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顧雪涵那天都和奚雯說了什麼, 明明正式登記離婚時媽媽的狀態相當低落，但沒多久后，齊溪再次見到媽媽, 卻發現整個人眼里都有了。

　齊溪不放心媽媽回家探時，正在試穿一套職業裝套，見了齊溪, 有些不好意思，但人非常神：“溪溪, 媽媽好多年沒工作過了, 不知道現在律所里像我這個年紀的穿這樣會不會很夸張？”

　怎麼會呢！

　齊溪真心實意道：“媽媽，你的材保養的這麼好, 穿這樣的職業套裝簡直是英姿颯爽，這套服也非常適合你！”

　奚雯聽了, 有些如釋重負地松了口氣：“那就好, 是雪涵給我挑的, 原來也是容大法學院畢業的, 嚴格來說還是我的學妹，我這個學姐真是沒出息, 還要事事麻煩學妹……”

　齊溪的媽媽是個慢熱的子, 能直接喊“雪涵”，可見兩人屬于一見如故的親近了。

　齊溪打心眼里高興，不過對于媽媽買職業裝這件事還有些好奇：“媽，你這是打算……”

　不等齊溪說完, 奚雯就溫又興地宣布了這個消息：“媽媽打算再就業。”

　面對齊溪的驚訝，奚雯就鎮定多了, 解釋道：“雖然媽媽年紀大了，中間也沒什麼工作經驗, 但我也通過司法考試了，又是容大法學院畢業的，你也大了，不需要我輔導功課或者照顧日常生活，婚都離了，沒有男人約束媽媽影響媽媽的決定，家里可以說沒有任何可以絆住我手腳的因素、沒任何拖累了，所以加班出差我都能行，雖然進不了像你們競合這樣的頂尖所，但雪涵認識的一家剛創辦的小所，正需要人，工資給不到多高，但都是容大法學院畢業的校友，創始人還是比我高一屆的學長，雪涵給我做了推薦，他們愿意讓我試試……”

　說到這里，奚雯果然有些忐忑：“也不知道我能不能做好……”

　人不能閑著，只要有事干，有生活目標，就有奔頭，齊溪看著媽媽此刻臉上雖然仍舊有悲傷的影子，但顯然更多的緒是對自己未來未知職場生活的期待。

　“媽媽！你當然能做好了！要有不懂的地方，以后就來問我這個前輩吧！”

　奚雯聽了，作勢要打齊溪：“你又取笑媽媽。”

　“怎麼取笑呢！媽媽你以后可是新律所的菜鳥，是作為一個實習律師從零做起，可我好歹已經做了一陣子實習律師了，比你可有經驗多了，怎麼樣？周末給我做一頓地鍋，我就免費傳授給你寶貴的實習律師速絕技。”

　奚雯臉上出了笑：“媽媽知道了，周末給你做地鍋，至于你的速絕技，我還是敬謝不敏了，你才比我多幾個月的工作經歷，也好意思自稱前輩嗎？”

　“那我們就比一比，等你一年實習期滿，能獨立辦案后，我們就來個比賽，看看誰一年創收多。”

　齊溪的話讓奚雯也燃起了競爭的斗志，想了想，笑著點了點頭：“行，雪涵說了，律師除了專業技能外，也很考驗待人事通的商，覺得我的年齡并不一定是劣勢，媽媽不服輸，就和你比一比！”

　母倆你一言我一語，還真的開開心心折騰出了個比試細則。

　齊溪看著媽媽重新亮起來的眼神，打從心底里到高興。

　**

　奚雯這邊的生活在遭遇重創后正有條不紊的重建著，但另一邊齊瑞明的日子就沒那麼好過了。

　齊瑞明從一開始就不想離婚，畢竟奚雯落落大方、學歷好、見識廣，子還溫和，作為妻子，才是更能和自己聊到一塊去的人，王娟除了年輕貌上占優勢，是個目短淺的人，也沒什麼生活智慧，只知道買買買，本以為給錢就能擺平，只是齊瑞明沒想到這蠢人竟然為了想上位跑去奚雯面前料，害的自己原本正好能維持住平衡的生活被破壞了個徹底。

　結果王娟事到臨頭竟然還不承認，但婚已經離了，齊瑞明雖然心里憋著火，把王娟罵了一頓，沒給王娟臉看，但想著好歹保全了兒子，王娟畢竟是孩子親媽，也只好收斂了脾氣。

　只是齊瑞明好不容易憑借著在婚財產分割上的讓步，得到了齊溪和奚雯不會去曝自己及自己私生子的允諾，卻沒想到王娟在網上做什麼網紅，惹了另一個有背景的網紅，最終不僅自己的信息被了個底朝天，連帶著都波及到了亮亮以及齊瑞明。

