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頭掏碗的工程太大，而且掏出來不一定有用。景平安想著，只要能放，哪怕是平的東西也行，就當是小碟子或餐盤了。樹枝不行，太圓了，不好托在掌心。蛇骨，那點頭骨全拿來當骨刀用了。景平安在山里找了一圈，找到幾塊掌大的薄石片。

　把薄石片洗干凈，留著當碗用。

　石鍋燒熱很慢，但燒熱后，溫度特別高，鍋里滾沸，燉得蛇飄出陣陣香味。

　燉蛇沒有任何佐料，但是，香味濃烈，跟烤還不是一個香味。

　亞饞得屢次想手撈一塊嘗嘗，可看著那滾沸的水和騰起的蒸汽，又每次都燙得他回手。他問景平安：“娃，洽？”，這麼燙怎麼吃？

　景平安把碗筷湯勺都備好了，才不著急，親媽還沒回來呢。

　火大，石鍋里的水蒸汽蒸發得快，景平安加了兩次水，蛇都快燉爛了，親媽才回來。

　步的肩膀上扛著柴，蛇皮腰帶上掛著草繩，草繩上拴著兩只大兔子，后的背包也是鼓鼓的，滿載而歸。

　進山，便激地指向煙道，做了個往上的作，又學著喚。

　亞撓頭，有點困。

　步放下帶回來的獵和柴，抱起景平安便往外面去。

　景平安懵了，心說：“先吃東西呀。”最重要的是，自己作為一個崽，應該放在安全的窩里吧，親媽這是要帶我去哪？

　步抱著景平安鉆出山，爬上樹，指向山后方的山坡上，喊：“娃，煙。”

　景平安不解：“有煙道排煙出去，冒煙很正常呀。有什麼奇怪的嗎？”

　步抱著景平安在樹叢間飛躥，沿著樹枝爬上小坡，再往前走了二十多米，便到了山的正上方，蹲在樹上就能看到前面的排煙口。

　那煙是從一棵樹下面的樹里飄出來的。

　樹都被熏黑了，騰騰地冒著煙，空氣中彌漫著烤香味和燉香味。

　樹外的灌木叢被倒了，像是有什麼大型來過。灌木叢中也悉悉索索聲不斷，像是有小在穿行。

　景平安突然想起，煙道是很燙的。

　以前，去餐廳吃飯，車子停在餐廳后面的停車場，就在后廚邊上。那時候還是夏天，四十度高溫，取車的時候經過后廚煙道，那熱度燙得人都待不住。寒冬時節，小也會找地方取暖，這種散發熱騰騰的煙道那是絕佳的暖和地。

　這麼一條日夜不熄火的煙道排過來，相當于在這里鋪設了一段地熱吧，再加上烤味道，只怕這里得相當熱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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