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放肆!”綠珠斥道:“咱們娘娘好著呢!”
花嫵擺了擺手,對手里的珠串徹底沒興趣了,饒有興致地看著那個婢,道:“你詳細說說,發生了什麼事,本宮才好知道怎麼救你我的命啊。”
明月見信了,心中大定,急忙道:“是小姐,小姐要害您。”
這個花嫵半點不意外,托著腮問道:“怎麼害本宮?刺殺嗎?”
明月連連搖頭,四下看了看,小聲道:“是、是蠱。”
這話一出,眾人皆驚,明月繼續道:“從前在晉北遇到一個方士,跟他學了蠱,那蠱十分厲害,真的能咒死人的。”
花嫵聽罷,十分好奇道:“咒死過誰?”
明月答道:“把姑爺咒死了,因為常老夫人待嚴苛,也下了咒,姑爺去后,老夫人也病倒了,沒心思管,才借口回了京師。”
花嫵覺得匪夷所思:“你怎麼知道人是咒死的呢?聽說那個夫君弱多病,興許是自己病死的也未可知。”
明月急急道:“肯定是咒死的,奴婢親眼所見,小姐用銀針刺心法,刺那個小人的心口,而姑爺死的那一天,也一直在喊心口疼,在床上直打滾,他是活活疼死的,死后心口還有一個小點兒,千真萬確。”
這話聽得人骨悚然,綠珠渾都起了皮疙瘩,想起了什麼,驚道:“你方才說,還要害咱們娘娘?!”
“是,”明月道:“用皇后娘娘的和生辰八字,就能下咒。”
花嫵想起早上自己在慈寧宮的傷,恍然大悟,道:“本宮當時還想,慈寧宮的下人怎麼那般疏忽大意,原來是這麼回事兒。”
還以為是太后看不順眼,故意折騰呢。
綠珠急道:“那不是已經拿到娘娘的了麼?都是奴婢的錯,不該把那帕子給別人的。”
明月有些心虛:“是……是奴婢拿走的。”
“你!”綠珠瞪:“你們好大的膽子!”
“只需要本宮的生辰八字和,就能下咒?”花嫵黛眉微挑,道:“這也太輕率了些。”
明月急忙道:“還有,要把那個下咒的娃娃按照五行風水,埋在一個地方,這地方應當距離娘娘的住不遠,這三者缺一不可。”
花嫵聽了,忽然看了一眼,道:“咒的,跟你也沒什麼干系,你為什麼要背叛,反過來告訴我呢?”
明月有些張,聲道:“在皇宮里埋東西,還要據五行風水,太危險了,小姐不會自己去的,肯定指使奴婢去,前面咒姑爺和老夫人的時候,也都是迫使奴婢去的,手里有奴婢的生辰八字,奴婢不敢不聽,可、可這次實在太……奴婢心里害怕,求娘娘救命!”
說著又磕起頭來,十分用力,綠珠都聽得有些不忍心了,看向花嫵道:“娘娘,這個人太惡毒了,咱們去告訴太后和皇上吧?”
誰知花嫵面上若有所思,片刻后,道:“不急。”
看向明月,道:“花想容會把東西給你去埋?”
明月點點頭,不安道:“從前都是給奴婢的。”
“什麼時候?”
明月想了想,道:“還不知道皇后娘娘的生辰八字,說要回府問一問老夫人,但是中秋宴,可能會宮,如果小姐順利拿到了生辰八字,就是中秋宴那一天了。”
花嫵聽了,喚來綠珠,附耳叮囑幾句,綠珠點頭,去而復返,手里拿了一個小香袋,遞給明月,花嫵輕聲道:“中秋宴那一天,本宮會借太后的名義,邀花想容宮,一定會來,你將那娃娃調換一下,把這個香袋放進去,生辰八字麼,也改一改。”
明月攥住那個香袋,像是抓住了自己的救命稻草,趁夜離開了坤寧宮,綠珠親自送回去,半道上叮囑道:“你只要聽咱們娘娘的話,就一定會保你命,可別什麼歪腦筋。”
明月連忙點頭,苦笑著道:“姐姐,我家命都系在娘娘上了,怎麼敢歪腦筋?”
綠珠不語,還是對明月之前了花嫵的帕子耿耿于懷。
眼看慈寧門近在前面了,綠珠順勢停了步子,道:“就送你到這里了,我不方便過去,你自己回去吧。”
說完,轉就走了,借著廊廡上的燈籠,明月低頭看了看手中的香袋,料子是鵝黃|的,質地上佳,最奇怪的是,上面繡的不是花也不是草,而是一個憨態可掬的狗頭,兩只三角形的大耳朵,吐著舌頭,栩栩如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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