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說齊溪和顧衍都表示隨便吃吃就行,但程俊良為了表達誠意,還是找了一間比較上檔次的粵菜館:“你們倆別替我省錢,都說要先學會花錢,才能學會掙錢,你們花了,我才更有決心去掙。”
因為高興,程俊良席間還喊了酒水,拉著齊溪和顧衍一定要干一杯。
大概是人逢喜事神爽,程俊良敬了齊溪和顧衍好幾,功把酒量不怎樣的自己喝高了。
程俊良喝紅了臉,話變得比平時都多,拉著齊溪絮絮叨叨講自己如今對未來的憧憬和計劃,連什麼時候把之前借同學們的錢還清都一一朝齊溪事無巨細匯報起來。
齊溪知道程俊良多半是喝多了有點上頭,并沒有什麼惡意,因此被湊那麼近絮絮叨叨地說話時,雖然覺得有些不舒服,但也不好意思推開,幸而原本都不怎麼喝酒的顧衍,也不知道是不是今晚也確實很高興,把程俊良拉到一邊拼酒,這才算把齊溪從尷尬的境地里解救出來。
程俊良逮著顧衍講的,就和齊溪講的并不相同了,他開始回憶大學里的生活,絮絮叨叨說著同宿舍幾個人的就業去向和近況,直到提到了張家亮——
“對了,顧衍,你畢業典禮那天,為什麼把張家亮堵在男廁所打了一頓啊?我聽說你打他打很狠,張家亮那天后來臉上都青一塊紫一塊的。”
程俊良明顯喝多了,說話已經開始瓢了,但還是八卦神很足:“聽說后面你賠了醫藥費,張家亮又要回老家,反正最后他才想著多一事不如一事算了,沒再后續和你有糾葛,你平時和他關系不是不冷不熱也還行嗎?怎麼突然鬧出那麼大的靜?把人打那樣?”
程俊良打了個酒嗝:“你也太沖了,不管是什麼事,也不能那樣啊,萬一張家亮逮著你不放,未來可能還會影響你的前途,而且打他一頓,賠了那麼多醫藥費,你這不是白瞎了那麼多錢嗎?”
程俊良是酒后失言,完全的無心之舉,但齊溪倒是愣了愣。
他的話信息量過大,齊溪愣是呆了片刻才反應過來。
畢業典禮后齊溪找不到顧衍道歉,就堵住了張家亮,問清楚始作俑者確實是張家亮后,齊溪也不是沒報過警,但由于達不立案標準,警方無法理。齊溪當時心里憋了一氣,原本還想找張家亮再理論警告一番,至要讓他付出代價,知道未來絕對不能再這樣擾任何一名生。
只是那天很神奇的,齊溪后來既沒找到顧衍,也沒再找到張家亮,所以……
所以自己沒找著這兩人的原因,是因為顧衍把張家亮堵進男廁所打了一頓?
齊溪忍不住把驚呆了的目看向了顧衍。
完全直接可以當優秀標兵三好學生般的顧衍會打人?
齊溪完全不敢置信。
大概是的目太骨,顧衍被看得有點微微惱怒,他瞪了程俊良一眼:“你快喝點醒酒的東西,別再說話了。”
可惜酒醉的人哪有理智,程俊良不僅沒閉上,反而話越來越多了,他看了看顧衍,又回頭盯了盯齊溪:“對了,你倆到底咋回事啊,我之前也不敢說不敢問,但當時畢業典禮那一出是鬧哪樣啊?顧衍你喜歡齊溪?齊溪你又為什麼……”
程俊良說到這里,大概是醉酒后有點腦殼疼,了眉心,但話匣子是關不上了:“你們知道嗎?畢業后大家都在討論你們的事,有說顧衍求不所以打了不巧路過的無辜路人張家亮泄憤的;還有人說看到了齊溪的澄清和道歉說明,一切都是個好的誤會,其實顧衍喜歡的不是齊溪,而是張家亮,后來打張家亮也是因生恨……”
“……”
簡直越說越離譜了!
雖然程俊良醉了,但齊溪還是覺得自己有必要替顧衍澄清:“你別聽這種胡扯,張家亮就是個混蛋,顧衍打他一定是為民除害替天行道的!才不是看上張家亮了,別再傳這種七八糟的謠言了啊,你們這樣會影響顧衍朋友的!”
程俊良的眼神已經有些迷茫,但八卦的神驅使他繼續問道:“那你和……”
齊溪義憤填膺:“顧衍絕對沒有喜歡我!顧衍對我沒有那種非分的想法!這全是張家亮害我誤會了顧衍!”
