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起救……”
謝明謹這時候滿臉是,眼皮都腫了,聲音也嘶啞不堪,“留下……這個人……就沒命了。”
沈澈沒有猶豫,一擺手,一個親衛過來,從謝明謹手里接過來那個人,一起帶上了馬。
眾人卷起一片雪泥塵沙,轉眼間便從這稻場消失。
到了一僻靜的地方,沈澈才勒停了馬,也將謝明謹帶了下來,扶他坐在了一株樹下。
“你怎麼穿這個樣子,”
沈澈從上拿出傷藥,蹲在他面前,一邊簡單給謝明謹理外傷,一邊皺眉道,“怪不得我的人說沒見過道士。”
眼下的謝明謹哪里是道士裝扮,竟然穿著不倫不類的婦人裝扮,連頭發都胡挽了婦人的發髻。
剛才若不是謝明建的呼救聲,他到了也仔細看,也不會認出這就是謝明謹。
“一言難盡,”
謝明謹靠在樹干上,這才像是緩過來一口氣,一臉劫后余生的神,“若不是到你來,我大約就被打死了——打不死只怕也會被丟進那條河里。”
“到底怎麼回事?”
沈澈皺眉,“為什麼了這個樣子?”
“你們豪門大族的人不懂,”
謝明謹道,“這世道已經的不是你能想到的了——你能想到,一個道士都不安全了麼?”
沈澈:“這里的人厭憎道宗門人?”
“不是這個,你看我這張臉,”
謝明謹子一向不羈灑,這時候冷哼一聲道,“是不是閉月花沉魚落雁的?”
沈澈:“……什麼意思?”
“被人看上了,”
謝明謹一臉的一言難盡,“你怕是再也想不到,這一帶有個宋員外,是京中宋貴妃一族的,在鄉里真是橫行一方為非作歹——不知道弄死了幾個好看的人了……不分男!”
沈澈:“……”
“我一個道士走到這里,誰想被人看上了,就落了虎口,”
大約是傷口太疼,謝明謹倒吸了一口冷氣,又皺眉道,“我看這里是沒有王法的樣子,就想辦法逃了出來……不然我為何穿這種老嫗的樣子。”
沈澈默了默,回頭看一眼自己親衛馬上帶過來的那一個,又看向謝明謹道:“那個也是跟你一樣的遭際?”
“嗯,”
謝明謹道,“沒他幫忙,我一個人也逃不出來,那孩子還小,若是之前我不讓你把他一起帶著,這孩子肯定就沒命了。”
“跟我走。”
沈澈看著他道。
“你把我帶出這個地界就行,”
謝明謹點頭道,“逃出了這里,我帶著那孩子找個道觀掛著,再不云游跑了。”
差點把命給云游完了。
“我是說,跟我回云川城。”沈澈緩緩一字一句道。
“云川城?”
謝明謹一怔,繼而搖頭一笑,“沈澈,我與這大熹朝無緣,再不想做,也不想貴人幕府當什麼幕僚參謀……你知道我的子,我這一世就只與山間風月相伴一生了。”
“跟我回云川城。”沈澈又道。
“不去,”
謝明謹再次斷然拒絕,眼底出些許調侃,“我要求仙問道,說不定能參仙緣,弄一個長生不老豈不哉。”
“跟我走,”
沈澈低了聲音,“既然這世道了,跟我一起收拾這天下河山。”
“不去不——”
謝明謹習慣地想要繼續搖頭,等反應過來后,倏地睜大了雙眼,眼底像是有地火陡然躥騰而出,“沈澈,你知道你在說什麼?”
沈家祖訓第一條就是忠君。他對這個沈家的祖訓神最了解不過,這樣出的沈澈,怎麼會說出這樣的話?
況且,沈澈他姐沈漓,可是如今的寧王妃。
“我只說一遍,”
沈澈緩緩凝重道,“殺頭的買賣,你不做我不強求。我是要做到底的,不死不罷休。至于原委——你跟我回云川,我自會一一說明。”
說著站起道,“給你一點考慮的時間,在我送你離開這地界之后,給我你的答復。”
“哈哈哈……哎喲喲,”
謝明謹先是幾聲長笑,繼而哎喲喲喊了幾聲疼,“快把我綁你背上,我都了——”
說著一嘆,開玩笑似的又道,“大約我是欠了你們沈家的,別等了,我這就把我這條命送給你們沈家了。”
沈澈無聲一笑,沖他一手。
謝明謹啪的一聲跟他擊了一掌。
“你上有傷不能騎馬,”
沈澈簡略道,“我有一隊車馬從江南往云川運送一些資,你跟著車隊走,車隊里有我府上的坐府郎中在,他會幫你療傷。”
說著,又略略將陸雪禾的事說了,不過由于時間倉促,他沒有直接說重生的事。
“你懷疑這個陸家姑娘是雁歸堂的細作?”
謝明謹聽完一怔,“你確定?”
“確定,至于緣故,回頭再跟你細說,”
沈澈道,“你在車隊了,可去試探一下這細作——你可以裝作陸霈門下的學生,對做出很是關照的樣子,讓以為你單純好騙,會很容易被利用——”
謝明謹:“……這麼好的差事你為什麼不自己去做?”
“我不行,”
沈澈淡淡道,“殺氣重。”
謝明謹無語道:“我是看著單純好騙的人麼?”
“你生的貌,”
沈澈又不不慢道,“一般心機深沉的人,都會認為生的的男人是個繡花枕頭。”
謝明謹:“……你姐算不算心機深沉?”
沈澈無聲一笑:“不算。”
謝明謹這才暗暗松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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