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最主要的事兒,今天他還跟說了很多句話呢。
雖然談的都是工作,但他咋沒問別人車間里機的況呢?
可見,應該是對有好的。
但現在,林雨珠的心一下就變得很糟糕了。
都在一個屋里住著,都管一樣的人爸媽,林雨珍憑啥能運氣這麼好?
這個陣子,許俊生沒往家里來,每回都暗的搞事,按照媽暗示的方法跟許俊生套近乎。
可許俊生別說理了,兒都不正眼看。
有兩回給他親自盛的綠豆湯,只要嘗一口就能知道有多甜,就能知道是額外放了一勺糖,可惜許俊生都沒喝。
還有一次,許俊生來找繼姐,繼姐巧出去了,湊過去想說說話,沒想到許俊生竟然立馬出了屋子,去院子里等著了。
總之,現在越想越氣憤,越看林雨珍越不順眼。
但林雨珠也不敢發脾氣,因為媽再三囑咐了,這陣子必須順著繼姐,好哄著給介紹條件好的對象。
一連喝了兩碗涼開水,酸溜溜的說,“姐,這都是許俊生給你買的吧,他對你可真好。”
林雨珍正忙著做題呢,哪有空理,頭都沒抬,嗯了一聲就完了。
林雨珠恨得簡直咬牙,別看工作也好幾年了,實際上之前一直是臨時工,才轉正沒幾個月,臨時工一個月就掙十九,加上加班費什麼的,也就二十三四塊,這點錢別說存了,都不太夠花。
早是大姑娘了,用錢的地方多了去了,平時服鞋子是大頭,再就是買香皂買洗頭膏,買面霜和臉油,還有在廠里食堂吃飯,那也是要花錢的,這些小零碎加起來也不,現在是正式工了,一個月能掙四十多了,但也還是存不住錢。
剛過去的這個夏天,做了三條子,還買了兩雙新鞋。
手里倒是還有二十多塊,這天馬上涼了,還準備買上三米滌卡布,做一套秋裝呢。
自行車和手表,一直都是林雨珠特別想買的兩樣東西。
但本買不起,至于媽,摳門的很,自從上班了,再沒給過一分錢。
每回黃翠芬都說,用自己的錢買這些就是傻,黃花大姑娘,誰訂婚婆家都會給買三轉一響。
要是自己早早買了,遇到小氣的婆家,說不定就不給買了。
林雨珠氣呼呼的把爐子提溜到院子里,平時會點爐子的,今天不知道怎麼了,半天都沒點著,反倒弄出一團團濃煙。
正在院子里洗服的劉家小兒劉曉云看不下去了,“雨珠姐,你這干嘛呢,點個爐子怎麼這麼費勁?”
林雨珠拉著一張臉不說話。
劉曉云跟一起逛過幾次街,關系算是不錯,沒跟計較這些,了手就過來了,幫著把塞滿了爐膛的樹枝樹葉子拉出一些,重新劃了一火柴,很快就把爐子點著了。
“雨珠姐,你這是咋啦,心里不痛快啊?”
林雨珠勉強笑了笑,“今天中午去廠里倉庫幫著搬東西了,所以有點累了。”
劉曉云自覺很能理解林雨珠,因為前一陣,也為這個暗自鬧過脾氣,姐這不訂婚了,對象是自個兒找的,就是塑料廠的正式工人,家里有三間房,條件也不錯。
指了指旁邊的自行車,小聲說,“你是為了這個還有手表不高興吧?”
林雨珠早聽媽說了,劉曉云別看還是個大姑娘,舌頭特別長,什麼要知道了,保準整個胡同的人都知道了。
當然不肯承認了,倒也還沒忘媽囑咐的話,低聲說,“哪有,你可別瞎說,我不得姐姐能嫁個好人家呢,這樣也能幫我介紹一個好對象。”
劉曉云很顯然沒想到還有這種作,聽著倒是不錯,但找對象又不是買東西,你看上了掏錢買走就行了,給你介紹了,要是男方看不上,那不也是白搭嗎?
二姑從小疼,前幾天幫著張羅了一個對象,無論是家里還是個人條件都好,但就是太好了,所以人家沒看上。
劉曉云正要給林雨珠講這個道理,劉嬸子吆喝小兒了,“曉云,這半天了,怎麼還沒洗完服呢?”
林雨珠一邊做飯,一邊想歪主意,等鍋里的米粥煮好了,也想出來了,“姐,我想求你一件事。”
林雨珍剛做完一套卷子,正在對答案呢,還是沒抬頭,“什麼事?”
“我想明天下了班去逛大柵欄,借你的自行車騎騎行嗎?”
林雨珍不假思索的說,“不行。”
林雨珠皺眉,又委屈的說,“姐,紡織廠沒有直接去大柵欄的電車,你明天上班跟林芳姐一個自行車不就行了?”
林雨珍抬起頭,很奇怪的看了一眼,“我剛買的自行車,為什麼要給你用,你以前都是怎麼去大柵欄,明天還怎麼去不就得了?”
林雨珠滿腔的火摟不住了,這自行車橫豎是林雨珍的,怎麼借一下都不行?正要跟繼姐理論幾句,林二爺拎著鳥籠子回家了,立馬就換了一張臉,笑著說,“爸,您回來了,不,我給您倒杯茶?
林二爺一眼就看到了新自行車,卻是沒顧上理,而是趕問親閨,“這車子不錯,是小許買的?”
林雨珍點點頭,說,“爸,我還有事兒跟你商量呢。”
父倆一起去了西廂房,林二爺不不慢的給自己倒了一杯茶,問,“雨珍,什麼事兒?”