　實際上，事一開始發生時，齊瑞明幾乎沒有深想就覺得是齊溪和奚雯干的，只是后續他請相的自朋友介想在網上洗白自己，才發現對方明顯請了專業的水軍團隊，背景深厚，本不可能是齊溪和奚雯能做得出來的手段，此后經過自己這位自朋友委婉的告知，才知道王娟這蠢貨在網上當網紅時惹了另一位網紅，最終釀如今了苦果。

　齊瑞明是知道王娟喜歡在網上炫富的，但他從不知道能鬧出這麼大的事來，沒想到害的如今容市大半個法律圈竟然都知道他和王娟的破事了。

　“這種下三濫的老男人真的能當好律師？”

　“哇，找這種老男人代理案子的怕不是和這老男人一路貨吧……”

　“拋棄原配和兒，和比自己小了一大的小三在一起，惡心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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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如果只是在網上被辱罵也就算了，但這戰火顯然波及到了齊瑞明的日常生活，先是他被群激打小三的網友不斷去律協舉報，所里電話也被辱罵的人打了，律所門口甚至還被人潑了油漆，以至于本沒法正常開展工作，齊瑞明不得不給所有員工放了幾天假，而不論他去法院還是哪兒辦案，不老相識對他都是側目而視，連之前的同學聚會，齊瑞明也沒臉去了。

　本以為隨著時間過去，輿論會平息，然而沒想到原本好不容易談下來的幾個企業客戶，因為法務高管都是，對齊瑞明出軌生私生子的行為非常難以忍，以至于中斷了顧問律師服務，不再續約；還有一些當事人，也陸陸續續因為這樣的事停止了和瑞明律所的合作。

　齊瑞明一邊焦頭爛額地安著當事人，一邊又要疲于應付律協的詢問，覺心力瘁。

　然而最倒霉的好像還沒完，此前齊瑞明曾經用不正當的手段，為了滿足客戶多分割到財產的目的，幫助一位離婚的男客戶偽造了大量婚借款，通過把男客戶企業做虧損的手段，達了使得方幾乎凈出戶的結局。

　這方如今趁著齊瑞明出軌王娟這事兒的熱度，竟然也抓住了機會，開始曝自己前夫同樣婚出軌，并通過齊瑞明使用了不正當手段，導致不僅出軌還在財產分割上毫無損失的結局。

　這下一時激起三層浪，同樣的出軌、又還存在偽證，這個黑心律師還正好是也有出軌史的齊瑞明，一下子群激，這前妻竟然得到了大量關注和支持，把這個早就過去的舊案子給掀了出來，當初那出軌還轉移財產的男客戶信息也同樣被挖了出來，遭到了人和擾。

　而為了平息輿論，齊瑞明沒想到的是，那男客戶竟然反水了，當初明明是他求著齊瑞明幫他作一下，愿意多給齊瑞明一筆錢，齊瑞明也是看在錢的份上才冒的險，如今對方為了維護自己的利益，竟然把一切都推到了齊瑞明上，甚至還接了采訪——

　“我當初確實出軌不對，給前妻帶來很大傷害，原本也是想正常離婚分割財產的，但當時那個律師告訴我，大家全都是這樣作轉移錢的，沒必要給前妻多分，還和我說這都是合法的法律作，我這個人也沒什麼文化，也不懂法，就以為是真的，就多付了點律師費讓他去弄了，我哪里知道這個不合法啊，希大家不要再擾我和我現在的家人了……”

　這下臟水全部扣到了齊瑞明頭上，律協為此也下場針對這個案子啟調查了。

　事一下子鬧大了，齊瑞明別說去幫王娟平息輿論了，如今自己都是泥菩薩過江自難保，他擔心再鬧下去，律協真查下去，把他過去那些不干凈的作都挖出來，可真的是會被吊銷律師執照。

　但人可能倒霉起來喝涼水都能塞牙，齊瑞明自己和王娟是理自己的事已經瀕臨崩潰，沒想到他最寶貝的兒子王齊亮那邊也出了事。

　王齊亮的國際學校是寄宿的，原本也就每周末才接回來一次，齊瑞明此前沒注意，但最近才終于發現孩子越發沉默寡言了，也很害怕，像是遮掩著什麼，等他發現王齊亮上自己用刀子劃出來的新老傷口，意識到事的嚴重超出了他的預估，都已經過去將近一個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