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路夫妻,萍水相逢,只不過現在這倆人誰也離不了誰,俞五娘想到未來,也是憂愁的嘆了口氣,綁了這麼一尊大佛,他也不好意思回俞家,給自己爹找事。
悄悄給俞縣令報了個平安,現在就是和燕叔檸靠著離開王府時候帶出來的一些碎金子碎銀子過日子。
燕叔檸是沒有辦法單獨立戶的,他畢竟是宗室子,因此兩個人只能落戶,住在了坊這邊。
燕叔檸前幾年還出過京,算是有一些生活經驗,但偏偏逃出燕家的時候傷了,俞五娘則從來都是家里的小姐,兩個人飛狗跳,反正也湊合著過了。
總之現在兩個人就是過著日子,俞五娘想著等風波也平息了,他們夫妻去找俞縣令,換個離汴京城遠遠的地方生活,俞縣令總能照顧下兒的。
不過鹿瓊也有一個奇怪的地方:“為什麼肅王要這樣對你夫君?”
這話把俞五娘給問愣住了,想了半晌,最后干脆道:“我可不知道,你可以問你那個伙計去。”
屋空照和燕叔檸的氣氛便要暗流洶涌多了。
燕叔檸本想起下拜,卻被空照制止住:“這世上已經沒有十一皇子,這句話,我記得還是上一次你說的。”
燕叔檸苦笑,不再說話。
空照對他拱手,竟然是一個謝禮,他說:“我知道當初你去江南,是為了救我。”
燕叔檸嗓音干道:“都過去了。”
幾年前,他聽說了江南有十一皇子的消息,他父親向天子提議,帶兵前去尋找,結果燕叔檸帶著人馬先一步走了,果然什麼也沒有找到。
父親幾次問他都沒有得到十一皇子其實還活著的結果,又認定燕叔檸瞞,后來想著,直接讓燕叔檸死了算了,省得招禍事。
當然是不能堂而皇之的打死的,畢竟天子還在看呢,這樣一鬧反而顯得肅王心虛,但若是燕叔檸悄無聲息地病死,那就沒什麼關系了。
燕叔檸自己姓埋名跑了也行,反正肅王府和死得蹊蹺的十一皇子有關的三公子必須消失。
燕叔檸知道他的確瞞了,但他也不后悔。
只是在江南遇到空照的時候,他忍不住提醒了一句,這世上已經沒有十一皇子。
這世上既然沒有十一皇子,那麼空照就必須變得不像十一皇子,如今幾年過去再次相見,若不是那還不是空照先主出聲,燕叔檸自己是絕對認不出來的。
空照做得太好了。
“殿下來汴京城做什麼呢?”燕叔檸問他。
空照若無其事道:“我跟的鋪子想往京城這邊做生意,我便也跟著來了。”
燕叔檸不太贊同:“您不該來這邊。”
空照笑了,把當初謝子介說的那番話更直白地給燕叔檸又說了一份。
和謝子介不同,空照并不擔心這屋子有什麼探子,燕叔檸是他娘親自給他挑的人,本來年紀都偏大了,已經是年人,都以為和還是孩子的十一皇子會說不到一塊兒去,但實際上空照他娘看人的眼從來都是很準的。
燕叔檸的才干心智,都是令人完全可以放心的。
燕叔檸想了想,也很贊同,不過他依然覺得空照這樣太危險了,只好嘆口氣:“既然如此,我把京城這邊的況和您說說。”
空照眼睛一亮,問道:“能先不說嗎?”
燕叔檸愣了一下,不太明白,空照解釋道:“還有人也想聽的。”
“是那個鹿掌柜吧,”燕叔檸恍然大悟道,“讓也進來聽就好了。”
鹿瓊和俞五娘就這樣子被屋里的兩個人了過去,燕叔知道空照的份,自然撿的也是相關的重點,比如二皇子和七皇子兩個人最近都在爭寵,已經到了腦子都要打破的地步,兼程里,到都是這兩位皇子的人馬,若是做生意,一定要注意避開。
“大臣們都在站隊,”燕叔檸說起來語氣很冷漠,“除了胡善龍和其余幾個老大臣,現在也沒什麼人敢不站隊了。”
對于這位胡善龍胡大人,燕叔檸心里是有幾分佩服的,別的不說,能在這樣的形勢下居然還穩穩當當當他的天子寵臣,這番心計水平是非常難得的。
除此以外,汴京城倒還是那個汴京城,空照覺得有些好笑,他在外面見了那麼多人,經歷了那麼多事,等回來后發現這些王公貴族衙紈绔干的居然和他走之前沒什麼區別。
他到一種極深的乏味,甚至要憐憫那些整日為了一場馬球或者兩朵鮮花吵鬧的紈绔了。
就在此時,燕叔檸忽然想起來了什,麼一拍腦袋道:“是了,還有另一件事。說起來和殿下您也有些關系。”
空照和鹿瓊都抬頭看著他,聽見燕叔檸道:“據說謝家還有個孤,現在被一個老仆人帶著在京城里面申冤了,前陣子鬧得風聲也不小,現在好像是被二皇子招進府里住了。”
謝家的確還有個孤,但是這個孤今天才剛剛買了院子,更不會去申什麼冤,空照和鹿瓊對視一眼,兩個人眼中都閃過了驚疑。
京城果然比他們想象的更暗流洶涌,其實來之前鹿瓊和謝子介就商量過,復仇是肯定要復的,他們也想了好幾個辦法了,但有一點是確定的,他們在暗,對方在明。
都以為京城不會有謝家的痕跡。
但沒想到的是這些辦法一個沒用,事先撞了過來。
這件事得早早讓謝子介知道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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