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于太過興,喬曉雯的聲音抬高了好幾個分貝,再加上本就連著車載藍牙,而且剛才還特意將音量開大了一點,喬曉雯說的這番話,可謂是如同被按了一個擴音大喇叭,就算是個聾子都能聽見了。
楊歲被嚇了一大跳,一是因為喬曉雯說出的炸消息,二是因為喬曉雯震耳聾的聲音,的手一抖,反將手機給鎖屏。
在鎖屏前,又彈出來了兩條新的消息,“嗡”的一聲。
接著,喬曉雯的聲音戛然而止。
對于喬曉雯說的話,楊歲屬實太過猝不及防,應該說毫無準備,完全沒有料到徐淮揚居然要跟表白,甚至在懷疑這話的真實。
徐淮揚有時候的確對表現得有點過于殷勤,可那也僅限于練舞的時候。平常不練舞的話,基本不會私聊,就算要聊天只聊正事,不會閑聊半句,而且說實話,對他的態度,表現得真的很明顯了,但凡是個人都能看出來,對他是沒有其他任何想法的。
車廂陷了寂靜。
隔音效果太好,車窗閉。幾乎聽不見窗外的車流聲,但這樣便會更加無限放大車的沉默和微妙。
柏寒知肯定是誤會了。
“可能搞錯了”楊歲輕聲解釋。
柏寒知將車臨時聽到了路邊,開了雙閃。
側過頭來看,目諱莫如深,帶著審視的意味:“你室友又給你發了消息,不看?”
楊歲拿起手機剛準備打開,
隨后柏寒知就將手到了面前,命令的口吻:“手機給我。”
楊歲很聽話,老老實實將手機遞上他的手心。
柏寒知點亮屏幕,人臉識別不了,他也不知道碼。
楊歲倒是很主的上報自己的手機碼。
輸了碼解鎖之后,打開微信。
喬曉雯發了兩條消息,一條還未聽的語音,還有一張圖片。
柏寒知點開語音消息,霎時間,喬曉雯激的聲音再一次灌滿車廂。
“這哥們兒整得還浪漫,估計上社團里找了個樂隊,專門來伴奏哈哈哈哈,搞得跟開演唱會似的。”
那張圖片,應該是喬曉雯站在宿舍臺拍的,將樓下的表白現場拍了個全貌。
一看就是有備而來,道的確齊全,有架子鼓和吉他,徐淮揚站在一個麥克風前,手里捧著一束鮮花,旁邊還有一個很大的熒牌,上面寫著“楊歲,我喜歡你。”
宿舍樓下已經圍滿了人。
“嗯。”柏寒知將圖片點開,特意將熒牌放大,遞到了楊歲面前,很中肯的評價:“是浪漫的。”
“”
倒也不必放那麼大,看得見
明明他什麼表都沒有,還是往常那副淡定從容的模樣,可不知是不是車里的冷氣開得太足了,楊歲忽然覺得背脊發涼。
不由自主打了個哆嗦,汗都豎起來了。
“我也不知道他會這樣”
可能是晚上水喝太多,也可能是被柏寒知過于平靜的態度給嚇到了,竟然莫名涌上來了一尿意,起了一的皮疙瘩。
恰好這時,柏寒知的手機也響了,是手機鈴聲。
有人給他打電話了。
他出自己的手機看一眼,將的手機還給,隨后拉開車門下車,扔下一句:“接個電話。”
車子停在一個花壇邊,這里可以臨時停靠。他走遠了一些,站在路燈下,影子拉得很長。
他接了電話,淡淡道:“爸。”
“在干什麼?”柏振興開門見山問。
自從吵架之后,時隔這麼久,父子倆第一次聯系。許是柏振興見柏寒知的態度決絕,是不會主聯系他的,所以他才會放下段給柏寒知打電話隨意閑聊幾句,像是完全忘記了上次兩人的不歡而散。
“剛吃完飯。”
既然柏振興都裝沒事人了,主緩解兩人的關系,柏寒知自然也不會不給面子,可他并沒有老實代自己跟朋友在一起,倒不是不敢承認。
是他太了解柏振興的子,要是知道了他談的事兒,保不齊一通盤問和調查,他不想跟柏振興周旋,不想柏振興打擾楊歲。
路上車水馬龍,柏振興自然聽到了車流聲,他又問:“在外面吃飯?”
