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從顧雪涵撞破齊溪和顧衍的關系以后, 為了證明自己并沒有因為辦公室影響工作,齊溪上班更認真了,是真的很想跟著顧雪涵在競合好好干, 不想給顧雪涵留下靠著和顧衍談,就想別紅利的壞印象,因此反而比平日里都更拼了些。
這兩天容市連續下大雨, 顧雪涵因此把幾個外出立案或者提訴訟資料的外勤工作都給了顧衍,但齊溪為了表明自己并不想靠帶關系獲得便利的意圖, 愣是從顧衍手里搶走了幾個外勤的任務。
這次齊溪要去立案的法院在容市郊區, 雨下的也比想象中的更大,風太大甚至把齊溪的雨傘都吹壞了, 車也相當難打,等齊溪送完材料出來, 不得不依靠公共通, 只是最近的公站也需要步行一段距離, 等齊溪坐上公車, 整個人都像一只落湯了。
此刻已經接近午休時間,齊溪還沒吃上飯, 顧衍則也在外面跑外勤, 齊溪看了眼手機里回競合所的路線,意外發現這般公車轉地鐵的中轉站,正離爸爸的律所不遠。
要不索去找爸爸一起吃個午飯?
上次送齊溪回家路上齊瑞明很主地和齊溪打破了此前的關系僵局,之后也有斷續給自己發短信詢問近況, 齊溪的心畢竟不是鐵打的,幾次過后, 心也確實對自己爸爸此前的不滿放下了很多。
齊溪說干就干,當即給自己爸爸發了個信息, 雖然沒收到回復,但還是一路先往律所去了。
齊瑞明開的是個人律師事務所,因此律所名字就沿用了他名字里的兩個字,“瑞明”,租住的辦公樓在地鐵口和公站臺附近,是容市的一個重要樞紐地,非常方便,人流量大。
齊溪幾乎一下公,就看到了對面寫字樓上巨大的“瑞明律所”這幾個字,街邊也都有瑞明律所的廣告。
雖然業務能力可能不是頂尖的,但在拓展案源上,齊瑞明的不方法確實也讓齊溪佩服,最初設立瑞明律所時,齊瑞明真是是親上陣到各個寫字樓里那種缺乏法務的小公司里發傳單推銷自己的。
不過等齊溪剛走到瑞明的寫字樓電梯里,就收到了自己爸爸的短信回復——
“不好意思啊溪溪,爸爸中午在陪一個客戶用餐,但司機老陳在所里,雨這麼大,我和老陳說過了,待會讓他送你回競合。”
雖然有些失落,但畢竟這次中午來瑞明,也是臨時通知的,齊溪心里也沒太大難,的傘壞了,外面雨又大,讓老陳送一下也方便許多,如今既然來都來了,那順帶進去一臉上頭上淋到的雨。
瑞明是個小型律所,一共加上行政前臺司機還有執業律師和實習生、助理,也就一共十來個人,除了實習生外,其余員工流行不大,都是齊溪悉的老面孔。
齊溪上一次來瑞明還是幾年前,如今時隔多年再來,才發現瑞明裝修上也翻新了些,多還是有些變化,人員也有了點變化,比如前臺就應該是新招的,并不認識齊溪,正用疑的眼神看著——
“這位小姐,您是和哪位律師有提前預約嗎?現在是我們的午休時間,大部分律師都已經去用餐了,您如果沒有預約的話,可以在這里登記一下您的信息和想咨詢的事由,我此后會據您的需求對接給相關專業方向的律師。”
齊溪正要解釋,好在這時,認識齊溪的行政大姐李姐正走到門口,看見齊溪,有些驚訝:“溪溪?來找你爸爸啊?齊律師和客戶中午有約出去了。怎麼搞這樣了?淋得這麼嚴重,你等下啊,我去辦公室了給你拆條新巾,你趕,不然冒了就不好了……”
李姐朝前臺笑了下:“這是咱們齊律師的兒齊溪,不打,我讓先進齊律師辦公室里坐坐。”看向齊溪,“齊律師辦公室里剛搞了個小休息室,偶爾加班太晚了會睡這兒,還弄了個小淋浴間的,那兒有電吹風,你去把頭發趕吹干。”
齊溪就這樣被李姐迎進了自己爸爸的辦公室,確實如李姐所言,自己爸爸的辦公室如今變化大,還真的有個休息區,有張小床,邊上的架上還掛著幾套外出備用的西裝。
齊溪看到這些,心里又升騰起有些赧然來,此前一直懷疑自己爸爸加班是編造的謊言,如今看來還真是錯怪他了,那馬仕包,也多半是爸爸買來疏通維系人脈的。
等李姐把巾給,齊溪道了謝吹干了頭發,看了眼時間,決定下樓去吃個簡餐再和司機陳師傅接頭,只是剛走到瑞明門口,就和正低著頭玩手機的一個人差點迎面撞上。
對方低低驚了一聲,這才抬頭看向齊溪,齊溪也循著聲音看去,發現是一個看起來不比自己大幾歲的生,皮白皙,妝容致,長得好看,頭發明顯心打理過,穿的也是香奈兒的職業套裝,脖子里掛著VCA的項鏈,雖然非常年輕,但上可以用珠寶氣來形容,手指也瑩白如玉,指甲做了非常講究的指甲。
