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算是一個真人版的人生大挑戰。
——并且是一個危機四伏的大挑戰。
節目組從不會在嘉賓的主觀能上做出任何的限制, 所以所有的任務、只要是你想到的,那都可以寫;不止如此,就連你的“前進/后退Z格”中的“Z”也不做任何的限制。
也就是說……
你甚至可以直接寫上一個“前進到終點”或者“后退到起點”。
如果你能到自己的卡牌, 知道“前進/后退Z格”倒還好, 怕的就是不知道, 萬一辛辛苦苦完了任務要求,一看是后退,估計得氣得要命了。
同時,節目組還做了補充說明, 即如果某個格子里的卡牌被翻開了,那取到這張卡牌的人需要再寫一張, 以防下一個走到該格子的人被劇。
初始的40張任務卡牌, 會被節目組打順序, 隨機地放在地面上的格子里。
從你投的第一個骰子開始, 會到什麼樣的任務,將全部都是未知數。
【諸君我好興啊,《同桌的你》怎麼這麼會玩!越聽補充說明我越覺得有意思嘿嘿嘿。】
【我又開始張了, 每個人的五張任務卡片里都會寫些什麼?寶貝們千萬不要讓我失,勇敢地上!】
【兩個人一組, 一共四組,所以其實是有四分之一的概率知道是前進還是后退的,這麼說起來的話起碼不會那麼抓瞎。】
【倒也不能太難吧?不然萬一任務很離譜,豈不是就直接放棄了?反正你也不知道任務卡究竟是前進還是后退, 說不定直接擺爛了反而蹭蹭往前呢?】
……
彈幕很熱鬧, 大廳里倒是很安靜。
——并且是表面安靜實則風起云涌。
節目組跟上次一樣, 再次拿了一個倒計時十分鐘的鬧鐘放在了大廳里。
盛以攥著筆著下, 邊盯著鬧鐘看邊思考。
江斂舟漫不經心地把筆在指尖轉了一圈, 而后作飛快,刷刷刷地在卡片上寫下了一行字。
等他再抬起頭的時候,盛以已經在無意識地咬著筆帽了。
江斂舟:“……”
他了盛以一聲,“筆帽有這麼好吃嗎?”
怎麼這麼多年了,一拿著筆思考就想咬筆帽的習慣還是沒改?
盛以“啊”了一聲,再低頭看,筆帽上已經有的牙印了。
江斂舟懶洋洋地從手里搶過,拔下筆帽,稍一抬手,筆帽就被他給準地扔進了垃圾桶里。
盛以:“……”
節目組:“……”
廣播響起,聲音里帶著咬牙切齒的味道:“請各位嘉賓不要頭接耳,認真寫自己的卡片,更不要破壞公共財產,謝謝合作。”
【……】
【哈哈哈為什麼才剛開始錄制,我的角就沒放下來過!舟哥,你老實說,你們倆以前上學的時候是不是就天天被點名批評,讓你們不要說小話?】
【發現阿久雖然表面bking,但好多小作都好可OVO,還喜歡吃甜點,還有不絨絨的小掛件!】
【舟哥寫了什麼啊?[探頭.jpg]】
盛以沒了筆帽,“刷”地從江斂舟手里搶過了他的筆。
江斂舟手疾眼快,把自己的那個筆帽也扔進了垃圾桶里。
盛以:“……”
節目組:“……”
就說了不要找小學來錄節目,怎麼兩個人都這麼大了,還天天這麼稚!