“嗯。”柏寒知只應了一聲,并沒有多說。
柏振興能到這個兒子離他越來越遠,越來越不他掌控。可以跟他這個父親幾個月都不聯系,像是徹底想跟這個家離關系。
那也沒辦法,畢竟柏寒知已經長大了,他有自己的想法,他就算有了遲來的叛逆,將積許久的怨念都發泄了出來,柏振興也無可奈何,拿他沒轍,只能盡可能的順從和討好。
“你媽忌日快到了,我正好有幾天休息時間,我跟你一起去英國掃墓?”柏振興說。
他或許是想要通過母親來緩和父子關系,似乎想給柏寒知一種就算他和母親離婚了也惦記著對方,顯得自己多麼深意重的覺。
實際上母親一直都是橫在他們父子間的一芒刺。
這麼多年,吞不下去,吐不出來。只能卡在嚨里,死不了人,但讓人很不舒服。
他們上一輩的恩恩怨怨恨仇,柏寒知不想計較,也沒有資格計較,是他們的事。
只是,在他這兒過不去的是柏振興的虛偽和無,曾經為了與母親離婚和爭奪養權不擇手段,鬧得那麼難看沒辦法收場,如今卻好意思假惺惺說去給母親掃墓。
自母親生病以來,他連問都沒問過一句,更別提去看了。昔日夫妻分不值一提。
柏寒知角勾起一冷笑,語氣卻格外平靜:“不用,您忙您的。我開車了,先掛了。”
不愿再跟柏振興多說,直接掛了電話。
掛了電話后,柏寒知看了眼時間,快八點了。
想到徐淮揚還在宿舍樓底下蹲楊歲要給表白,他就煩得要死。
總不能真送楊歲回去聽徐淮揚表白吧,雖然知道楊歲肯定會拒絕,可柏寒知小心眼的病一犯,他連徐淮揚被拒絕的機會都不想給,兒就不想讓楊歲跟徐淮揚多說一句話。
于是他繼續捧著手機,裝作很忙的樣子。非常稚的拖延時間。
殊不知,在車上的楊歲都快急死了。
就跟熱鍋上的螞蟻似的,心慌得很。
柏寒知這通電話接了快二十分鐘,一方面是因為很想上廁所,實在快要憋不住了,另一方面他這通電話一直都沒有結束,讓忍不住胡思想,猜測誰給他打的電話?
不由聯想到了alice,好像經常給他打電話。
難道真是alice嗎?
雖然知道了alice是他妹妹,可他倆沒有任何緣關系,楊歲還是會覺得吃醋。
柏寒知站在路燈之下,他背對著,穿著簡單t恤和運短,長玉立。金發閃著細碎的。
若不是現在心急如焚,看見眼前這如同電影的一幕,真的會好好欣賞一番。
又等了兩分鐘,楊歲實在是忍不住了,下了車,走到了他后。
還沒來得及開口,他便察覺到了的靠近,回過頭來。手機還舉在耳邊,裝作正在打電話的樣子。
眼神詢問---有什麼事?
楊歲抿了抿,隨后問:“你還有多久?”
這麼一問,柏寒知的臉眼可見的冷了幾分,不過卻還是饒有趣味的挑起眉,反問:“你就這麼迫不及待想回去聽別人表白?”
楊歲立馬搖頭否認:“不是!”
柏寒知看著,沒說話。
“我是”雖然有點尷尬,可楊歲為了避免柏寒知誤會,還是實話實說了,“我是想上廁所。”
“”
柏寒知像是一下子松了勁兒,無奈的嘆了口氣。
將手機收了起來,走過去牽起的手,拉著上了車。
重新啟車子,駛離。
楊歲是真的真的真的快要憋住了,一路上都很煎熬。覺得度秒如年。
不由自主夾了,都怕自己會尿子。
柏寒知應該是看出來有多難和著急,加快了車速。只不過并沒有送楊歲回學校,而是直接帶去了他住的公寓。
當車子停到地下車庫時,楊歲才反應過來這里是哪里。
茫然不解的看著他。
柏寒知解開了自己的安全帶,又靠過去解楊歲的安全帶,一本正經道:“我家近一點,你不是忍不住了?”
“”
雖然真的是這樣,可從他口中說出來,好像格外難為。
沒想到第一次來柏寒知家,居然是為了上廁所。
-
他住在22樓。
跟著他上了樓,柏寒知當著的面輸了碼,然后打開了門。
走到玄關,玄關只擺著一雙男士拖鞋,柏寒知擺到楊歲面前,“將就穿。”
“你呢?”楊歲問。
柏寒知不以為然,“不用管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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