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朝著輕揮了下手。
玻璃的隔音效果很好。
可江斂舟再開口時,盛以卻總覺得——
他的聲音不只是從電話里傳來,也跟著過這扇玻璃,一起進了的耳朵里。
“看到了嗎?”他的尾音輕飄,聲音里勾著的全都是笑,“我們就是這麼有緣。”
盛以便再也控制不住地跟著一起笑了起來。
想。
能喜歡江斂舟,真的是再好不過的事了。
江斂舟的存在,便已然是這個四月天里,最大的浪漫。
江斂舟倒也沒忘記自己的份,扣了頂帽子在頭上才走了進來。
孔懷夢看盛以一直往外看,便也好奇地跟著看了過去。
目一及江斂舟,孔懷夢登時坐直了子,差點驚呼出聲。
盛以:“……”
盛以頓了頓,“我很想說,你又不是沒見過他,不必跟別人一樣作出這麼驚訝的模樣來。”
“我驚訝的不是這個!”孔懷夢立馬表明了立場,“我驚訝的明明是,就連你出門喝杯咖啡,舟哥都要跟著?他怎麼不整個人長你上呢?”
盛以瞥了眼已經走到了咖啡廳門口、推門進來的江斂舟,沉默了兩秒。
孔懷夢:“?”
盛以:“雖然我很不想這麼跟你說,但是……”
盛以:“剛才我沒掛電話。”
孔懷夢:“……”
放下了手里的咖啡杯,從沙發上拿起自己的包包就要跑路。
盛以哭笑不得地攔住孔懷夢:“不必不必,舟哥脾氣也沒那麼差。”
孔懷夢便在心里呵笑了一聲。
拜托,能不能搞清楚點狀況啊?
那只對你脾氣沒那麼差好不好?
但盛以這麼一攔,孔懷夢就沒跑功,只能戰戰兢兢地又坐了下來,努力地小自己的存在。
江大爺走路的姿勢倒是悠閑自在,只是速度確實快。
高長,又想朋友想得厲害,他幾步就邁到了盛以在的位置,懶洋洋地往沙發上一坐。
也不看,漫不經心地把手里的花束往盛以手里一放,酷得不得了。
盛以湊近聞了聞,誠心誠意地夸:“好聞,我回家后把它水培起來。”
江斂舟懶懶散散的,滿不在意的樣子:“隨你。”
孔懷夢都愣了。
——“隨你”?
這哪像舟哥會說出來的話。
江斂舟繼續:“反正你就是出門丟了,我也不知道。”
孔懷夢登時就明白了。
怪不得怪不得,男人心海底針,江斂舟這就是在發牢抱怨而已!說的全都是反話!
盛以輕挑了一下眉,看著無限順桿爬的大爺:“真的?”
江斂舟:“……”
說出來的話哪能回頭。
江斂舟故作一副不在意的樣子,點頭:“嗯,當然。”
盛以都快要忍不住笑了,又拿了那束花再聞聞,稍一點頭:“那行吧,我現在就去……”
話都沒說完,江斂舟便轉頭看向了。
那雙桃花眼里全都是快要化了實質的不滿,有些稚,但又真的很——
可。
哪怕盛以知道,如果真的在江斂舟面前夸他可,他肯定會生氣,也忍不住在心里這麼想。
可喜歡一個人就是這樣。
無論他做什麼,都讓由衷地覺得可。
吃醋也可,嘮嘮叨叨的也可,說話時言不由衷的表更可。
人對可的事總是會多幾分包容的。
所以,向來很不喜歡在公共場合表現得太過親呢的盛以,這會兒也再不住心底的怦然心跳。
輕笑了一聲,將那束花背在了背后,而后——
輕輕向前靠了靠。
準無比地在江斂舟的上,輕吻了一下。
稍稍退開一些,歪了歪頭,聲音放了很多。
“我錯了,哥哥,不生氣了行不行?”
江斂舟怔在了原地。
盛以忍不住嘀咕了一聲。
還不好哄。
又吻了一下,再問:“行不行嘛?我真的錯了。”
江斂舟頓了頓,而后清了下嗓子。
聲音都有些含糊了起來。
“不……不行。”他又瞥了一眼盛以的,繼續道,“我還是很生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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