眼看著時間已經過去了三分多鐘,盛以也沒時間跟江斂舟打鬧了,正好剛才咬筆帽咬出來了一些頭緒,下筆如有神,飛快地在卡片上寫了起來。
一共五張卡片,依次寫的是——
【因為在微信群里發送八人紅包并獲得運氣王,財運大發,所以前進5格。】
【因為男方功公主抱起方并堅持10秒,力大無窮,所以前進8格。】
【因為吃掉一片檸檬,忍酸能力大幅上漲,所以后退13格。】
【因為男方答應方一個要求,慷慨大方,所以后退6格。】
【因為挨個在場所有嘉賓一聲爸爸,乖巧可,所以前進1格。】
寫卡片嘛,當然是要盡力對自己有利的。
盛以就是在這樣的前提下,寫出了這幾個卡片的。比如第三條,他們兩個人到了這張的話,肯定不會去完;但別組員看到那個“忍酸能力大幅上漲”,一定會認為是個前進卡,那就會想方設法去完任務的,等好不容易完了,一看……
后退13格。
盛以忍不住笑了笑。
十分鐘的時間過得飛快,起碼對于想五張卡片來說,顯然是勉勉強強的。
最后一兩分鐘,所有嘉賓都在筆疾書——
除了江斂舟。
提早寫完了的他,就仿佛提早了卷出了考場的人。
他懶洋洋地起了。
嘉賓們簡直要糾結死了,一方面得抓時間趕自己的任務卡,另一方面還想盯著江斂舟,看看這位大爺是去做什麼。
相比起來,觀眾們顯然就就輕松很多了,起碼不用顧慮太多,甚至開始在直播間下賭注猜測他究竟是去干嘛。
萬眾矚目之下,江大爺悠悠然地走到了……
垃圾桶旁。
他從空的垃圾桶里拿出來兩個筆帽,毫沒覺得自己的行為跟撿垃圾到底有什麼區別,又攥著那兩個筆帽往回走。
【???@jlz,你們在嗎?能解釋一下你們蒸煮到底是在做什麼嗎?】
【已經說了一百次了友友,江斂舟哪來的?請不要把他跟我們扯上任何關系,謝謝合作。】
【他還了一張巾,認認真真地把那兩個筆帽干凈了!jlz你真的多多是有點神經質的!】
不只是直播間里的觀眾們看不明白,現場的嘉賓很顯然也都看不明白。
唯有盛以寫完最后一個字,空抬頭瞥了江斂舟一眼,先是有些疑,而后微微一怔,抿了抿。
抬起手,不聲地了下心臟的位置。
其他嘉賓全都很好奇,宗炎爭分奪秒地寫完了自己的任務卡,見尹雙遞給了自己一個眼神,咳嗽了一聲清了清嗓子,一邊好奇一邊膽戰心驚地:“舟哥。”
江斂舟冷冷清清地掀眸,看了他一眼。
盡管這個作實在過于清淡,但顯然大家已經都習慣了。
這位頂流就是這麼個格,并且極度反差,也就是在盛以面前是個標準的花孔雀罷了。
宗炎一邊在心里安自己,一邊忍不住懷疑人生。
為什麼同樣是當紅藝人,人家江斂舟就這麼一個作而已,氣勢盡顯,而自己還得小心翼翼地“舟哥”呢?
他為自己狠狠掬了一把同淚,而后繼續好奇地問:“你為什麼把筆帽扔了之后又撿回來了?”
尹雙也好奇,但還得努力避免自己的搭檔太過尷尬,幫腔道:“你懂什麼呀?那當然是因為舟哥護公共財產啊。”
宗炎遞給一個“good job”的眼神,而后兩個人同時期待地看著江斂舟。
——江斂舟沒讓他們失。
他輕應了一聲,漫不經心的:“也算是吧。”
沒等宗炎追問,江斂舟又疏懶一笑,“但曾經也答應過某個不太講理的人,說扔筆帽可以,但扔了得撿回來。”
他輕輕一“嘖”,“誰讓我這麼守信用呢?也沒辦法。”
大家:“……”
所有人瞬間齊刷刷地看向了盛以。
【靠,被甜瘋了,誰懂我!】
【我…懂…你…嗚嗚。就怎麼說,其實年時代你是很容易做出來一些承諾的,比如以后一定會去給哪位閨當伴娘,可事實是你們倆甚至到結婚了的時候都不一定會互相告訴對方。誰能得了這種答應下來就可以一直記住的承諾啊!】
【而且你們好好想想,諸位,為什麼高中時會有這樣的話題?那肯定是因為阿久從那會兒就開始喜歡咬筆帽,舟哥就會把的筆帽扔掉,再慫地撿回來干凈TT】
【嗑死誰了……我的意思是嗑死我了……】
盛以其實也沒想到,他竟然還會記得這件事。
做同桌時有過太多太多的細節,又已經過去了這麼多年,任誰也沒辦法保證可以記得中學時代做過的每一個承諾——
甚至都不能算作承諾。
只不過是嬉笑打鬧間的一個約定俗罷了。
深吸了口氣,偏過了頭,看了江斂舟一眼。
忽視了周圍所有人投過來的目。
江斂舟剛完第一個筆帽,此時正攥著巾,垂眸著第二個。
他的睫濃,垂下眼時在眼窩搭起一片影來。
盛以再次了自己的心臟。
好像跳的速度……
真的有點快。
江斂舟驀地抬起頭轉過來,正正好對上盛以的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