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嫵微挑黛眉,道:“就現在,去吧。”
那小太監左右為難,哭喪著臉看劉福滿,盼著他能開口:“公公,這……”
劉福滿瞪著這沒眼的東西,低聲斥道:“娘娘的吩咐,還不照做?皇上說不定在批折子呢。”
那小太監心里差點哭出來了,糊弄誰呢,這麼大的靜能是批折子?指不定里面在做什麼呢!
他提著一顆心,戰戰兢兢地敲了敲殿門,提起聲音道:“啟稟皇上,貴妃娘娘求見。”
過了一會兒,殿里才傳來一個很低的聲音,微微著些嘶啞:“進來……”
除了花嫵以外,所有的宮人都松了一口氣,劉福滿忙推開殿門,笑逐開地道:“娘娘,皇上宣您進去呢。”
花嫵笑了笑,把狗繩遞給綠珠,道:“帶它去遛遛吧。”
這才提起羅,施施然踏殿門,劉福滿跟在一旁,畢恭畢敬地引著這尊大佛進了殿。
才一進去,兩人便聽見了一陣嚶嚶哭泣之聲,目一片狼藉,折子散了一地,硯臺也翻了,墨到淌,花若如趴在地上,一素衫有些凌,還染上了許多黑墨,看起來臟兮兮的,此時正伏在雙臂間,嗚嗚哭泣。
周璟坐在椅子上,扶著桌案,眉頭皺,看起來十分難,聽得腳步聲,他抬起頭朝這邊來,與花嫵對視了一眼,雙目微紅,即使是那麼短短一瞬,花嫵也看清楚了其中翻涌的熾烈緒。
但是很快就被主人了下去,周璟指了指花若如的方向,語氣厭惡地吩咐道:“把帶出去,送回慈寧宮。”
劉福滿人一個,看了這景,還有什麼不明白的?一個落花有意,一個流水無,遂連忙上前去扶那花若如:“姑娘,快請吧。”
事到如今,花若如也覺得丟臉至極,一邊掩面嚶嚶哭泣,跟著劉福滿走了。
殿再次安靜下來,花嫵目一掃,落在那碗醒酒湯上,周璟并未喝完,還剩了半碗,輕輕咦了一聲,故意道:“方才在宴上喝了酒,臣妾正好有些難,這醒酒湯也賞臣妾一口吧。”
說著作勢端,誰知周璟的反應極大,手一揮,那湯碗就被打翻在地,嘩啦一聲,碎瓷片四散飛濺開去。
花嫵抬眸看向他,嘆氣道:“原來皇上這般討厭臣妾,竟連一口湯都不愿意給麼?”
周璟皺著眉,他的聲音有些無力,帶著幾分沙啞:“這湯有問題……”
他說著,扶著桌案站起來,低聲道:“朕的有些不適,需要休息,貴妃請回吧。”
大概是藥效已經發作的緣故,花嫵清楚看見他的步履開始微微不穩,好戲還沒看完,如何肯走?遂跟在帝王后,語氣關切道:“皇上沒事吧?要不要臣妾太醫來看看?”
周璟此時正十分難,也不知那醒酒湯里放了什麼東西,他只覺得口干舌燥,里像是燃起了一把火,讓他只想宣泄,卻又不得其法,更麻煩的是,他頭暈乎乎的,以至于看什麼都是朦朦朧朧的,連思緒也開始變得遲鈍,仿佛陷了泥淖之中,不得。
花嫵的聲音忽遠忽近,周璟甚至聽不太清楚在說什麼,直到進了室,有一只手扶住了他的胳膊,周璟本能地反手抓住,才一用力,便聽見子輕聲呼痛:“疼……”
的聲音,尾音綿綿的,聽著像是在撒,仿佛一片羽輕輕過,令人心底發。
周璟忽然停下來腳步,抓著的手腕沒再了,花嫵有些好奇,微微傾湊過去看他,喚道:“皇上?”
那雙桃花目中已經失卻了一貫的清明,著幾分迷茫與無措,猶如玉珠蒙塵,讓人忍不住想要手拂去,讓它重新變得明亮起來。
他低聲喃喃念了一句什麼,花嫵湊近些,恰好捕捉到了最后一個字:容,又或是絨?
淺淺地笑起來,仔細觀察著周璟,他確實生了一副好皮相,眉眼幾乎是照著花嫵喜歡的樣子長的,不多一分,也不一分,正正好,花嫵在心中嘆,怪道有見起意一說,誠不欺我。
著那只手掌心傳來的滾燙熱度,過薄薄的布料,像是要在手腕上烙出一個印記來,男人皺著眉宇,薄抿起,是一個忍克制的弧度,花嫵忽然就改主意了。
熱鬧沒什麼好看的,可是看這個高高在上的帝王失去自制,被||纏的樣子,興許更有意思。
從前他那般騙,小小地報復一下,不算過分吧?