不知道是不是又舊事重提,顧衍臉上出了相當微妙的表,看著像是混合了不高興和有些茫然無措,讓齊溪也難以形容。
程俊良很快就不敵酒意,捂著匆忙跑去衛生間吐了,于是席間就剩下了齊溪和顧衍兩個人。
也不知道為什麼,齊溪如今和顧衍在非工作時間獨,常有些心跳雜無所適從的覺,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
齊溪努力想要驅散這種覺,于是又抬起手拿起酒杯想要再喝一口,只是杯子剛到邊,就被顧衍拿走了,接著齊溪的手里被顧衍遞過來了一樣別的東西。
低頭一看,才看到是一罐酸。
顧衍的樣子相當波瀾不驚,他一只手把酸塞給了齊溪,一只手還在給自己倒茶,完全看不出剛才干了什麼。
面對齊溪的目,這男人才勉為其難般解釋道:“別喝酒了。”他憋了一眼衛生間的方向,“你一個生,待會難道想和程俊良一樣吐嗎?”
“喝點酸,酸可以減酒對胃黏的刺激。”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喝了酒,顧衍的臉也有些微紅,他看了齊溪一眼,然后移開了視線,像是有些費勁地解釋道:“程俊良已經罪那樣了,待會肯定要負責把他送回家,我不希你也醉這樣,那我依次送你們兩個人回家,我任務得多重?”
說的也是。
齊溪沒敢造次再喝酒了,乖乖地打算喝酸,但也不知道酸吸管是不是打定主意和作對,齊溪了幾次都沒開。
最后顧衍像是看不下去,有些無奈地一把走了齊溪手里的酸,然后幫齊溪好了再遞回了給。
只是齊溪酸還沒喝上幾口,顧衍不知道怎麼的,又有新要求了,他盯著齊溪:“你和我換個位置。”
“啊?”
齊溪還以為自己聽錯了。
結果顧衍的態度很堅決:“換個位置。”
齊溪喝了酒,雖然不至于醉,但多反應有點遲鈍,顧衍的指令,不知道為什麼,讓覺得都十分安全,于是幾乎沒有想,就溫順乖巧地站起來,然后聽話地和顧衍換了座位。
難道座位還講風水嗎?
齊溪坐到顧衍的座位上,并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同。
程俊良這家伙,也不知道吐什麼樣了,至今也不回來。
齊溪看著顧衍,覺有點張也有點局促,夾了口菜,有些沒話找話的緣由,同樣也有些好奇的緣由:“你那時候是不是真的特別生氣啊?”
顧衍愣了愣:“什麼?”
“就是畢業典禮被我污蔑的時候。”
齊溪咬了咬,又道了一次歉:“對不起啊顧衍,當時真的是我太沖了,你那時候也不理我,也沒起訴我,更沒有做什麼行要求我付出代價,我還以為你特別寬宏大量,這件事你并沒有那麼介意,沒想到原來還有你把張家亮打了一頓的曲。”
顧衍都能手打人了,可見當時真是把顧衍都快瘋了,也因此,齊溪再次意識到,當時自己那樣的行為,對顧衍造的傷害和沖擊應當是相當大的,否則顧衍也不至于冒著被張家亮維權的風險都要打他。
只是沒想到,對此,顧衍沉了片刻,就否決了齊溪的想法,他抿了下瓣:“我打張家亮,并不是因為他的原因害我被你誤會。”
顧衍把目垂下,盯著餐盤,仿佛能把餐盤看出個花來的樣子,沉默了片刻,他才補充道:“我打他確實是非常非常生氣,但是是為了別的原因。”
齊溪盯著顧衍,出了愿聞其詳的表。
可惜顧衍沒有再講下去,他抬頭也盯向了齊溪:“那個原因,我不想說。”他移開了視線,聲音也變得輕緩,“是我的。”
行吧行吧,現代社會,誰還沒個呢!
齊溪明白了,也不再追問,但心只覺得,未來要對顧衍更好一點。
大概是因為畢業典禮這個原因,近來齊溪發現,雖然顧雪涵早不追究這件事,顧衍也并不追究,但還是自發地想要對顧衍好。
齊溪腦正在浮想聯翩,結果就被后一桌的小中方尖銳的聲音給打斷了思緒——
“我要和你分手!你這個垃圾男人!你本對我不好!每次約我出來,就是為了那種事!今天你睡了我一下午,結果現在帶來我吃飯,我想點幾個貴的菜你都不讓我點,我今天還有些冒,你吃的時候也只顧著自己吃,本沒管我死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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