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人來人往,江暉的個兒又高,本就長得顯眼,如今立在那,一張臉又笑如桃花,惹來了不目。
“阿冉.......”
“上來。”沈煙冉及時地掀開車簾,打斷了他。
今日沈煙冉為了躲開大夫人的叨叨,早早就出了門,去了西門的藥材市場,呆了一上午,午后才回到鬧市,原本打算再在外面混上一日,誰知,路過裁鋪子,老板一臉詫異地問道,“長安江府的江將軍都來了,四姑娘怎麼還在這?”
沈煙冉遲疑的功夫,老板的夫人,已經笑呵呵地拿著江暉賒的賬目走了出來,遞給了沈煙冉,“本就是幾件裳的事,將軍能前來顧咱們這等小廟,那是咱家的福分,我同我家這口子好說歹說,不收將軍的錢,可將軍死活要給,非得說要咱們將賬記在四姑娘的頭上......”
沈煙冉:......
“多錢?”
旁的老板,咬牙切齒地瞪了自個兒的夫人幾回,那夫人權當瞧不見,親熱地笑了笑,“二,二十兩銀子,咱們雖是小本買賣,賺的都是辛苦錢,但遇上將軍這樣的貴人,咱哪里還敢收錢,四,四姑娘就算了吧......”
“給錢。”沈煙冉回頭吩咐安杏,轉過臉都綠了。
昨兒他那句,“日常開銷我會自己支付”說得倒氣,他倒是給啊,就這麼個破店面,他是買了人家半個鋪子不,還二十兩銀子。
他是眼睛瞎了。
倒也符合他前世,被人四宰的冤大頭名聲。
沈煙冉一走,裁鋪子的老板便拉住自己的夫人,“你瘋了,你是鉆進錢眼了,你還二十兩......”
那夫人反過來罵了他,“你這個豬腦子,堂堂大將軍能穿你這不要錢的裳?二十兩人家都嫌棄拿不上臺面......”
這還不算,沈煙冉又被茶館,酒樓,前前后后三五家的老板找了上來,都是江暉賒的賬。
總共付出去了整整五十兩的銀子。
沈煙冉看了一眼安杏手里空的荷包,忍無可忍,“他人在哪?”
見沈煙冉終于尋過來了,江暉趕跟上。
剛鉆進來,沈煙冉便要劈頭丟他一句,“將軍還是請回吧,我沈家養不起你。”江暉突地先遞過來了一袋銀子,“今兒欠的,阿冉瞧瞧夠不夠。”
沈煙冉到的話,被那錢袋子給堵了回頭。
正要醞釀該怎麼趕人,江暉倒是一屁坐在了旁,“我初來芙蓉城,人生地不,怕被人宰,便報了阿冉的名字。”
沈煙冉無語,側目掃了一眼他上的裳,實在沒忍住,“你這裳,最多就值五兩,人家收了你二十兩,還有你喝的是什麼酒,得要二十兩?桃花釀最貴的也不過是賣十兩,連茶館的小面都被你吃出了一兩一碗......”
什麼不宰人。
店家生怕算便宜了,丟了他將軍的份。
沈煙冉說著時,江暉的目便一直落在臉上,著所說的每一個字,每一個神,珍惜著這片刻失而復得的關懷。
心口的落寞,此時也仿佛被完全平。
“阿冉說得對,以后凡事,我先過問阿冉。”
沈煙冉:......
沈煙冉察覺自己失態,立馬閉了,默不作聲。
被人宰了又怎樣,關什麼事,他江府橫豎有的是錢。
“今日將軍的花銷,就當我請你了。”沈煙冉偏過頭,沒去接他手上的錢袋,“將軍休整兩日,還是請回吧,芙蓉城不適合你,我也沒工夫陪著將軍消遣......”
話音剛落,馬車外便響起了一道聲音,“沈四姑娘可在。”
是西南藥材行東家小廝的聲音。
“小姐正在里頭呢,不知公子有何事?”安杏遠遠地就見到人來了,轉頭看了一眼旁的馬車,趕迎了上去。
“東家有些藥材上的問題想登門咨詢一下四姑娘,不知四姑娘可方便。”