花嫵這麼想著,微微踮起腳尖,湊得更近了些,兩人幾乎呼吸相聞,甚至能到周璟臉上傳來的熱意,花嫵輕輕地道:“皇上很熱嗎?”
出手,若有似無地拂過對方的眉眼,故作訝異:“呀,皇上出汗了。”
子纖細的指尖微微泛涼,輕輕一,便帶來一陣不可抑止的戰栗,同時驅散了些許燥熱,雖然周璟仍舊握著的手,卻沒有做出任何阻攔的作。
那只手很輕很,像一片淺淺的羽,過他的眉,薄薄的眼皮輕,爾后是睫,直的鼻梁,淺凹的人中,最后停在薄上方,微涼的指尖與滾燙的,只隔了細如發的距離,這是一個引的陷阱。
花嫵的眼里著盈盈笑意,親眼看著周璟的微微了,雖然只有那麼一瞬,但仍舊吻到了的指尖,那簡直不能算是一個吻,卻讓空氣中多了幾分莫名的曖昧。
花嫵的指尖過男人的瓣,然后捧住他的臉,踮起腳,在那薄上印下一個輕吻,如同獎勵一般。
這個吻是的,輕盈的,像山嵐間的晨霧,被風輕輕一吹就會散去,花嫵能清晰地覺到齒間傳來的抖,戰栗一般,似抗拒又似沉迷。
得意地笑起來,出皓白的玉腕摟住周璟的脖頸,親地抱著,與他,耳鬢廝磨間,帶起一陣滾燙的溫度,花嫵到一只手臂攬在的腰間,一點點收,空氣中的呼吸聲也變得微微重起來,但除此之外,沒有更進一步的作。
到了這時候,他竟然還在忍,花嫵微微挑眉,對這反應不太滿意,便略略側過頭,的瓣輕輕著男人的耳垂,似吻非吻,呵氣如蘭,吐在他敏的耳廓,滿意地著腰間逐漸收的力道,小小聲嘆道:“皇上從前可不是這樣的……既不肯抱臣妾,那臣妾究竟算不算皇上的人呢?”
“魚之于水,又是何種存在?”
這話猶如在火上添了一潑油,攬在腰間的那只手倏然用力,花嫵只覺得子一輕,就被人打橫抱起來,放在榻上,隔著裳也能覺到對方散發出的熱意。
臥在枕上,吃吃笑起來,青微微散,襯得愈發潔白如玉,像一枝開得絢爛的花,手便可采擷,收為己有。
子的眼角眉梢,都著一種天真又艷麗的彩,看似無害,卻能勾起人心底最的貪念,想要將碎,埋骨之中。
花嫵仰著上人,欣賞一般,注視著周璟那雙微微泛紅的桃花目,深若幽潭,其中翻涌著明顯的|,卻仍是克制的,甚至是冷靜,他像是在思索是否該進行下一步,又或是預備隨時而去。
花嫵并不給他猶豫的機會,纖纖玉指攀上他的襟,微微直起,湊到他耳邊輕聲道:“皇上,這麼久了,以形補形還有效麼?”
周璟眉心一跳,低聲道:“閉。”
就是在故意挑釁,他看出來了,卻依舊了的圈套,這個人……
周璟咬牙切齒地想著,繼而俯,用力地吻了上去,不讓有機會再說出更可惡的話來。
是和夢中一樣的甘甜,令他心底的火燒得愈發熾烈,像是能將骨骼都焚燒殆盡一般。
花嫵的聲音很輕,哼哼的時候像一只貓,帶著些氣的鼻音,尾音上揚,像一只小鉤子,鉤得人心神馳,恨不能再欺更狠些,哭出來才好,最好哭得眼圈泛紅,淚落如雨,再拾不起往日的囂張從容。
周璟最終是忍不住,出一只手捂住花嫵的,生了薄繭的指腹在那殷紅好看的菱上,如夢中一般,得像花瓣,無端能引起人心底的肆。
他冷淡的眸中泛起濃烈的深,沉沉若子夜,那是不加任何掩飾的|,仿佛猛褪去了它的偽裝,出銳利的尖牙,要將爪下的獵吞腹中。
花嫵看著他與往日不同的危險氣勢,不覺得害怕,反而約升起些興與得意,這覺就像是由親手解開了困的鎖鏈,看它因|而失去理智,漸漸變得瘋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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