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不是我能決定的。”

　陶萄盯著徐填, 徐填回避陶萄的視線，沉聲道：“這種大的項目都是專門有人負責，我不管這種事, 徐意一般也不管。”

　陶萄著他：“你為什麼不管？”

　徐填：“沒有必要。”

　“我不喜歡摻和這些規則。”

　陶萄輕輕地“唔”了一聲，抬手了紗布的邊緣。

　徐填跟著看向陶萄的傷口，臉有點發白，沒看徐填, 盯著外面炙熱的太, 上似乎被一難過的緒籠罩了。

　徐填果然眉頭跟著皺了起來, 他無意識地整理了一下領, 眼睛盯著陶萄, 問：“就這麼恨穆晴嗎？”

　陶萄沒說話, 的不說話正說明，確實討厭穆晴，而且很記仇。

　“砸了我, 好不好, 而且一開始就針對我。”

　陶萄朝徐填看了一眼, 又垂斂了眉眼：“一開始在辦公室的時候，就想把你搶走。”

　“后來我好不容易接了推廣, 還要把我的金主搶走。”

　“看不上我還看不慣我。”

　“我搶走一點的東西怎麼了？”

　“搶走的也不僅僅是我的推廣而已，我拿了那筆錢才換了房子，我還沒上大學，我要攢錢, 還要考慮我正在上高中的弟弟。”

　陶萄聲音低落了很多。

　徐填據的話，想到陶萄前兩次和他見面的時候, 穿著確實很差勁，他手落在陶萄的肩膀上, 卻發現陶萄的肩膀子微微抖。

　而且陶萄說什麼……穆晴要把他搶走，這個搶字，好像徐填原本就是的一樣。徐填的朝上了揚。

　“對不起，我先走了。”

　陶萄低頭用手背了眼淚，徐填卻抓住了的手臂，他的聲音有點無奈：“你別哭。”

　陶萄看向徐填，現在徐填的臉上帶著那麼一十分罕見的妥協意味，他的眉鋒聚攏，一雙深邃的眼睛盯著陶萄，似乎在安。

　客觀來說，徐填這張臉確實十分有欺騙。

　“你要推薦誰？”

　徐填輕聲問。

　陶萄呆了一下，隨即冰雪消融一般，眼角眉梢都帶了幾分驚訝，隨之而來的是約的欣喜。

　“我的一個朋友……不過我還要回去問問。”

　“你去問，我和我哥通。”

　徐填思索了一下，又出手了陶萄的腦袋，陶萄用那麼一雙狐貍眼直勾勾地看著他，徐填有那麼一瞬間覺自己被蠱了。

　頭發在掌心的非常好，緞子似的。

　陶萄口罩下的微微翹起，聽到徐填問：“痛嗎？”

　陶萄：“痛啊，痛死啦！”

　的腦袋在徐填的掌心蹭了蹭，眨著眼睛，徐填只覺得自己又些呼吸困難。

　陶萄在徐填帶著幾分癡迷的視線中明白了一個道理。

　示弱和賣慘有時候比起直接的妖言眾有力度多了，畢竟大部分人那可憐的自尊心總是希得到他人的回應。

　*

　回到家之后，陶萄花了將近三個小時把視頻剪輯完，剪輯完之后，陶萄才覺得手機的工作效率實在太低，準備之后多接幾個推廣就給自己換個筆記本。不用太貴，能剪視頻就行。

　周虹給陶萄發了好幾個合適的推廣商家過來，現在陶萄的專門推廣費用漲到了七萬塊一個視頻，而如果不是專門就是順便提一下，一次的費用大概是一萬到兩萬，而且來找陶萄的基本上都是一些比較知名的品牌，不再是什麼三無產品，其中服裝類是最多的，最的則是化妝品類，因為陶萄就沒臉，那些專門用在臉上的產品陶萄看起來完全就沒法試。

　剛剛剪切完，周虹就又給發微信了。

　周虹：【看微博和某音，周虹給你道歉還艾特你了】

　穆晴剛剛把道歉的視頻和文字發完，就立刻打電話讓老江去找高層給陶萄施，雖然說穆晴早就經歷過被人痛罵的場面了，但這一次因為是落了下風，所以的心里格外敏一些。

　“為什麼還不回應，故意不回是不是，真是賤人。”

　“呵呵，你憑什麼搶我的推廣，你有讓他們換掉我的資本麼？”

