步,柏振興就又冷颼颼的說:“馬上吃飯了,上樓干什麼去。”
頓了頓,命令的口吻:“坐這兒,跟我看會兒市,你多了解一些況。”
柏寒知雖不愿,但終究什麼都沒說。轉過折返回來,坐到了柏振興對面的沙發,懶懶散散的靠著椅背,橫搭著,胳膊抵在沙發扶手上,支著下。
昨晚睡的太晚,他瞇著眼困倦的打了個哈欠,眼皮耷拉著,昏昏睡。
柏振興看見柏寒知這幅樣子便氣不打一來,呵斥道:“坐沒坐相,站沒站相!你看看你那吊兒郎當的樣兒!給我坐好了!你頭發是怎麼回事!”
柏寒知不耐煩的嘖了聲,肚子里有火兒,但再怎麼說柏振興是長輩,他只能將火氣往下。
他什麼都沒說,將放了下來,坐直了一點。
他沒有看市,本來就困,再看會兒枯燥乏味的市他能在這兒直接睡過去,到時候柏振興又得一通念叨。
為了醒醒神,柏寒知出手機,百無聊賴的翻著朋友圈。
翻著翻著,手指一頓。
他看到了楊歲半個小時前發的態。
錄了一個小男生在跳街舞的視頻,文案是:【耍帥日常。】
定位是在市中心的一個舞蹈工作室。
這應該是弟弟吧,柏寒知想。
視頻是在舞蹈教室外拍的,隔著一層明的玻璃,視頻里約約能看到玻璃上楊歲的線廓。
舉著手機錄視頻,看不到臉,但是能看到的丸子頭。
柏寒知不聲的扯了下角,給楊歲的朋友圈點了個贊。
“讓你看市,你玩什麼手機。你是不是在學校上課也是這態度?”
柏振興看見柏寒知正在玩手機,又開始沒好氣兒的數落了。
柏寒知閉了閉眼,舌頭頂著腮幫。他深吸了口氣,按耐住煩躁,還是一句話沒吭。
將手機鎖屏,往旁邊的桌上一扔。
“砰”的一聲,宣泄著不爽的緒。
柏振興也看出來柏寒知的不耐煩,當父親的,最見不得小輩在自己面前甩臉子,更何況他向來習慣了呼風喚雨居高臨下。結果自家兒子簡直不把自己放眼里,這怎麼可能讓柏振興得了。
“你每天都在忙什麼,說來我聽聽?”柏振興怪氣的問。
柏寒知側著頭,雖然看著電視,可是目卻渙散,沒有聚焦點。
他面不改,故意嗆柏振興:“瞎忙。”
“我看你每天就忙著玩兒,忙著打游戲是吧!每天沒個正形,正事正事不干,游手好閑吊兒郎當!你是不是覺得你考了個理科狀元你就了不起了。”
“你上了大學,是不是就覺得沒人拿你怎麼樣了?搬到外邊兒去住,是不是就覺得可以為所為,沒人管你了?”
“馬上給我搬回家來!讓人知道我柏振興的兒子住在一個破公寓里,我這張老臉還要不要了!”
“你一次不回,兩次不回,一而再再而三,你眼里還有沒有我這個當爸的!你還跟我擺起老爺架子了是吧?”
“住在外面沒人管你就不知道學好,站沒站相,坐沒坐相。頭發染什麼流氓地樣兒了!吃喝.嫖.賭是不是都讓你學完了!”
柏振興的呵斥聲,一句接著一句,一聲比一聲響。
抨擊著耳。
從進門開始,柏寒知的火氣就一直在拼命的克制,忍。被他一次又一次的往下。
可發展到最后,越就越不控制,已經到了頂點,無法負荷的地步。
柏寒知太猛跳了幾下,他慢吞吞掀起眼,犀利的目看向柏振興,語氣卻出奇的平靜,冷嘲:“吃喝.嫖.賭還用著跟別人學?您不是都以作則了嗎?”
偌大的別墅,除了傭人保姆,只有柏振興一個人在住。
可柏寒知從來不覺得這別墅空曠寂涼。
因為柏振興總會帶不同的人回來一夜風流。
他父母離婚快十年了,柏振興一直都沒有再娶,現在是自由,想怎麼玩兒就怎麼玩兒,柏寒知管不著,也不想管。
他之所以搬出去住,是因為柏振興病態一般的控制,讓他不上氣。
從小到大,他都一直活在柏振興的掌控之下,要做什麼,該做什麼,該怎麼做。活得像個機人。
他早就夠了。
他即便再優秀再努力,在柏振興眼里遠遠不夠,他就像永遠都達不到柏振興滿意的高度,他好似一文不值,一無是的廢。
“我不會搬回來。”柏寒知抓起桌上的手機站起,往外走,“反正在您眼里我是個垃圾,您別再管我了,趁早讓您外邊的人再給您生一顆聽話的棋子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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