林雨珍說,“俊生家里的房子都收拾好了,家什麼的也都買全了,他的意思想讓我過去住,等辦婚禮的前幾天,再回來就了。”
現在四九城老百姓家里,最張的是什麼,是房子,家家戶戶都不夠住的,不扯了證的年輕姑娘,都是先住到婆家去,為的就是趕給娘家人騰地方。
林二爺覺得沒所謂,一口答應了,“啊,你過去也好,早過去一天,就早一天福,許家的西廂房,一共有幾間?”
“三間。”
林二爺聽到后,實打實的羨慕了,笑著說,“好,小兩口住,寬敞的。”
第二天林雨珍下了班,剛和趙林芳推著車子走到大門口,就看到許俊生在外頭等著了。
趙林芳撇撇,跳上自行車,大聲說,“我就不當電燈泡了,我先走了啊!”
林雨珍含笑問,“俊生,你們經貿局不是也五點下班嗎,你這是早退了?”
許俊生說,“嗨,不去經貿局不知道,其實也沒有多大意思,每天的活兒半天就能干完了,在辦公室干坐著也是沒意思,不是我自個,好多人都早退,偶爾提前半個小時下班沒問題。”
他又反問,“雨珍,你跟家里人商量了嗎?”
林雨珍點了點頭,“說了,他們都沒什麼意見。”
許俊生笑著說,“我爸媽也都同意了,那可太好,你打算什麼時候搬來啊?”
其實說搬,也沒什麼東西,就是一點,一摞書和卷子,再就是一個箱子,里面是媽留下的一些東西。
“明天?”
明天正好是中班,時間上綽綽有余。
許俊生說,“好啊,明天我們就開始放假了,正好我過去幫你搬!”
自從林雨珍從農場回來,黃翠芬總盼著早點離開這個家,如今,繼真的要走了,這心里卻并沒有很痛快。
林二爺倒是有點真舍不得閨了,“雨珍啊,時不時想著來家里看看啊。”
林雨珍笑著說,“爸,您是想讓我帶點心和好吃的回來吧,要是我空手來,您肯定就不高興了吧?”
林二爺訕笑著說,“哪能呢。”
黃翠芬見林雨珍指揮許俊生把一只不大的紅木箱子抬出來了,連忙問,“雨珍,這里頭不是大姐的東西嗎,你要帶走啊?”
無數次都好奇紅木箱子里放了些什麼,可沒有鑰匙,箱子上的黃銅鎖很結實,也不好砸,問過林二爺兩次,林二爺都不耐煩的說,他也沒有鑰匙,而且里面都是發妻生前的,沒什麼好看的,也沒啥值錢的東西。
林雨珍說,“對啊,我媽的東西,我嫁人了要帶走,正好騰出地方,家里也寬敞一些。”
林二爺給繼妻丟了個眼,黃翠芬立即不敢管這事了,而是笑著說,“俊生啊,這些天也沒顧上留你吃頓飯,中午就別走了,我去買點,做末炸醬面吃!”
學校放假了,林宇強也在家,聽到末炸醬面,他就扯著他媽的袖子,大聲嚷嚷,“媽!您要買得趕去,去晚了就沒有好的了!”
黃翠芬不放心把票和錢給兒子,林雨珠上班又不在家,只好一步三回頭的出了院子,過了胡同口就趕跑起來了。
可惜氣吁吁回到家,林雨珍和許俊生早走了。
許家的四合院里此刻靜悄悄的,國慶節單位都放三天假,田香蘭和許漢兩口子去朋友家了,許老爺子去了軍區那邊,王媽聽到靜幫著拿東西,林雨珍說,“就這麼點東西,不用麻煩嬸子了,您去歇著吧!”
說的很客氣,王媽高興,說,“我一點兒也不累,倒是你們,指定累了,今天早市上的秋梨特別好,等會搬完東西,我洗幾個端過來啊。”
西廂房現在還是會有輕微的異味,林雨珍和許俊生暫時住在東廂房,因此和箱子都放到了東廂房。
那紅木箱子沉,許俊生這一路騎得快,還真有點累了,他癱倒在沙發上,□□,“哎呦我胳膊疼,哎呦我腰疼,哎呦我肩膀疼,哎呦我腳疼。”
“要是有誰能幫我就好了,誰要給我,誰就是觀音菩薩,七仙和田螺姑娘!”
林雨珍走過去,不客氣的錘了一下他的后背,“胡說啊,你哪兒都疼啊,讓我看看這兒疼不疼!”
一只手到他的腋下,撓他的肢窩。
許俊生猝不及防,果然被撓得控制不住地嘿嘿笑起來。
他渾上下都沒有,也就這兒最敏了。
林雨珍還沉浸在襲功的興里,沒想到許俊生忽的一下坐起來了,摟住,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堵住了的。
被親的快要上不來氣的時候,不經意的往外一撇,看到了窗外一臉驚慌的王媽。
這回老人家倒是反應快,端著盤子里的幾個梨迅速離開了。
過了好一會兒,許俊生終于親夠了,讓林雨珍坐在他的大上,問,“雨珍你不,剛才王媽不是說有秋梨嗎,怎麼沒見送來啊?”
林雨珍無聲的笑了笑,說,“興許是忙,忘了,你去拿不就行了?”
許俊生就去了倒座廚房,王媽果然忙的,正目不斜視叮叮當當的剁呢,他這麼一個大活人來了,竟然也不搭理他。
“王媽,秋梨在哪兒?”
王媽低下頭不好意思看他,指了指旁邊的小桌,“都洗好了,這梨皮兒薄,不削皮,就這麼吃就了。”
許俊生端著盤子往外走,總覺得今兒王媽怪怪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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