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馬車里的沈羨之哪里有這閑工夫給他們浪費?直接從馬車里跳下來,直接拔出后侍衛的刀懸在那把頭上,“在我這里打那不切實際的主意,老實些按照我們說的,到時候這銀子不會你們半分,可起了不該又的心思,我直接殺了你們扔進這河里,自己櫓船。”
這語氣不溫順,人雖是年貌,可架不住這一帶著攻擊的紅,以及手中的劍。
那幾個船夫頓時就被嚇到了,也來不及去多驚嘆沈羨之的容貌,更要命的是這會兒才發現這些人的腰間,配著集市上說書先生講過的劍。
當即抖得跟篩子一樣,手腳也麻利了些,哪里還敢有半分啰嗦和不該有的想法?
他們原先就想,先送人過去,到河中央的時候加價,若是沈羨之他們不愿意,就不走了,反正他們的車馬還在岸邊。
只是沈羨之以為他們是圖謀害命,然其實他們哪里有那樣的膽子?只是看沈羨之他們著急過河,想著趁機敲詐一筆罷了。
哪里曉得差點惹了無妄之災,這兢兢戰戰兩三個來回,將沈羨之一行人渡過河去了,也不敢再想對方給銀子了。
所以等公孫無音過來給錢的時候,幾人又驚又喜,說了不好話,甚至還勸著他們,“不知道幾位貴客是往哪個方向去的?倘若只往前行一二個州縣也就罷了,若真往江南方向去的,莫要再去了。”
往昔那江南乃人間仙境,誰要去也不好攔著,可如今只怕是與那地獄不相上下了。
沈羨之上了馬車,轉頭看著幾艘往回走的竹筏,有些詫異地問方才與他們在竹筏上聊天的公孫無音,“上面的彩旗子是何意?”
也是佩服他,人家都被自己嚇得給抖篩子一樣,他還去打探人家祖上送過寒甲軍過河的舊事。
不想那公孫無音就沒留意到此事,眼下聽沈羨之問,才扭頭瞧去,果然見著他們那竹竿朝上的一端,竟然都細著些幾條破爛的彩布條,而且每竹竿上的不一,九艘竹筏,便是九個,只是想來時間太久,這風吹雨曬的,有的已經去了,一眼間是很難分辨出原來到底是什麼。
也正是這樣,公孫無音才沒留意到。
怔了一下,好像也沒見過哪里的船只有這樣的習慣,人家便是系繩子,那也是系著從廟里求回來的紅繩子,保安平用的。一面回悟起剛才自己與把頭聊寒甲軍的事時,想著對方提了一口的話,“說是祖上流傳下來的規矩,也不曉得是何意。”
沈羨之其實也就是隨口一問,還以為和寒甲軍莫非有什麼關系,如今也沒問到什麼,便想起寒甲軍最后葬于西南,西南過蠻人們所居住的深山老林,便有苗疆人的存在,再往深的西北方走,又有雪山,那里的吐蕃人也喜歡掛彩旗,沒準真有什麼聯系。
一面也回歸正題,“方才聽他們那口氣,顯然這里已經知曉江南真正的狀況了,只是目前來看,這沿途也瞧不出半點端倪,只怕江南的災,都被云湖給隔住了。”
要說這云湖,其實也可以說是一條流的環行大河,起源在自己本,最終也復流回本,仿若明珠一般鑲嵌在江南大地,江南的沃也是離不開的功勞,加上這水中更是有許多小島上建筑了小城鎮。
整個江南幾乎都是圍繞著云湖而生息,南北兩方,也不過是有些溫差罷了。但是這麼多年來,幾乎都是于一種平衡狀態,也不知道今年是怎麼回事,那云湖南便連續干旱,又鬧了這蝗災。
偏偏這水是能養人,卻因這地形特殊的緣故,一直都是環形流,南邊想要引流本就是異想天開。
加上云湖南邊也沒像是這一次一樣在連續干旱的同時又出蝗災,所以從前也沒人開鑿過河道,以至于現在大禍將近,想要引水過去救濟,也是來不及了。
所以沈羨之想,這邊一切尋常,路上遇到的那些流民又未走道,只怕最大的問題還是因為被這云湖給攔了路吧。
云湖上除了船之外,私營的并不,如今大家一致不運人過江,若是這邊的衙門沒有手,沈羨之是不信的。
可也正是因為擔心有衙門手,沈羨之就越是擔憂了。
正巧那公孫無音才得了消息,只將那才拆開的信箋遞上去,“才從晉州來的消息,那白家小姐腹中已有了平月秋的骨,他與高月公主的婚事,只怕是難了。”除此之外,還有這云湖上的生意,玲瓏幫和南海王府都有參與,而這一次云湖停運,這南海王府似乎也是有意而為之。
只是公孫無音想不通,“這南海王府也在災之地,如果只是這云湖北邊的衙門要求停運,阻止難民北上,那南海王府貴為王親貴胄,他們要北上,這些地方衙門如何攔得住?”
反正要說南海王府打算與云湖南的老百姓們一起留下來對抗災,公孫無音是不信的。
這一路上沈羨之擔心莫家,就沒仔細想這些,如今聽到他這一提醒,頓覺得一危機油然而生,“你可知曉,在什麼前提之下,這些藩王們希暴發生?”
忽然被沈羨之這樣莫名其妙一問,公孫無音有些不解,詫異地看著沈羨之,旋即臉倏然一變,“小姐的意思是……”后面的話他沒有說出口,只是一面飛快地想著南海王府。
南海王已經世襲到第三代了,若是算上世子,是第四代。可到這南海王府世子這一代,世襲罔替已經結束了,他們想要繼續得到夏侯一族給予的承襲,除了有天大的功勛。
所以公孫無音忍不住口說道:“他們想要繼續承襲爵位?”
沈羨之卻是滿目擔憂,搖著頭道:“若只是這樣還好。”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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