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顧衍趕時間, 回去的通方式自然選擇了打車，只不過這個時間段，郊區大學城附近用車量非常大, 齊溪在線打車下單后，發現還需要等待二十來分鐘。

　兩個人站在容大門口等車，齊溪看著校門口的烘山芋攤, 突然有點饞，趁著還在等待, 便丟下顧衍, 跑去排隊打算買個烘山芋。

　只可惜烘山芋攤的大叔至今還沒有更新收款方式，還在用最古老的現金收款, 齊溪自工作后，很帶現金了, 又不甘心買不到山芋, 只好跑回去, 打算問顧衍借。

　其實齊溪才走離開顧衍非常短的時間, 只是等轉朝顧衍走去，才發現顧衍邊此刻已經站了一個生, 那生打扮時髦, 妝容致，穿著也比一般大學生更奢侈華麗些，正笑意盈盈地和顧衍說著什麼。

　齊溪不是沒聽趙依然說過顧衍在校外校被人搭訕的盛況，但第一次見到還是有點不一樣, 這真的是讓人不太開心的。

　但齊溪一想，自己又沒有什麼不開心的立場, 結果竟然變得更不開心了。

　“這位同學，能不能麻煩你借我一百塊錢？”

　齊溪稍微走近了點, 終于聽清了那搭訕孩在說的話，的聲音滴滴的，很溫如水的樣子，正在地向顧衍借錢：“不好意思我的包包剛被路口騎托車的人搶走了，錢包和手機都在里而，能不能麻煩借我點錢讓我好打車回家？”

　這生涂著果凍，用有點可又有點可憐的態看向顧衍，雙手合十道：“拜托你了。我可以把我的微信號留給你，還有我的手機號，之后你可以聯系我，我會還錢的，你可以放心的。”

　齊溪簡直想翻個白眼，這另類搭訕也無語的，先找顧衍借錢，一來二去再以此為借口加個微信號，然后號稱為了還錢把人理所當然約出來吃飯，先吃第一回，再吃第二回，三回四回就差不多能好上了……

　這算是很老土的套路，但……

　但這個生確實有點漂亮，顧衍未免會拒絕。

　齊溪有點忐忑顧衍的反應，但很快，就知道自己想多了。

　顧衍連站立的姿勢都沒變，連友善都懶得裝，非常沒有誠意地拒絕了對方——

　他淡然道：“我沒現金。”

　生咬了咬，竟然再接再厲了起來：“那你愿意幫我打個車嗎？可以你打車幫我在線支付一下的。”

　“我不愿意。”顧衍冷漠道，“你找愿意的人吧，我看那邊有個男的想借給你的，說不定還能直接全程送你回家。”

　“……”

　對而的生完全愣住了，長得漂亮，用這麼老土的方式搭訕，恐怕也是出于自信，想必此前但凡主搭訕，都從沒失手過，因此如今被顧衍拒絕，這孩都有點不知道這話題再怎麼接下去。

　顧衍看了一眼：“容大門口早就和公安聯網了，現在治安非常好，托車搶錢搶包都是十幾年前的事了，那時候容大周圍還很荒，方便騎車逃竄。現在這段路上都是馬路的，沒有人會選擇騎托車搶包了。”

　“……”

　顧衍毫不留地說完，毫不顧忌對方的尷尬，他轉了，然后看到了齊溪：“你買好了嗎？”

　齊溪不知道自己此刻什麼心，但剛才那種悶悶不樂的不高興已經完全沒有了，此時混合著難以掩飾的歡樂和舒坦，像是被從籠子中釋放出的小鳥，每一片羽都寫滿了緒，要非常克制才能忍住不立刻放聲高歌。

　顧衍很快看到了空著的手，他微微皺了下眉：“不是去買烘山芋了嗎？”

　齊溪吸了吸鼻子，走到了顧衍邊：“那邊還是只收現金，沒帶現金。”

　不知道為什麼，齊溪覺得自己好像已經不了，也不再饞甜的東西了，沒有吃到烘山芋，但是已經覺得緩和了起來。

　朝顧衍笑了下：“算了，我不吃啦。”

　然而話音剛落，顧衍就從子口袋里拿出了錢包，然后當著剛才那個借錢失敗的生的而，了一百的紙幣給齊溪：“去買。”

　齊溪有點愣，剛才借錢的那個生則更愣了。

　顧衍有點不高興地皺了皺眉，一點也沒意識到不妥，他瞪了齊溪一眼：“趕點，車馬上就要到了。”

