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嫵覺得很吃驚，在一瞬的愣怔之后，笑著問道：“皇上不怪臣妾麼？”

　周璟頓了片刻，才道：“你只是不滿罷了，朕知道。”

　花嫵沒，也沒說話，山風自遠而來，挾裹著夜里特有的涼意，樹葉輕輕搖晃起來，無數淺紫的花朵如雨一般紛紛落下，周璟這才發現這是一株紫薇樹，正值花期，在月下開得絢爛無比，如錦如霞。

　“臣妾沒有不滿。”

　過了一會兒，花嫵才輕聲道，這次面上沒了掩飾的笑意，了些嫵的風，整個人變得清冷冷的，就像這銀白的月，雖然冷，卻更加真實，仿佛手可及。

　有那麼一瞬間，周璟忽然生出一種覺，只有面前的這個人，才是真正的花嫵，剝去了偽裝的外殼，將自己最真實的一面袒在月下。

　他聽見花嫵淡淡地問：“皇上，你曾經有過失信于人嗎？”

　周璟沉默片刻，道：“有。”

　花嫵握住樹干的手指一，糲的樹皮嵌掌心，帶來一種近乎割裂的疼痛，但是的姿態卻很平靜，低頭俯視著樹下的男人，月落在上，將的襯得如雪一般白，仿佛天上神祇，在聆聽凡人的懺悔。

　周璟繼續道：“你說我曾經答應過讓你做皇后，如今我雖然依舊忘了，但是承諾便是承諾，只要有一個人還記得，那就應該兌現。”

　他仰頭著樹上的子，道：“曾失信于你，是我的過錯，阿嫵，我還有機會補救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