雖說律師事務所里不律師也非常注意形象,穿職業套裝化致的妝,但因為律師這職業本的忙碌程度而言,本分不出太多的力每天打理發型或者搭配,能從頭發到腳趾都致武裝對方這樣的,幾乎是很的,尤其是大部分律師不會做那麼致和長的指甲,因為非常不方便打字,但此刻出瑞明的,或許是哪個甲方客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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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不起啊!”對方朝齊溪笑了下,打斷了齊溪的猜測,然后讓了下位置,示意齊溪先過。
齊溪也立刻道了歉,對對方份的猜測也只是在一瞬間,對于這樣肩而過的路人,齊溪也并沒有什麼太多繼續探究的,只是……
只是對方側了側讓齊溪先行通過的時候,齊溪掃到了對方的包。
是一只mini kelly的二代鱷魚皮。
不知道是不是巧合,和自己爸爸此前從馬仕提貨的那只,連也一模一樣。
所以送的是這個客戶嗎?對方穿的這麼貴,看起來也確實像是大客戶的樣子。
齊溪頓住了腳步,好奇趨勢下,稍微回頭,然后看著對方哼著歌,門路地走進了所里,然而并沒有朝會客室或者會議室去,而是提著包,徑自朝大辦公區窗邊的位置坐下了。
齊溪像是站在一棟危房下,心上突然像是重重地被危房里掉落的石塊砸了一下,突然甚至有些站立不穩。
這個的不是客戶,是瑞明的律師。
明明剛才已經吹干了頭發,然而這個認知卻讓齊溪如今仿佛還置在暴雨中,置在風暴的最中心。
已經不記得自己是怎麼下的樓,怎麼和陳師傅打的電話接的頭。
齊溪只知道,等再從繁雜的思慮里逃出來時,已經坐在了陳師傅的車上,陳師傅是個話癆,此刻正絮絮叨叨地說著最近的社會新聞。
車上的空調打的很足,但齊溪卻如墜冰窟,那些暖風仿佛本吹不到的上,的心里充滿了恐懼和不安,還有不知道該怎麼辦的怯懦,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在打開潘多拉的魔盒。
而打開后,那些后果是能承擔的嗎?
但人能因為恐懼,就不去做一些事嗎?
齊溪的心里混而惶恐,然而還是聽到自己用努力平靜的聲音問出了問題——
“陳師傅,我爸最近所里是不是招了新人啊?”
陳師傅本就喜歡嘮嗑,并沒有什麼懷疑地就和齊溪講起來:“沒有啊,除了以前所里的老前臺去生二胎換了,最近又不是畢業季,其余沒招什麼新人,不都是以前的老面孔嗎?”
齊溪狀若自然道:“可所里原本幾個律師年紀不都大的嗎?我爸還一直抱怨說所里搞點活都沒個人出新鮮點子,我還以為他會招點新人降低一下所里的平均年齡呢。”
大概是齊溪這話提醒了陳師傅,他很快就接了茬:“你可別說,現在所里活還富和年輕化的,之前那個什麼萬圣節啊,我第一次知道,還是小王搞了個活,后面又弄了圣誕節禮換啊什麼,聽說新年還要搞個小型晚會呢。”
齊溪皺了皺眉:“小王?”
陳師傅點了點頭:“就王娟啊,你不知道嗎?”
“王娟?所里以前有這個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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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以前大學里就來實習過,后面實習了一年不到就走了,當時還以為是徹底離開法律行業了呢,沒想到這竟然過了將近快十年了吧,又回來上班了。”陳師傅不好意思地抓了抓頭,“我都把給忘了,要說最近招的新人,也就了,但這樣的,年紀也不小了,又以前也在瑞明做過,也不能算新人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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