　穆晴一個人呆著的時候顯然不太正常。

　看上去比平時要更加在乎網友們的評價一些。

　穆晴為了保住自己的飯碗，不可能不認真道歉，想法很簡單，既然事已經做到這種地步了，比起遮遮掩掩，倒不如主承認錯誤。

　于是穆晴在自己的視頻里說了自己的不對，也把自己狠狠罵了一頓，并且提到兩人是一個公司的，不應該為了一己私而去針對陶萄。

　“我一時間被利益沖昏了頭腦，如果換在兩年前我絕對不會干這種事，是們的寵讓我在這個橫流的世界里迷失了自己，我現在鄭重地向陶萄道歉，這兩天我想了很多，也哭了很多，我不想丟掉自己的善良，更加不想讓們再次對我失，所以我誠信誠意地向陶萄道歉，對不起！”

　穆晴蒼白著臉對著鏡頭，朝陶萄鞠了一躬，最后還要補充一句：“我也要對我的初心說聲抱歉，我會在以后的日子里找回迷失的自己，不求們給我機會，因為都是我的錯。”

　穆晴在微博上的說辭和在某音上差不太多，都是從兩個方面來說：第一向陶萄道歉，第二向道歉，第三向自己行的初心道歉。

　陶萄稍微瀏覽了一下，臉上很快掛起了嘲諷的笑容。

　穆晴的道歉如果是真心的，陶萄現在腦袋上的傷口就是做了場白日夢。

　不得不說穆晴還真能狠得下心來，把黑料的黑降到最低，畢竟人壞到一定程度便不能再壞，就好像上學時候的好學生壞學生理論一樣，一個好學生做錯了一件壞事，大家就會用過分苛責的口吻指責他，而一旦一個壞學生做了一件好事，那麼大家給壞學生的贊譽會是給普通學生的好幾倍，而現在穆晴就是那個表示自己要改邪歸正的壞學生。

　大家雖然知道壞，不想繼續喜歡，可也會下意識期待或懷疑――穆晴真的會變好嗎？

　把這些質疑的聲音轉化為新的流量，不失為一種明智的選擇，盡管大家都知道爛了又怎樣，只要道歉了，只要陶萄原諒了，依舊可以在沉寂一段時間后重新復出，歸來的時候還是幾百萬，只要沒有全部掉，的資本就仍舊擺在那里。

　【……說實話，看撕的戲碼看煩了】

　【道歉有用的話，要警察干嘛】

　【為了恰飯不得不道歉吧，呵呵，壞人】

　【但是作為一個不不黑的路人，我確實覺得穆晴的道歉真誠的】

　【+1】

　罵穆晴的評論還是占了主流，但其中也多了一些為穆晴說話的聲音。

　都是一個公司的，既然穆晴道歉了，穆晴態度也不錯，陶萄只要不是太小肚腸，原諒穆晴也不是不行，畢竟人都會犯錯。

　害者是很容易份互換的。

　可再怎麼說，穆晴道歉了，就算是洗白的第一步，陶萄接不接都是一樣的結果，陶萄接穆晴的道歉并不會讓穆晴洗的更白，而陶萄不接穆晴的道歉卻必定會被人罵是小心眼，一張焦點牌打到了陶萄頭上。

　陶萄對此大概思考了十秒鐘，然后在穆晴的微博和某音的評論區各自回復了一個字：【好】

　這個好比“嗯”帶的緒更重，比“我接你的道歉”或者“沒關系”顯得簡，而且最重要的是――陶萄究竟是個怎樣的態度通過這個“好”字并不能明確顯現出來。

　不過看到了，并且對穆晴的道歉沒有異議是能夠通過這個字表達出來的。

　【我老婆真高冷，還很善良】

　【中華文化博大深，我今天也還在拜大佬們的加通話（――）】

　【葡萄應該也是被上級拉去談話了吧，反正我覺得應該煩的】

　陶萄沒讓自己看起來太圣母，也沒讓網友覺得自己小氣。

　一個“好”就是最低限度的和解，但任誰都能看出來，陶萄不是個能任人拿的柿子。

　穆晴的目的達到了，陶萄的目的也達到了，而且陶萄功地繼續讓公眾們的焦點停留在了上。

　誒，不僅視頻里是個刺頭，現實生活中也是個刺頭。

　趁著這波討論的熱度，陶萄當天晚上九點把lvs的視頻發了出去。

　穆晴正沾沾自喜，覺得自己即將從現在的漩渦中滿復活，卻不知道即將面臨的，是陶萄帶給的沉重一擊。

　陶萄做lvs的視頻真的蠻認真，撕是撕，工作是工作。

　徐填這天晚上回家和徐意說了他想推薦個新的網紅做代言人的事，徐意只是說“確定了把人帶過來我面診一下，有潛力就能簽”就沒了后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