　齊溪在顧衍的催促下覺得昏頭轉向，借錢失敗的生就盯著，被盯得臉上一熱，手腳都有些不協調，本來不及思考別的，就拿著錢去了烘山芋攤上。

　齊溪的心跳得很快，直到買了山芋，在借錢生無語的瞪視里和顧衍一起坐上計程車，都還有些無法平復。

　攪著手指，咬了下：“剛才那個生漂亮的吧。”

　“誰？”

　“剛才問你借錢的。”

　顧衍看了齊溪一眼：“沒注意看。”他隨即有些意外，“你都在注意什麼東西？別天盯著男人人的臉看。”

　“……”

　不知道為什麼，齊溪心里變得很張，像是□□快要開獎前，既期待，又害怕期待落空，明知道中獎的幾率并不高，但還是控制不住想要開獎：“就你剛才，為什麼問你借錢的時候你不給，但我問你借你就給了哎？”

　齊溪忐忑的要命，但顧衍卻很淡然。

　他理所當然地看了齊溪一眼：“那不然呢？難道借給一個完全不認識的人？借給你，你不還給我，我還能找我姐直接扣你工資還款，借給，不就是包子打狗？”

　“……”

　顧衍咳了咳，移開了視線：“你不知道今年國家重點打擊電信詐騙？主給人留號碼和微信，能有什麼好事？說不定以后知道我是律師了，還天天想要免費咨詢。”

　“……”

　顧衍冷冷地看著齊溪：“所以你不要加別人微信了。”

　“……”

　齊溪覺得，顧衍追白月失敗，單這麼多年，可能確實還是憑本事辦到的。

　**

　很快，回到律所，齊溪和顧衍就各自投到工作中去了，對于在容大發生的小曲，齊溪也并沒有再在意，只是萬萬沒想到，這個小曲引起了相當大的連鎖反應——齊溪和顧衍莫名其妙的紅了。

　晚飯后，齊溪收到了趙依然八卦語氣十足的電話：“齊溪，你知不知道你紅了啊？”

　“什麼啊？”

　“今天一個平臺的大主播直播教學如何和男人撒，做了一檔教程節目，打出的噱頭是，沒有靠撒搞不定的男人，偽裝需要幫助去借錢的生，通過話讓陌生男人也乖乖掏錢。直播大概持續一小時，之前遇到的男人沒有拒絕的，甚至還真的有不知的想和后續發展關系的……”

　齊溪突然意識到了什麼，微微皺了下眉：“你是說……”

　“直到這個大主播攻略到顧衍上，然后就翻車了，翻車的好徹底，顧衍死也不借錢給，上一句說沒現金，下一句就掏錢給你。因為太打臉，這檔直播出圈了。”趙依然八卦意味十足道，“網友就去挖你們的信息，結果挖到了你們前些時候給律協拍的普法宣傳小視頻，現在你們那些小視頻一下子火了。”

　說到這里，趙依然也忍不住哈哈哈起來：“你們拍的都是什麼鬼啊？你演流氓你別說，還戲的呢，但顧衍有點太敷衍了吧，都不反抗，一臉‘你□□就□□吧’的生無可……”

　趙依然還在慨齊溪和顧衍修復功，齊溪倒是坐立不安了起來。

　等掛了電話上網一搜，齊溪整個人都麻了。

　沒多久前，和顧衍把普法小視頻好歹彩排排練了一遍，然后就空在律協的安排下進行了拍攝，拍攝現場也簡陋，一看律協就沒有太多預算，這制濫造的小視頻拍攝完，齊溪甚至不知道是在什麼平臺投放的，只知道完全沒引起什麼水花。

　只是等掛了趙依然的電話上網一搜，才發現，和顧衍還真是喜提紅。

　此前拍攝的小視頻被翻了出來，一下子流量炸了。

　齊溪盯著原本只有幾千，如今已經變幾千萬的點擊量，覺腦袋有點大。

　豬太顯眼了就會被宰掉，人太顯眼了也會……

　果不其然，第二天，齊溪和顧衍就被到了顧雪涵的辦公室——

　“律協老師說你們上次拍攝的普法小視頻效果特別好，讓你們繼續再去拍個系列，你們現在算是律協里的流量擔當，所以這個任務要好好完，這次可還是律協主任親手寫的劇本。”

　一聽是律協主任親手寫的，齊溪就有點不好的預。

　這種預在拿到劇本后了真。

　又是一個婚姻糾紛的本子。

　這一次糅雜的元素就更包羅萬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