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院判立即惶恐道:“皇上折煞老臣了,為君分憂,是臣分之事。”
于是一行人了慈寧宮,太后早聽說周璟來了,一見他進門,便笑著道:“方才膳房送了些粽,知道你要來,我特意人備了一些熱的,要不要嘗一嘗?”
宮人立即將熱好的粽子呈上來,白玉錯金小碟中放著剝好的粽,晶亮飽滿,熱氣騰騰,顯是剛剛端出來不久。
然而周璟只是看了一眼,婉拒道:“母后好意心領了,只是兒臣還不,沒有胃口。”
太后聽罷,便揮手讓人撤下去了,看著周璟,遲疑道:“我兒怎麼了,怎麼瞧著緒不太好,可是遇到了什麼事?”
周璟沒有回答,反問道:“母后是想讓花若如宮為妃嗎?”
乍聽他挑明這事,太后怔了一下,以為他是有意,遂笑著道:“若如模樣好,也溫,你昨日不是還當著那許多人的面夸嫻雅大方,有林下風致嗎?母后是覺得宮為妃很不錯,倘若你也喜歡,擇個好日子迎宮便是。”
周璟卻淡聲道:“兒臣的看法恐怕與母后不一樣,倘若兒臣不想納為妃呢?母后會怪罪嗎?”
太后面上的喜漸漸褪去,意識到帝王話里的意思,有些吃驚地道:“你若是不喜歡,自然可以不納,難道皇上是覺得,我一定要讓花若如宮嗎?皇上覺得哀家有私心?”
說到這里,太后神震驚,以至于不自地站起來,解釋道:“哀家只是擔心皇嗣,至于生下皇嗣的人,不一定要花家的兒,李家,王家,只要是皇上喜歡,都可以接進宮來,哀家一視同仁,絕不會有半點偏頗。”
語氣有些激,周璟也跟著站起來,冷靜道:“兒臣不是這個意思,只是兒臣不喜歡花若如,并非因為的姓氏,而是覺得有些問題。”
太后畢竟是太后,轉瞬之間就收拾好了緒,疑道:“皇上覺得有什麼問題?”
周璟問道:“花若如昨日回來,是如何與母后說的?”
太后怔了一下,道:“若如說,是初來宮中,不懂規矩,惹了你的煩厭,還不小心打翻了硯臺,我看嚇得不輕,便讓人帶去休息了,今日早上來報,說子不舒服,卻也不肯看太醫。”
說到這里,頓了頓,疑道:“究竟是發生什麼事了?”
周璟答道:“本來昨夜就該理此事的,但是擔心影響母后休息,便拖到了今天,姜院判,你來說說。”
太后的神愈發驚疑不定,姜院判走過去行禮,恭恭敬敬道:“啟稟太后,昨日太后娘娘命若如姑娘給皇上送醒酒湯,那湯里被放了一些虎狼之藥。”
聞言,太后震驚失:“什麼?!”
姜院判道:“好在皇上并未將醒酒湯喝完,以供老臣查驗,此事千真萬確,絕無虛言。”
太后很快就反應過來,對周璟道:“哀家對此事毫不知,皇上稍等片刻,來人,去將花若如來審問。”
聲音到了最后,已轉為冷肅,宮人立即去了,不多時,將花若如帶了過來,大概知道是出了事,一張小臉煞白無比,惶然無措地跪在那里,給太后和周璟行禮。
太后這時候看也不怎麼親切了,沉著聲音道:“哀家給你一次機會,你昨日做了什麼事,從實說來。”
花若如見面沉如水,一旁的天子亦是神冷淡,看就像是在看著一件死一般,毫無,花若如害怕得簡直要發起抖來,哆哆嗦嗦地聲道:“臣、臣……”
正在這時,外頭有宮人進來了,輕聲稟道:“貴妃娘娘來了,說是給太后娘娘請安。”
趕在這節骨眼上,太后愁得一個頭兩個大,擺手道:“就說哀家這里有事——”
話未說完,就被周璟的聲音打斷了:“讓進來吧。”
太后看了他一眼,言又止,最后重重嘆了一口氣,向花若如的目中滿是恨鐵不鋼的意味。
殿寂靜,只能聽見花若如抑的低泣聲,嚶嚶嗚嗚,讓人心煩,太后無意中看了周璟一樣,發現他不知何時竟喝起了茶,渾的氣勢也不似之前那般冷冽了,倒像是放松了許多。
此時,外面傳來了一陣輕微的腳步聲,一道婀娜纖細的影不不慢地踏進殿門,正是花嫵,今日穿了一件海棠紅的宮裝,更襯得玉花,妍麗人,一進殿來,就仿佛滿室都生了輝,人眼前一亮。
再與哭哭啼啼的花若如一比,簡直是云泥之別!
花嫵手持一柄團扇,姿態款款地給太后和周璟行了禮,落了座,像是這才看見地上跪著的花若如一般,啊呀一聲,驚訝道:“這是怎麼了?一日不見,若如妹妹怎麼哭這副可憐樣了呀?”
故意拖長了音調,顯得有些做作,卻又不讓人討厭,反而著一點揶揄意味的調皮來,壞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